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川想說實話,可又不想讓她失望。
他想要她死心塌地跟他,卻不想讓她對自己的家人失望,一個女人如果對自己父母失望只能依靠男人,那她怎麼也感覺不到幸福。
周南川不想做那麼殘忍的人。
他的言言該活在太陽底下無憂無慮的。
“是嗎周南川,是不是我媽打的?”
她問出這話心裏隱隱有答案,對上他的目光,莫名讓人心疼,“不是。”
“我媽是不是爲難你了,或者我外公找人對你做了什麼,還是……”
“言言,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能回來,她對他真心,肖紅肖懷遠對他做什麼,讓他受些皮外傷又有什麼所謂。
周南川做不了飯,佟言也做不好。
之前勉強能湊合,但周南川受傷了需要補補身子,佟言只好去了家門口附近的酒店裏打包了一些大補湯。
沒走幾步遇到了肖紅的車,她以爲自己認錯了,直到看到肖紅從車上下來,她這才停下腳步。
沒有招呼,也沒有眼神交流,佟言下意識的要轉頭就跑,肖紅叫住她,“阿言,站住。”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從佟家豪出事,她就不該再相信她的,但她還是心軟,還是會選擇原諒肖紅對她所做的一切。
直到這次,她和慕長臨給她下藥,聯合慕長臨做了一些事,讓佟言徹底死心。
肖紅早就不是以前的肖紅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怕影響佟家豪仕途,穿稍微貴一點的衣服都怕被人詬病的肖紅了,不再是願意爲了佟家豪而在官場混十來年的肖紅了。
他眼中沒有感情,心裏更是沒有感情,她只對金錢權利感興趣,在這路上越走越遠。
“我是爲你好。”
“慕長臨已經告訴我了,你在南郊做的好事。”
肖紅面無不改色,“你要去揭發我嗎?”
佟言回頭,千言萬語卡在心裏,“你以後不要再說爲我好,這種觸碰原則的事,無論你出於什麼目的去做,在你決定去做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媽了。”
“你口口聲聲,爺爺和爸爸毀了我,你這樣做把我放在一個什麼樣的位置上?”
“讓你跟長臨結婚,想辦法讓你離開海城,我都是爲了你好。”
“我姓佟,跟肖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大可以轉告舅舅,外公,這次我不聽你們的話,想必你們對我也失望透頂,我知道的一個字也不會對外說,你們放心。”
只是着親情,想要再繼續下去,誰都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肖家要她爲了家族跟慕長臨結合,他們要她聽話,笑着去做他們想要她做的一切。
他們總是在埋怨和嘲諷佟家,卻沒有想到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爲也是在走佟家的老路。
“你會後悔的,阿言,阿言!”
“我可能會因爲許多事而感到後悔,但是媽,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後悔。”
“我的人生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要自己決定,至於你……”
“你當我死了吧。”
不用爲此傷神,下功夫,耍手段。
遠在國外的舅媽也會大大的松上一口氣。
她跟周南川就這樣死死的綁在一起,再也不去禍害任何人了。
姚潔從徐坤知道一些佟言被肖家帶走的事,着急着過去看她。
徐坤拉着她,“急什麼,你晚點去,給他們一點獨處的時間。”
姚潔後知後覺,“對,我是有些唐突了。”
“上次爲什麼不跟我回西北,對我有意見?”
“不是。”
“我媽問我怎麼沒帶你一起,我都找不到藉口回答她。”
姚潔抽了抽脣角,她也就是徐坤的一個牀伴,有什麼資格跟他回西北見家人。
徐坤那樣的家庭,徐母對他身邊女人的要求肯定也高,她過去豈不是自取其辱。
“我媽本來要來,一直被家裏的事耽擱了,我人在安和抽不出身去管家裏的事。”
徐坤撿了一塊沉香塞進了煙裏,“對了,你想不想學做生意?”
以後家裏的是總得有人打理,他現在一頭栽進了安和出不去,姚潔要是能協助母親料理一點家事也不錯。
生意上的事可比她畫畫有趣多了。
“不想。”
“你高興就好。”
徐坤摸了摸她的腰,大掌放在她小腹的位置,“怎麼還沒動靜?”
姚潔怔了怔,有些震驚的看了男人一眼。
“給我生個孩子吧,他們都有孩子,上次源源過來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很可愛?”
潘源是一個ji女給潘創義生的,徐坤說想要孩子,又拿潘源舉例子,是在把她和ji女歸位一類嗎?
姚潔不解的看着他,徐坤又問,“你想要姑娘還是兒子?”
她沒說話,低頭看着徐坤剛纔寫的字。
徐坤不會畫畫,但他寫得一手好自,就連姚潔也忍不住多看兩眼,“你的字是誰教你的?”
“我媽找人教的。”
他學習不好,但徐母說,一個男人總得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便請了個師傅教他書法。
徐坤以前覺得學這些玩意兒沒什麼用,但是自打有一天姚潔一動不動的盯着他寫的字看,他才明白,他這老母親原來是會算。
一支菸抽完,徐坤喝了半杯水,低頭就去親她。
在徐坤腦子裏,完全沒有什麼規矩可言,自打他們有過一次,後來的每一次他幾乎都是由着性子來。
不管什麼時間,即將辦什麼事,他心血來潮就會抱着她上牀去。
但徐坤近來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格外照顧她的感受,每次在牀上都會各種問她。
結束後姚潔睡了一覺,徐坤穿上衣服去忙工作,下午醒來,接到徐坤發的信息,男人今晚要加班,會晚點回來。
他讓司機送她去佟言那邊。
姚潔沒有上司機的車,她很少出門,但出門就想自由自在一些。
真是無債一身輕啊,有了徐坤替她擺平家裏的事,那些煩人的事不用她管,不用面對着一家子給她的前所未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