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這個沒講究,“還行。”
徐坤蹙眉,“不能還行啊,哪裏欠缺的要調整。”
幾人吃不出來,就將第一批合格的產品發給下面的員工當作福利,然後讓周雪琪拿了一張問卷調查,挨個去讓大家打勾勾,打叉叉,再來進行總結。
徐家不愧是幹實業出來的,手裏的花樣多得離譜,有一些就連潘創義都佩服不已。
工廠加工正常運轉幾乎沒有耽誤任何時間,周雪琪的網銷也多了一項水果製品,工廠價,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直接對外。
就算是低於市場價的價格,他們也能賺不少。
周雪琪在工作中學到了很多,周南川隔三差五也愛給她安排課程,讓她去學這個學那個,周雪琪起初抗拒,說自己考試都不及格,學這些怎麼可能。
周南川直接一句,“政治任務。”
她不去也不行了。
學習還是有用的,她學會了許多,甚至還報考了人力資源管理師的考試。
除了上班就是喫飯睡覺帶孩子,她忙得多餘的時間都沒有。
年前說要介紹和她相親的男人,開始是男的沒時間,現在是她沒時間,說了好久也沒能見上面。
鄧紅梅一天到晚就兩件事,催佟言生二胎,催她去相親。
佟言那邊她不敢催得太緊,所以周雪琪就遭殃了,被鄧紅梅天天圍着說。
三個孩子一天天大了,顧東亭那邊再也沒有跑到周家來過,聽人說處理了孫蓉的身後事之後去了外地打工,不知道是真是假。
工廠那邊的工人實行打卡制,上下班必須打卡。
這是徐坤的硬性要求。
周南川和潘創義商量,要不然都跟徐坤學學,院子裏也這樣來,方便管理,於是便把打卡的規矩搬到幾個園子裏來了,周雪琪集中管理,幾個員工幫忙。
她手裏事情多,挨個往下分配,但還是要她監督,每個月到了發工資那幾天,回去得很晚。
離開海城後肖紅給佟言打過幾次電話,她沒接,佟家豪也打了電話,佟言也沒接,她心裏已經沒生氣了,但不知道接電話能說什麼。
肖懷遠和肖勳給她打電話,她倒是接了,但說的都是跟肖紅有關的事。
肖懷遠勸她,跟周南川結束,回海城,佟言沒同意,老爺子在電話裏唉聲嘆氣,甚至撂了狠話。
“你是不是眼裏沒有我這個外公了?”
“你是想跟你爸媽,跟我們都斷絕關係嗎?”
她孃家已經散了,回海城還有什麼意義,肖懷遠問這話的時候她不知道如何反駁,“外公,我沒這個意思。”
只是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來了,讓她現在拋夫棄子怎麼可能,她不像以前有完美的家庭,疼愛她的家人,和留在原地等她回頭的男友。
她現在就只有周南川和孩子,她怎麼捨得離開西北。
“你跟他離婚,我會幫你安排。”
肖懷遠一心想讓她的生活回到正軌,他想告訴她,就算肖紅和肖懷遠離婚,她依然是她孫女,所有人的心都是向着她的。
可她歲數到底是小,自己過不去自己那關,性格倔強。
幾次電話未果,肖懷遠大發雷霆,“你不跟他離婚你要自甘墮落,那你好自爲之。”
肖勳說肖懷遠很生氣,讓她打個電話認錯。
“舅舅我錯在哪裏了?”
來西北不是她選擇的,父母離婚也不是她選擇的,爺爺因此長病不起,外公也嫌棄周南川。
佟言清楚,認錯是沒有用的,肖懷遠要她和周南川離婚,他要看到這個結果才高興。
就像他給肖紅下的通牒一樣,必須要結果擺在他面前,他才能點頭。
她不服輸,她沒錯。
隔着電話,肖勳勸不住佟言,跟肖紅溝通。
肖紅道,“給她時間靜一靜,她自會認清楚。”
“爸那邊你怎麼交代?”
“我交代不了,但工作上我會處理好。”
她能給肖懷遠的,只有生意上的成就了,對佟言她已然無能爲力。
當初同意把人推進火坑的人是她,現在想將人拉出來並不簡單,等到時機到了,她自己想回頭了,比任何人勸她都有用。
肖懷遠人在國外,被佟言氣病了,百思不得其解,當初乖巧聽話的孩子,怎麼變成現在的樣子,油鹽不進,誰的話也不聽。
跟好人學好人,使他更加厭惡周南川。
窮地方出來的窮小子,拉着佟言當墊腳石,窮山惡水出刁民!
瀋海蘭對這個結果甚是滿意,雖然國內大部分產業都在肖紅手裏,但這次回去,讓肖懷遠因爲佟言的事和肖紅離了心,在老爺子嚥氣之前,肖家的財產歸誰,誰都說不準。
惟願老爺子早點認清楚,女兒就是女兒,外孫女就是外孫女,永遠不如親兒子靠譜。
她天天打針,吃藥,希望還能懷上孩子,能夠給肖家生個繼承人。
她比之前更瘋狂,經常喝藥喝得吐,肖勳拿她沒辦法。
快四月,人間四月天,天氣漸暖,脫下了襖子和棉鞋,換上輕裝。
每到了換季周南川便帶她去買衣服,讓她永遠漂漂亮亮,而他自己還是那麼幾件,洗得褪色了。
每次她催他買衣服,他就這裏挑剔那裏挑剔,純粹不想買。
週六這天,佟言睡到自然醒,沒有去園子裏,去縣裏買了毛線和十字繡。
辦公室的老師空了就愛一邊聊天一邊刺繡,或者織毛線。
佟言還沒弄過這些東西,但她想如果是她親手做的,周南川一定會喜歡的,她買來慢慢的織一點,繡一點,等他生日的時候送給她。
她一個人慢悠悠的走路到縣裏,進了賣羊絨線的店裏,買了一些淺灰色的毛線付了錢,又去十字繡的店裏。
本來是想繡一幅風景圖給他,但想了想,還是決定繡枕套,她挑了個漂亮的枕套從店裏出來。
縣裏總有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者,佟言遇見過好幾次了,她不敢靠的太近,但她會給一點錢放在他們邊上。
她今天帶的現金不多,手裏所剩無幾,將剩下的一張五十整的輕輕放在流浪漢邊上,轉頭就走。
她今天穿的駝色羊毛外套,內裏一件白色裙子,踩着一雙小皮鞋。
今天沒有太陽,烏雲密佈,佟言買完後打算走路回去,就在這時下了雨。
她小跑到一個巷子裏躲雨,給周南川打了電話,“言言……”
他忙暈了,還不知道她已經起牀了步行到縣裏。
一看時間快中午了,“我回家接你,今天跟我在園子裏呆着,晚上我帶你去喫好喫的。。”
“我……”佟言剛開口,一股大力將她拽着,嘴脣立刻被人捂住,她說不出話,掙扎片刻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