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倒是拿下了幾單,但對於現在的安和園林來說,只是小錢,他們的目的還是拍地,但不建廠,成本太高,不如在西北自產自銷來得快。
找幾個門面來進行推銷就夠了。
拍下來的地用來造建築,現在各類東西都在造房子,提高公司的知名度,跨入新的領域,還能賺錢。
潘創義跟周南川說了,這要是把海城房地產這塊打通了,賺錢的速度比種植水果和銷售製品賺得多得多。
周南川問,“跟肖家比起來如何?”
那當然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肖家,那是隨隨便便就能捐學校捐橋樑的大鱷。
周南川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搞明白一個道理,窮地方出來的,要想趕上那些富了七八代的大戶,只能玩命去幹。
近幾年安和產業的名聲很響,農產品到哪裏都有扶持的,要想走通某條路,比其他行業輕鬆太多。
起步難,但起步後就很容易了,農業啊,大型農業!需要一個長期沉澱累積的過程。
這次能得到進入會場的資格,海城當地也是看在他跟農業沾了一點邊的份上,不然就憑這座城市的傲嬌,排外,他根本進不來。
周南川和潘創義一起,坐在中間的幾個位置。
靠前的都是在海城能排的上號的大企業,丁佳曼一身西服坐在前面,張明深已經到了,跟助理說了幾句話。
丁佳曼走過去坐在他邊上,“秦風呢?”
“不清楚。”
張明深不太想和丁佳曼在這種場合說話,少有人知道丁佳曼曾經和他相親見過面,他怕江月誤會,“失陪一下。”
他起身,丁佳曼卻笑了,“前些年的事你還記着啊?”
“沒,我有事。”
張明深客氣的朝她點頭,他怎麼可能承認怕人家閒話,太不爺們兒了。
過了一會兒,秦風姍姍來遲,人都坐齊了他纔來,第一眼根本就沒看到丁佳曼,他沒得到丁佳曼也會來拍賣會的消息,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閉上了眼睛。
昨晚又喝多了……
周南川看到了秦風,裝作沒看到,潘創義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不爲所動,安靜的等着拍賣會開始。
“南川,這次咱們要是拍下這塊地,就算進了一小步了。”
怕他分心,趕緊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拍賣會開始,前期周南川根本沒有舉牌,看着海城各個公司相互競爭。
他們要拍的那塊地在最後面,位置不在市區,而是郊區,那邊郊區的房價也已經達到了幾萬了。
“你妹妹給我發了信息,她今晚就到,去找那位談酒店合作的事。”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座在前面的張明深,周南川見過他,和他打過牌,也知道他和秦風之間的銅牆鐵壁。
困難在眼下,要到手的肥肉不能放棄,他本是讓潘創義去談的,結果潘創義把周雪琪叫來了。
他眼神頓時變得很難看,潘創義怕他生氣,連忙解釋,“我跟他也不太對付,秦風知道我們的關係,我去你去一樣的。”
周南川不在與他廢話,眼看着地出來了,便舉牌子,這塊地位置並不算多好,要拍的人不多,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家公司在爭。
爭到最後,只剩下周南川和秦風的公司,秦風原本是勝券在握,也做了評估,忽然間冒出個公司和他搶地,他擰了擰眉,心想是哪個傻逼公司,一回頭看到了周南川。
他幾乎是立刻收回了目光,頓了頓,又往後看。
看到周南川在舉牌子,沒看他,反應過來,秦風連忙又舉了牌子。
潘創義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想破頭也沒想到最後跟他們安和爭的人竟然是秦風,這兩人鬥下去豈不頭破血流。
果然,秦風真就越來越有勁了,周南川前一秒舉,他後一秒立刻舉,主持人報數都報得有點結巴。
潘創義小聲道,“高了,不能報了。”
周南川還是舉牌子,潘創義攔不住。
秦風面無表情,像個舉牌子的機器,不顧丁佳曼一直提醒他,他就要拿下這塊地。
周南川不舉牌了,這塊地落在了秦風手裏,秦風得到了這塊地,但超出他預算許多。
一回到家,丁佳曼炸了,包一扔就跟他吵架,“我跟你怎麼說的?”
“你跟我說個鬼,你不是說不去嗎?”
“你買下那塊地是虧的,你手裏幾個項目能停嗎,你現在拍下來轉得開嗎?”
秦風只想贏,不想管那麼多,白了她一眼,“丁佳曼,老子的狗死在他手裏。”
“狗?”丁佳曼冷笑,“你在乎的是狗嗎,摸着自己的良心說。”
“那塊地我有我的處理方法。”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虧本也必須給我拋掉,否則……”
高出預算太多,拿到手裏耽誤一天就是損失,這塊地丁佳曼本就不想拍,是秦風執意要,她這才點頭,給了個預算給他,結果他高出這多。
秦風懶得搭理她,轉頭就要走,桑榆揉着眼睛從樓上下來,“爸爸媽媽……”
秦風停下了腳步,“寶貝兒,醒了。”
他將桑榆抱起來,丁佳曼低着頭調整情緒,沒再罵他。
潘創義的火不比丁佳曼小,但又不知道該找誰發,這塊地盯了許久了,嗖的一下就沒了。
“等會兒咱們跟坤哥打電話說一聲。”
“結果都沒出來,說什麼?”
“你說說什麼?你瘋了吧?高出預算了你還舉牌子,你舉牌子幹什麼?”
“要不是我攔着你,你還真要跟他鬥個你死我活?佟言的事早特麼過去了,你還記着仇,什麼是公事什麼是私事你分得清嗎?”
潘創義看來,周南川一直舉牌就是因爲之前那點事,“作爲男人我理解你,但你想沒想過,那塊地就算以那個價格拿下來了,咱們搞什麼才能不讓它虧?”
“我知道他今天會來。”
周南川點了一根雪茄,靠在皮質沙發上,“他現在比你更着急。”
他沒有跟秦風斗,但他知道秦風會跟他鬥,他後來舉牌已經沒有任何目的性了,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那塊地他得不到。
他舉牌無非是讓秦風拿到就虧,評估完必虧之後,他想甩手都沒人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