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昨晚她經歷了什麼,爲什麼從開始的猶豫到今天的下定決心態度大變,他不得而知。
昨夜——
周南川離開之後佟言一個人躺在牀上,睡不着覺。
她聽到外面的風聲,心裏有些不安,將屋裏所有的燈全都打開了。
她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對周南川過於絕情了,可想到他做的那些事,他自己都無從辯解,便又覺得這個男人不值得被原諒。
她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屋子裏的燈瞬間滅了,她嚇得大叫一聲,整個園子裏唯有她的聲音在鐵皮屋裏迴盪着。
幾分鐘之後,她心跳加快,本還想犟着的,可週邊一絲光亮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任何電子設備,她怕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拍打着門,“周南川……”
“周南川你放我出去。”
“周南川我好害怕,周南川!”
“周南川,你知道錯了,你放我出去。”
她拋下所有的驕傲與自尊,求饒,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嚇得哭了,“周南川,我害怕……”
“不離婚了,周南川你開門呀!”
她喊了一會兒,沒有任何聲音迴應她,蚊子在黑暗中嗡嗡的叫,她身上全是包。
她撓着癢,泣不成聲,在黑暗中嗚嗚的哭着。
哭了一會兒,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次日早上再見到周南川,她不想對他耍脾氣了,但她也不容許自己繼續這樣下去,她想喫他做的餃子,最後一次。
她努力的吃了很多,最後全都吐出來了。
孫文澤會來在她意料之中,姚潔不傻,她既然回國了,就不會不去拜訪佟家,她只要稍微一提,家裏就會有警覺。
只是佟言沒有想到會這麼快,連告別的機會都沒有。
周南川被抓後,孫文澤拿了鑰匙到鐵皮屋將佟言放出來,“是爸爸讓你來的?”
“嗯。”
“他呢?”
“你說呢?”
非法囚禁是犯法的,孫文澤抓他理所應當。
佟言被他扶着,園子裏的人都看着她,她沒走幾步,直接倒了下去。
孫文澤送她到縣裏的酒店,徐坤跟他在外面鬧起來了,“孫局,人已經抓了你還想怎樣?”
“你別忘了他們還有個孩子,南川的父親現在生死未卜,他們還沒離婚。”
無論徐坤說什麼,孫文澤都不讓他見人,佟言醒來後吃了些東西,點頭同意見徐坤。
上次坐在一起談事,還在談怎麼救周南川,這次是她間接性將周南川送進去。
“你閨蜜上次過來,我也在,也有參與,要不然你讓孫局把我也抓了。”
“坤哥,說話不用諷刺。”
“南川對你怎麼樣你心知肚明。”
“嗯。”
徐坤板着一張臉,“南川他爸昨晚在搶救,住進了icu。”
“你們大可以瞞着他。”
徐坤很想罵佟言一頓,但看她瘦得皮包骨的樣子,弱弱的,又有些不忍心,“你怎麼樣才肯放人?”
徐坤看着她,擰了擰眉,起身就走了。
佟言冷漠起來沒人比得上,哪怕周有成對她再好,她也不會對周南川手軟。
鄧紅梅和周雪琪不知道周南川去了哪裏,光是聽見說有警察找他,見了面就沒回來,問了徐坤和潘創義。
這次的事兩人都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潘創義不敢去見佟言,而徐坤見了,沒用。
園子裏的事,他們尚且可以商量着來,一起度過難關。
但周家的事一直是周南川一個人管,他不在的話,整個家裏就是一盤散沙。
鄧紅梅一味擔心周有成的病,顧不上別的,周雪琪則是感覺到不對,私下問徐坤和潘創義,“義哥,坤哥,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不方便告訴我媽,能不能告訴我?”
周雪琪抱着孩子,小栩在他懷裏哭。
徐坤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孩子,沒說話。
“坤哥,是不是跟我嫂子有關,我看她和我哥之前就有點不對頭了,兩人以前有說有笑,前段時間我嫂子突然從縣裏辭職,說是回孃家了,後來又回來了,昨天又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知情嗎?”
“你問過你哥嗎?”
“我哪敢問,他們的事我不敢問啊。”
周雪琪擰了擰眉,“你們說話呀,我哥到底怎麼了,他是不吃出什麼事了我嫂子要跑?”
“你哥把你嫂子囚禁了。”
“啊?沒有啊,我……”周雪琪腦子轉不過來彎,打死也不相信,連忙搖頭。
徐坤和潘創義心情都很沉重,得罪的不是小人物,而是佟家豪啊。
就算沒有佟家豪,光是一個孫文澤往這裏一站,那也夠嗆,他替佟言做主,誰能不賣他幾分面子。
現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徐坤心想沒有當媽的不疼孩子,周雪琪抱着孩子過去找她,她說不定就能心軟不追究這件事。
只要她不追究,周南川就不會有事。
周雪琪抱着孩子到縣裏的酒店,遠遠的看到了孫文澤,她張了張口,孫文澤也看到了她。
“是你,你就是我哥上次出事幫忙的那個警察,你跟我嫂子認識。”
孫文澤不屑搭理她,要走,周雪琪拉着他,“我哥哥嫂子最近鬧矛盾是不是因爲你,你跟我嫂子幹了什麼?”
“鬆手。”
語氣警告的意味十足,周雪琪只好鬆了手,“你快說呀,你跟我嫂子幹了什麼。”
孫文澤看到她懷中的孩子,很快收回目光,要走。
周雪琪攔上去,踩着地滑險些摔下去,被孫文澤伸手扶了一把,“我爸現在隨時有可能會死,我哥不在我們家沒辦法,我嫂子人呢,你讓我跟她說說話!”
“你走吧,我不對女人動手。”
周雪琪擰眉,直接去找前臺問,前臺看着孫文澤,搖了搖頭。
“你們再這樣我去告你們,你們把我嫂子藏到哪裏去了,她人不在孩子怎麼辦?”
周雪琪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憑什麼抓我哥,又憑什麼不讓我見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