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肯幫忙,那纔是有鬼了。
“實不相瞞,今天我跟我哥去籤合同之前拿資料,看到我嫂子了,和周晨,周晨也去拿東西,我嫂子帶着孩子等他,別說這幾年過去了,小栩長得越來越像我哥了。”
潘創義擰了擰眉,“又見到了?”
“什麼叫又,難不成之前還見過?”
周雪琪像個奸細似的,到處打聽,潘創義肯定不想跟她說太多,怕惹得周南川不高興。
“義哥,你就告訴我吧,你也知道我媽這幾年催得緊,她也想小栩,我這次來海城,她還吵着要跟我過來。”
潘創義沒說話,“雪琪,這種事你還是問你哥。”
“我問他?他要是肯說我就直接問了。”
潘創義繼續沉默,點了一根菸,周雪琪眼瞅着他估計不會再多說了,笑了笑,“今天去丁氏籤合同,他們那個總經理,叫丁佳曼的,長得很有氣質,很大方。”
潘創義點頭,周雪琪又道,“我們剛把合同簽完,有個男的就過來,問她哪裏來的那麼大權利,當時我就覺得那個男的很眼熟,怎麼都想不起來。”
“後來我想起來了,我在我嫂子以前的畫上看到過他的畫像,我跟我哥也說了,他沒搭理我。”
“義哥,別的事你不告訴我,這個事總可以告訴我吧,那男的是不是嫂子傢什麼親戚,我們這次能這麼成功,是不是她家親戚幫的忙?”
潘創義坐正了些,端起一杯紅酒,喝了半杯,“你怎麼會覺得佟家願意幫我們?”
“怎麼不會,看在小栩的份上,我哥也是小栩的爹啊,他來海城想打開生意的門路,佟家幫點忙無可厚非啊,畢竟我哥就小栩一個兒子,以後他的錢也是小栩的。”
周雪琪這兩年變了不少,但腦子還是一根筋,惹得潘創義笑了出聲。
“哎,你這笑什麼,我問你話。”
“你剛纔問什麼?”
潘創義強行不讓自己笑出聲,稍微收斂了些,抽了很重的一口。
“我問你啊,那個突然過來的男的,是不是嫂子家裏什麼親戚?”
說起質問丁佳曼,還有佟言的畫的畫,幾乎不用往深了想,也不用打刻意去打聽,潘創義也能知道周雪琪說的人是誰。
“秦風?”
“秦風,秦風是誰?”周雪琪想了想,“對了,我在來海城之前做過一個市場調研,秦風,是不是名下有十來家酒店的那個?他跟我嫂子是什麼關係?”
“以後別在你哥面前提起這個人。”
“爲什麼?”
“秦風,他是你嫂子初戀。”
周雪琪臉色刷的一白,不是親戚,所以也就解釋得通秦風爲什麼會出現在佟言的畫裏,還那麼寶貝。
她咬了咬脣,“義哥,那意思就是說,我嫂子在跟我哥之前,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我怎麼知道?”
“她跟我哥的時候心裏還有人,那她把我哥當什麼?”
潘創義不想回答她接下來的問題,起身往外面走了幾步,“義哥!你說呀!”
“佟言嫁給南川本就不是心甘情願,換句話來說,她跟秦風本來纔是一對,只是沒走到一起,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佟言在家門口遇到一個男人。
“姜先生?”
“麻煩你了。”
“要得急嗎?”
“不着急。”
姜潮接了個電話,“喂,馬上到,行,可以,可以的,咱倆誰跟誰啊?”
佟言接過他手裏的盒子,對方便下樓了。
車子還沒轉出小區,姜潮接到潘創義的電話,兩人在海城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奈何後來潘家沒落,姜家生意也遇到了些問題,不得不避嫌。
這些年少有聯繫幾次,但沒有見面。
“怎麼還沒過來?”
“馬上到了,老頭子昨晚發了火了,那瓶子估計是我們家祖傳的寶貝,我估計我要是不跑,他能把我當場打死。”
“找的人靠譜嗎?”
姜潮擰了擰眉,搖頭,“不知道,挺年輕的,說是國外才回來的,有過一些成績。”
“年輕的有什麼經驗?趕緊拿回來吧,祖傳的寶貝,被搞廢了。”
“已經廢了,死馬當活馬醫……那人是老頭子老朋友的徒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姜潮笑了一聲,“對了,今晚怎麼安排?”
“隨意安排,你先過來找我。”
“南川怎麼說,這麼好的地方是他搞到手的,咱們得尊重他的意見……”
“他啊……”潘創義一言難盡,“他……”
一輛車本來在他後面,突然間開到他前頭去了,姜潮擰眉,竟然是周南川的車,“我好像……看到他了。”
姜潮給他打了電話,周南川直接沒接,車子一股腦往前看,開的飛快,他根本就跟不上,也不知道車子最後在哪個路口消失的,姜潮有些莫名其妙。
在酒店找到了潘創義,那人昨夜跟一個女人廝混一場,今天還在一塊兒。
他去的時候那女的還在跟潘創義撒嬌,姜潮笑出聲,“你這是多飢渴,西北沒女人啊,到海城瘋了一樣。”
潘創義沒說,給他倒了一杯茶,“喝茶。”
“潘總給我倒的茶,可怎麼敢接?”
又看他一眼,“南川人呢?”
“我們先去。”
“不等他。”
“先不等。”
今晚他們開心就好,周南川怎麼都不可能開心得起來,兩年沒見兒子了,他肯定是想的。
即將開學,佟言本意是想陪着周栩好好玩幾天,但臨時來了活,她不得不接手,這是她回海城後接到的一個活。
古董修復這種活,要麼不開張,開張喫幾個月。
她手裏本就沒多少錢,肖紅給的她也不願意要,自己都當媽的人了,怎麼好持續花娘家的錢。
翡翠玉瓶,修復的價格是四十萬,有了這四十萬,在海城生活一段時間沒問題。
租的這間房子很小,騰不出單獨的房間當工作室,佟言只好將自己住的那間屋子,隔了一半用來當工作間,不是很方便,但眼下只能這樣先湊合。
手套撫摸在玉瓶上,佟言研究了一番,輕輕的放下,打電話買了材料,測量玉瓶的每一塊碎片,測算長度和寬度,大概弧度。
畫筆在紙上來來回回,畫出一個大概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