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我借我拒絕了,本來我快把這事兒忘了,他跑去找到坤哥和老潘,兩人笑得肚子痛。”
“那你爲什麼不借錢給小栩。”
“他還得起嗎?”
“怎麼,你要他還?”
周南川沉默了片刻,“他找我借我就得借,我不想慣着他,兔崽子!”
帶他出一次門就給他丟一次人,他周南川的臉都被這崽子丟盡了。
將佟言送去工作室,女人從車上下來,“我會早點下班,晚上一起喫飯。”
“嗯。”
“記得把卡還給坤哥,還有你跟他,還有你們那幫人都說一聲,以後見到小栩了不要什麼都由着他,也不要給他再買玩具,我怕他會認爲所有人都應該給他買玩具。”
“還有小栩提的要求,不要什麼都滿足他。”
“你放心,這話該我對你說。”
“周南川!”
男人靠着座椅,“進去吧,我看着你進去。”
佟言走了後他這才點了一根菸,那副痞子樣一下就上來了,雖然穿着西裝,看上去像個正經人,依舊蓋不住他骨子裏的野,西北男人的野,盡數在他身上發揚光大。
“南川,事情是這樣的,我跟海洋本來想降低一點成本,我們一直在談,但就一夜時間,今早我們過去,那邊說已經賣了。”
“賣給了誰?”
周大明沒說話,周南川又問了一遍,“賣給了誰?”
無論賣給誰,手續不可能這麼快下來,走流程也得走好幾天。
周海洋看周大明支支吾吾的,將手機拿過來,“川哥。”
“我問那塊地誰買了。”
“我,那個我聽說,他們的負責人是肖紅。”
肖紅人在國外正打算回海城,她要在回海城之前就讓周南川知道知道她的厲害,易家管教無方,管不住這匹瘋狗,那她就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臨西當地的人很給周南川面子,大家都認他,說他是個良心企業家,肖紅讓人過去洽談的時候,那邊的人起初是不同意的,多高的價格,他們也不想把周南川得罪了。
肖紅正愁不知道怎麼辦,飯桌上肖懷遠見她面色沉重,隨口問了一句。
說完後肖懷遠笑了一聲,“當呂布不如當曹操,不僅要個人優秀,還要學會用周邊的人和事。”
肖紅迷茫,若是在海城,她想要斥資去截胡很簡單,可那是西北,她並沒有什麼資源在那裏。
肖勳見肖紅半天沒緩過神來,並未多說,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喫飯,等到了肖懷遠上樓去了,肖勳這才笑道,“姐,爸的意思你沒聽明白?”
“西北,我……”
“孫文澤,賈書記。”
肖紅恍然大悟,當時賈書記也跟她通過電話,她態度很好,孫家那邊,孫濤和安向婉縱使對佟言沒好感,但孫文澤有愧於她,這兩層關係加在一起,沒有不幫忙的道理。
肖紅先是將電話打給了賈書記,賈書記並未推辭,她又打電話給孫文澤幫忙,孫文澤一口就應了下來,“阿姨,我會去辦。”
“文澤,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
“你先不用去辦,這事兒我也跟賈書記說了,賈書記出面你會少走一點彎路,你等着他說話再去做會比較好。”
孫文澤詫異肖紅和賈書記私下有聯繫,但他並未去過多思考,肖紅是生意人,認識的人多對她來說是好事。
“你結婚的時候阿姨沒時間過來,別多心,新婚快樂啊文澤。”
孫文澤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話。
肖紅準備掛電話,男人面色沉了下來,“阿姨。”
“文澤,還有事?”
“阿言,她還好嗎?”
“挺好的,你放心,你跟賈小姐好好的,她也真心祝福你的,希望你過得好,阿言這孩子,一直把你當哥哥一樣,文澤,要是我有一個像你一樣的兒子,我會很高興的,真羨慕你母親。”
肖紅幾句話將和孫文澤的關係又拉近了,“下次來海城阿姨做東,我們一起喫個飯,多聯繫。”
“好。”
賈書記發話,孫文澤幫忙找人,要用三天才能走完的流程一天半就下來了,打了周南川一個措手不及。
周南川一問,沒有人跟他說實話,但徐坤在臨西有點資源,查到了跟孫文澤有關。
周南川想不明白,孫文澤生下來是不是來克他的。
徐坤怕挑起矛盾,又道,“他只是辦事,但據我所知,真正做主的人是賈書記。”
“這塊地現在怎麼弄?”
人力物體都準備就緒了,這塊地原本勢在必得,工程也在開始規劃,忽然沒了,要想找到這麼大規模的地方並不容易。
“南川,怎麼辦你比我清楚。”
肖紅買下這塊地做什麼?無非是建一些房子,搞一點產業開發。
但肖家家大業大,選擇的地方很多,怎麼會挑在臨西這樣一個小城市,這明擺着是在跟周南川作對。
肖紅沒有給周南川打過任何一個電話,但她每一個行動就是在告訴周南川,想要這塊地,就必須主動去找她。
而找她,務必就要放低姿態,拿出求人的模樣,順便答應一些她的有理的或者無理的要求。
“這些人怎麼總喜歡把感情的事夾在工作上?”
“他們這些人,跟你談什麼感情?”
肖家知道,談了也沒用,不如逼他一把,讓他自己低頭去求他們。
周南川嘗試過像狗一樣垂着頭去求他們,但他們沒有人正眼看過他,他們甚至覺得他放下自尊的樣子很可笑,很低賤。
好像他活這一生,就只是以這副樣子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纔算合理。
“南川,事已至此,你必須去跟肖家談,我們一幫兄弟都在玩命的幹,你可以爲女人不要你自己的前途,但不能毀了我們的心血。”
“嗯。”
周南川從車上下來,又點了一根菸,看着眼前佟言工作的大樓。
不知怎麼的,想起了佟家豪,當時那樣的處境下,他並未解釋自己和柯部長的私情,大概也是揹負着極大的壓力。
明擺着有人給他挖坑,要他必須下臺,他要是不承認,他會害了更多人。
肖家無非是捏着佟言才讓佟家豪不得不妥協,他就這麼一個女兒,當年爲了自己的仕途賠了她的一輩子,佟家豪不可能再讓她受到任何牽扯。
佟家豪死了後周南川也是現在才覺得,原來一個家庭真的出現有兩種極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