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笑了笑,沒說話,姜潮又道,“我估計是,誰能想到一個包果園的窮小子能混到今天,這種極品男人打着燈籠都難找,可惜啊,被女人給禍害了。”
佟言想早點睡,但周栩就是不睡,她只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等着他睡意上來、
周栩穿着藍色的睡衣躺在牀上,牀上全是他的玩具,大大小小的球,手辦,他對手辦沒什麼天賦,總能把她畫好的手辦攪得模糊不清。
就這麼一個兒子,佟言也由着他。
她是有強迫症的,希望他每一筆下去都能幹淨利落,但孩子就是孩子啊,他可以對着紙上的同一塊區域一直塗,塗到紙張破裂,他都還能繼續。
佟言糾正過,也在一直持續糾正,也不知道小栩是真的學不會,還是刻意跟她作對,到現在他也沒學會怎麼塗色,更別說手辦了,一塌糊塗還算好的。
明天要去西北,找孫文澤,佟言看着手裏的機票,給他打了電話過去,孫文澤那邊爲了能騰出時間陪她玩,也在加班加點。
假期只有兩天,兩人能共處的時間並不多。
“阿言。”
“澤哥哥,我明天上午就會到,中午我們是去你家,還是……”
“在我家喫,我跟我爸媽說了你會來。”
“好,那下午呢?”
“下午我自有安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佟言低着頭,有些說不出的緊張,算算時間,她離開西北也有兩年多了。
“阿言。”
“嗯?”
“沒事。”
佟言笑了,“怎麼了呀,你有什麼事你說呀。”
“等你到了再跟你說。”
他想和她談戀愛,談多長多不重要,但孫雲松的病一天天沒有好轉,全家都追着他和賈思媛結婚,賈思媛本人也表示對他很有想法,他耽誤不起。
又怕突然說這個嚇着她了。
“澤哥哥,你對我有祕密了。”
“沒有,我……”
有人敲門,佟言看了門外一眼,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以爲孫文澤來海城找她,給她驚喜來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不是。
孫文澤敲門不會敲得那麼重,她盯着那道門,“阿言,你這次過來我有很多話對你說,就是怕對你來說太突然,我怕嚇到了。”
“澤哥哥。”
“嗯?”
“先掛了,我這邊有點事。”
還沒等佟言去開門,周栩就從牀上下來了,他一身睡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
“媽媽,是誰呀!”
周栩像一陣風,直接將門打開,佟言準備攔着他,但外面的人已經將門推開了。
她一身素色睡衣,頭髮隨意紮成了一個低馬尾,擡頭看着門外,瞪大了眼睛。
是沒有見過的陌生人!周栩懵了,佟言不知道作何表情,鄧紅梅眼睛紅的像兔子,迫不及待往裏面進,望着周栩,眼淚本來在眼眶打轉,頃刻間一涌而出,“小栩,我的孫子,我的小栩啊!”
中年女人哭出了聲音,抱着沉甸甸的孩子,小栩啪的一下打在她手上,“放開我,放我下來!”
佟言拉了一下拉不開,索性沒有拉了,鄧紅梅哭得更加放肆了,就站在門口哭,小栩一直錘她,但她紋絲不動,自我陶醉的很入迷。
打了幾下,小栩也沒再打了,他也不是個真正的暴力狂啊。
佟言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切,她就知道,周南川是個混蛋,他說的話不算數的,說好了不來打擾她的生活,他還是反悔了。
鄧紅梅身邊還跟着了個女人,佟言本來沒有注意到,但那女人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一眼看過去,那女人很快的收回了目光,接着又想趁她不注意再看她一眼,被她撞了個正着。
佟言並不是不通情達理,饒是她狠心,也不會當着小栩的面阻止鄧紅梅和他相認,打成一團太難看,況且鄧紅梅帶大了小栩帶到一歲,她記着這份恩情。
可是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楊暘今日一見才知道自己當天看走眼了,這女人只是乍一看普通,仔細一看,還真是精緻的過分,五官漂亮,身材瘦瘦的,但該有的地方都有。
來時氣勢洶洶,見了人就跟個秧雞一樣,焉下去了,又覺得不妥,她得拿出自信來啊,這都前妻了。
楊暘對上她的眼睛,挺着胸脯,心裏有點沒底。
“你哪位啊?我認識你嗎?”
“我跟着阿姨來的。”
楊暘拍了拍鄧紅梅,鄧紅梅抱着周栩,擦了擦眼淚,“這位是雪琪的助理。”
佟言點頭,原來周雪琪也有自己的助理了,她從鄧紅梅手裏將小栩抱過來,小栩傻眼了,連忙往佟言懷裏鑽。
“小栩。”
“沒事的話就請先回吧。”
鄧紅梅眼淚往往的,掃了一眼她現在住的地方,“佟言,你還肯給我個情面,就說明你心裏還有我們家。”
錯了,只是她不想發脾氣。
鄧紅梅突然關心起她來了,“你是不是跟你爸媽鬧了什麼矛盾,怎麼住在這裏?”
“這跟你似乎沒什麼關係吧?”
楊暘一聽,這是前兒媳婦對婆婆說話的態度嗎,她要想在鄧紅梅面前掙表現,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佟小姐,阿姨過來是看孫子的,你這個語氣,也太過分了吧?”
海城女人就驕傲,不知道她有什麼傲的。
佟言沒說話,就看着她,“言語上有什麼衝撞的地方,很抱歉,但現在太晚了,我要帶兒子先休息,請你們回去。”
“阿姨這麼遠過來,就是爲了看看孩子,這纔多久,你就讓她走,怎麼也得留下來喝杯茶吧?”
佟言看着鄧紅梅,鄧紅梅連忙拉了楊暘一下。
“阿姨,沒事的。”
又看向佟言,“對長輩基本的禮貌應該有的吧?”
“滾!”周栩擰了擰眉,推了楊暘一把。
這一舉動,鄧紅梅和楊暘都驚呆了,對待小孩子,楊暘不敢太過分,畢竟自己可能要當他的後媽,她彎着腰,柔柔道,“小朋友……”
周栩進屋拿了一把槍出來,“滾出去,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