飄天文學 > 暖北 >第三百章 迷糊了
    鄧紅梅話多,佟言是知道的,但她話太多了,有的話重複說,佟言雖然不會說什麼,但心裏也不太舒服,她也是人吶,不能總把她當一個三歲小孩反覆說。

    更何況這種話頗有挑撥關係的意思,她從不覺得孃家哪裏刻薄了她,家裏所有人對她都很好,鄧紅梅說出這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種話,多少有點不尊重她。

    難道嫁給周南川就跟孃家沒關係了嗎?

    手裏的烤紅薯頓時不香了,佟言也不知道該如何結束談話。

    “還有你養的狗,一個月花費將近一千,你不心痛嗎,我們一個月買菜的錢也就這些,我以前省點攢着用,一千塊錢夠喫兩個月的菜。”

    “媽,養狗的錢是我自己出的……”

    “你那點工資能幹什麼,你一件衣服多少錢?那還不都是南川出大頭?我也打聽過了,你孃家無論當多大官,那當官工資都不高的,遠沒有南川做生意賺錢。”

    正想說話,手機響了,孫文澤打過來的,“阿言。”

    “澤哥哥。”

    “我在安和縣。”

    “啊?”

    “在臨西辦事,路過你這邊,一起喫個飯?”

    佟言今天正好休息,打算等會兒去園子裏找周南川,看了一眼時間,“好,那你把地址發我,等我過來。”

    “我來接你吧,沒什麼事。”

    “也行,那我把地址發你。”

    佟言不知道他會開什麼車過來,怕招搖,打算走一段路找個地方等他。

    掛完電話,鄧紅梅聽到那頭是男人的聲音,“誰啊?”

    疑神疑鬼的,那眼神好像是她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醜事。

    “我爺爺的朋友的孫子,我爸媽也認識。”

    “上次那個警察?”

    “嗯。”

    “媽,那我先。”

    鄧紅梅拉着她的手,“你等等吧,我給南川打個電話。”

    佟言:……

    孫文澤約她見面喫個飯,她幹嘛要給周南川打電話,周南川和孫文澤也不熟啊。

    鄧紅梅打電話的空當,佟言轉身就出門了,手裏拿着烤紅薯,忘了戴圍巾和帽子,凍得鼻尖通紅,莫名有點想哭。

    周南川接到鄧紅梅的電話發了脾氣,“那是她的自由。”

    “是個男的。”

    “媽,你管的未免太多了,男的多了去了,學校裏也有男的。”

    鄧紅梅結結巴巴,“我是爲了你好,你不知道上次,她,她……”

    周南川至極掛了電話,掛完之後也沒給佟言再打過去。

    佟言有自己的社交圈,也有分寸,管太多了反而不好。

    縣裏一家羊肉館,孫文澤給她倒了杯水,佟言捂着水杯,喝了一口熱水暖身子。

    男人看着她,又將菜單遞給她,他這次來臨西市辦事就帶了一個裴嘉遠,順帶着過來看看她。

    “點菜,女士優先。”

    “你點吧,你比我清楚什麼好喫。”

    西北的特色羊肉,她確實不如他懂,孫文澤點了幾樣,“看看有什麼要加的。”

    “沒了,夠了。”

    孫文澤沒穿警服,一身黑色大衣,軍靴,看她冷得抖,去將大廳的空調開大了一點,“西北天冷,習慣嗎?”

    “以前不習慣,現在還好。”

    “聽朋友說海城今年也在下雪,你過年回去嗎?”

    “回啊。”

    “什麼時候走?”

    佟言說了航班的時間,孫文澤放下茶杯,“我跟你一個航班,同一趟。”

    “你也要去海城?”

    “戰友殉職了,海城人。”

    孫文澤最近和臨西市這邊的警察在一起追蹤一樁毒品案,臨西這邊急於立功抓了幾個次要人員,結果無意中暴露了安插在對方團隊的臥底。

    死無全屍。

    談到這個沉重的話題,窗外忽然下起了鵝毛般的大雪,佟言是個地道的南方姑娘,聽到有人說下雪了,朝着窗外看。

    不是小雪,而是大雪,鋪天蓋地一樣飛舞着。

    “得了,大雪封路,今晚估計回不去了。”

    裴嘉遠笑道,“孫局,喝一個?”

    “喝。”

    孫文澤叫人拿了瓶二鍋頭,開了,和裴嘉遠一人滿了一杯。

    “年後會經常往這邊跑,順帶過來看看你。”

    “求之不得呢。”

    下雪天,燒酒配羊肉,絕了。

    兩個男的喝着酒,暖身子,佟言吃了幾口羊肉,索然無味,“跟你們一起喝吧?”

    “女孩子別喝酒。”

    “半杯。”

    “孫局,不讓喝酒就有點掃興了,聚餐你不是還說男女平等,不能有不公平待遇。”

    孫文澤看了一眼,“阿言,五十六度,考慮清楚。”

    “我就喝小半杯,醉不倒我。”

    佟言顯然不太清楚五十六度是什麼概念,對於經常喝酒的男人來說,一杯下去微微迷糊,她喝的時候沒多大感覺,只覺得很辣,辣喉嚨。

    辣了就喝酒,喝了就喫菜,孫文澤跟她說起到時候去海城前到他那邊坐坐,佟言沒拒絕,順帶着替爺爺看看孫爺爺,孫文澤父母她也是認識的。

    聊着天,時間一晃而過,半杯酒下肚,佟言果然有點迷糊了。

    她喝多了就靜靜趴着,不耍酒瘋也不說話。

    裴嘉遠見狀,下這麼大的雪,怎麼送他回去,“孫局,要不……”

    “送她去睡一覺吧,我們也睡一覺。”

    孫文澤扶着她到酒店,讓服務員進去給她脫了外套,蓋上被子,佟言乖乖的睡,他沒進去,看一眼就關上門了。

    佟言手機一直在響,但她睡得太沉了,渾身酒味,電話響了也聽不見,腦子裏一團漿糊,天昏地暗,有點想吐但是吐不出來。

    孫文澤和裴嘉遠還沒醉,到酒店的茶廳喝茶,聊起年後緝毒的情況,裴嘉遠嫌累,壓力大,“石炎死了人心惶惶,連個全屍都沒有,剛結婚,唯一的種都沒留下。”

    裴嘉遠說着說着忍不住哭了。

    跟他們一起執行任務的石炎,好好的一個人,剛結婚,娶了自己相戀十多年的女朋友。

    人人都羨慕他,結果暴露了身份屍體都被炸成了碎片,新婚的老婆大着肚子,受不了刺激當場流產。

    “以後家屬有什麼需求,能幫就幫。”

    手機在桌上震動,周南川打不通佟言的電話,給孫文澤打過去,孫文澤一看陌生電話,沒接。

    過了一會兒,又打過來,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扣在桌上,“喂。”

    “孫副局,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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