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人當屬鄧紅梅了,頓頓好菜做給易敏佳喫,但易敏佳哪裏看得上她花心思做的這些東西,她脣上掛着笑,心裏卻想,鄉下農村女人的東西,着實上不得檯面。
這天鄧紅梅非要讓周雪琪也回來喫飯,周雪琪推辭不了,只好回去。
之前打過架,姐妹再次同桌,易敏佳笑裏藏刀,周雪琪倒沒有那麼虛僞,高興和不高興全都在臉上。
怎麼高興得起來呢,她板着一張臉,硬着頭皮喫完了這頓飯。
易敏佳身上還有她打得傷,屋裏熱脫下了外套,鄧紅梅很是心疼,她哪壺不開提哪壺,“雪琪,你也是,你看你把你姐姐打得……”
周雪琪未發一言,安靜的喫飯,喫完後起身就要走,鄧紅梅問道,“你去哪?今天沒什麼事就在家裏住。”
“媽,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周雪琪擰眉,先去了外面。
鄧紅梅還在伺候易敏佳喫飯,沒有要出去的意思,“敏佳,你嚐嚐看。”
“媽,你太客氣了,雪琪不是找你嗎,你去吧。”
“沒事兒,她沒事兒的,就是跟我說兩句閒話而已。”
“去吧,雪琪在外面等着呢。”
鄧紅梅這纔到外面去,周雪琪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外面寬闊的道路。
海城黃金地段,多好的房子啊,周雪琪正出神,鄧紅梅已經坐下了,“你該反省你自己。”
“啊?”
“你看你之前把敏佳打成什麼樣了,她是你姐姐,不僅不記你的仇,她還跟我說你的好話。”
鄧紅梅想方設法湊合姐妹倆的關係,周雪琪問道,“好話?”
“她說你單純可愛。”
“放屁,誰單純可愛?”
周雪琪看來,單純可愛純粹是罵人的話,尤其是從易敏佳嘴裏說出來,更見不得是什麼好話。
還單純可愛,她又不是豬,單純什麼,可愛什麼?
鄧紅梅的思想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她哪裏知道還有這麼多層意思,“雪琪,你有點素質!”
“媽我問你,你到底什麼時候回西北?不是說帶她回去嗎,怎麼反倒在哥這邊住下來了,你之前說的話你都忘了嗎,你現在讓她住在這,這算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說呢?我們可以住,她是哥什麼人,她之前沒少給哥惹麻煩。”
鄧紅梅看着桌子,嘆了一口氣,“敏佳說了,她在海城還有一些事沒有處理好,她……她……她要趕着處理一些事。”
“藉口,她根本不是真心認你,也不是真心的想跟你回西北,她就是在拖延時間,什麼東西……”
“你胡說八道!”
鄧紅梅一遇到易敏佳的事,忽然就激動起來了,周雪琪覺得自己就是撿來的,易敏佳纔是她親生的。
她看了一眼鄧紅梅,“信不信你看着辦吧,我就沒見過誰像她臉皮這麼厚的……”
周雪琪說話聲音越來越大,也不怕裏頭的人聽見,她扯開嗓子,就怕她聽不見呢。
易敏佳算是練出來了,她不怕別人怎麼說,只要能讓她得到好處,她都可以無所謂。
氣得鄧紅梅指着周雪琪的鼻子先進去了,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周南川到機場接了老婆孩子,一路開車將人送回了家裏。
剛從國外的大別墅再到海城的小房子,小栩心裏有些落差感,他甚至都產生了一種,家裏是不是很窮的錯覺了。
但還是一路舟車勞頓,累得不想說話了,到屋裏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佟言起來得早,跑了一路,時差沒倒過來,渾身發疼,周南川給她揉了揉腿,又揉了揉肩膀,男人看上去跟只踩奶的貓兒似的,小心翼翼。
佟言摘下圍巾,脫下外套,靠在沙發上的時候白毛衣圈着鎖骨,好看極了,她戴了一款很精巧的項鍊,下面一朵小雪花的形狀,在鎖骨的位置若隱若現。
“好點了嗎,言言。”
“嗯。”
“周南川,看來我外公和我媽是尊重我的選擇了。”
“什麼選擇?”
“你說呢?”
周南川不知道,她這次回來在心裏做了多大的決定。
佟言也不想跟他說太多在那頭髮生的事,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愛持續了,也敏感得很,萬一到時候想多了,好難哄的。
“言言,還疼?”
“嗯,脖子和腿都有點酸酸的。”
“要不我給你放水,泡個澡,泡了早就不疼了。”
佟言心想自己確實該洗個澡了,洗個澡正好睡一覺。
她起身自己去了浴室,男人跟在她身後,佟言回頭,調皮的捏了捏男人的臉,“我自己去,你起來的早,你也好好的睡一覺。”
周南川停下了腳步,佟言關上了那道門。
放了水躺進了浴缸裏,暖暖的,溫水泡澡可以緩解身上的疲勞,佟言閉上了眼睛,還沒泡多久,浴室的門就開了。
屋裏除了他沒有別人敢這麼臉皮厚,她靜靜的看着門口,見男人手裏還拿着一串鑰匙。
剛纔她鎖了浴室的,但他用鑰匙打開了。
“周南川,你是賊嗎?”
他將鑰匙放進了臺子上,打開了另一頭的花灑,整個浴室氤氳着一層水汽。
佟言氣得想打他。
可週南川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他無非是想和她一起洗個澡罷了。
周南川是什麼人她知道,他想幹什麼,她也很清楚。
佟言掐住他的胳膊沒讓自己發出聲音,男人將她的後背抵在浴室的牆上,一層層水珠順勢往下……
浴室門開,男人抱着佟言往牀上去,她穿好了衣服,縮在他溫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