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坤和潘創義都是風流的人,但周南川不一樣,這兩年也沒見他跟女人有過親密的接觸,昨晚他看樣子好像生氣了,今天又這樣對她,這個男人真實比女人還要複雜的存在。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鄧紅梅,鄧紅梅坐在飛機上就睡着了,睡相很不雅觀,她收回目光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成爲的母子,她左看右看也覺得不像。
要不是託鄧紅梅的福,她今天也不會坐在經濟艙裏。
她不是什麼節約的人,就算沒錢也愛享受生活,公費來海城一趟,一切都不需要她來承擔,她本想好好享受一番的,奈何這個老太太啊……哎!
楊暘想不通鄧紅梅有錢還不知道享受,她讓空姐給她拿了杯咖啡,靜靜的坐在那看雜誌,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
飛機一路到西北省會,孫文澤親自來接機,佟言比鄧紅梅先走,也不在一個機艙,所以碰不上面,她也不怕碰上,只是會有點麻煩而已。
孫文澤穿的制服,很好認,小栩還是第一次看他穿制服的樣子,眼睛瞪得溜圓,“孫叔叔穿這個衣服好看嗎?”
“好看。”
“阿言……”孫文澤笑了,從她手裏接過行李。
周栩站在孫文澤面前,“孫叔叔,你抱我起來。”
“小栩。”
“好。”
“你別太慣着他。”
“小孩子要抱抱也正常。”
佟言到酒店放下東西,先是去了醫院看望孫雲松,和他聊了幾句,又到孫家做客,吃了個飯,安向婉和孫濤留她在家裏休息,佟言拒絕了,帶着小栩回到了酒店。
孩子累了一天,舟車勞頓,到酒店就睡着了。
睡前她問小栩,“爲什麼要孫叔叔抱,他從機場抱你一路了,大人也會累的。”
“你有腳可以自己走路啊。”
“孫叔叔是警察。”
“是呀。”
“他抱着我就像是爸爸抱着我,別人就會以爲我的爸爸是警察。”
佟言心裏咯噔一下,等到小栩睡着了,想起他的那些話,只覺得好笑。
小孩子也這麼愛比較嗎?
她小時候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她覺得她對周邊的一切都很滿意。
過了一會兒,她又想,或許是她從小就有父母在身邊,而小栩沒有。
孫文澤的電話打來,佟言沒有接,直接到門口開門,男人正拿着手機貼着耳朵,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我猜的。”
孫文澤進屋,和她一起坐在沙發上,佟言給他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勉強喝?”
“這玩意兒你隨身帶?”
“有時候犯困。”
“困了就睡覺。”
佟言搖頭,“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時候還是得對自己要求嚴格一點。”
孫文澤拉着她的手,佟言望着他,想將手收回來,“澤哥哥……”
“你能過來找我,我很高興。”
心裏可算有了他的一點位置。
孩子睡着了,兩人座在沙發上,孫文澤抿了一口她泡的咖啡,笑了笑,“好苦。”
“那我去給你加點糖。”
佟言正要起身,被男人拉着手,他沒用力,僅僅抓住了手指的指尖。
“怎麼了,還要加奶……”
佟言欲言又止,看着他,孫文澤沒用這種眼神看她,竟然看得她有點不好意思。
孤男寡女一起在這,午後靜悄悄的……
佟言一身杏色的棉裙,外面搭了一件淺灰色開衫,罩着她小小的身子,孫文澤制服筆挺,放下了手裏的咖啡,抓着她讓他坐在他腿上。
佟言就捱了一下,連忙挪到邊上的位置去。
兩年了,傻子也能看出孫文澤對她是有感情的,只是佟言目前沒有這種打算。
她才24歲,自己都還沒活明白,經歷了兩年前那些事,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一個男人了,她也騰不出時間和精神去在別的事情上花心思。
“只要是你,我都可以接受。”
孫文澤不止一次跟她說過這種話,但第一次拉着她的手說,直視着她的眼睛,“阿言,我做事你知道,不愛開玩笑,我爺爺這次病得突然,他這些年一直想讓我快些結婚,他想看到我成家立業。”
聽上去有些像是在逼她,但孫文澤此刻也有些無奈,賈思媛那邊窮追猛打,他若是不跟佟言坦白,到時候會生出沒必要的誤會。
孫家怕得罪佟家豪,自然不會把這些事情擺在明面上來說。
佟言要收回手,孫文澤抓得更緊,他都忘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或許比她跟了周南川之前,甚至更早。
他喜歡海城佟家溫柔可愛的小丫頭,她細胳膊細腿的輕輕折一下都能斷,她見到大人稱呼親熱,舉止談吐彬彬有禮,乖巧聽話。
爺爺孫雲松最開始說起她的時候,他只以爲是奉承,看了人之後才知道孫文松並沒有誇張。
可那時他實在是太驕傲了,他身居要職,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想跟他攀上關係的人不在少數,在得知佟言有男朋友,他便打消了念頭,自認爲與她再不會有任何瓜葛。
直到聽說她嫁到了西北,嫁給了一個叫周南川的男人,那男人處處不如她,卻能得到這麼好的人。
從那一刻孫文澤就知道他錯了,他錯過了一個他很喜歡的人。
後來佟言和周南川分開,他再也忍不住,他寧願厚着臉皮陪着她,陪她聊天說笑,陪她解悶,陪她一起教育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孩子,他也捨不得放開她。
人只有一輩子,她還小,可他卻不算年輕了,因此他比誰都清楚她對他而言多麼重要。
“阿言,我不是逼你,你想好在回答我,我不想勉強你。”
佟言來前沒考慮到孫文澤會突然跟她說這些,她以爲還是以前那樣,“我沒想過。”
“想再過幾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