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沒有佟言而已。
易家其樂融融,喫餃子,看春晚。
沒有西北那種接地氣的熱鬧,但家人都在身邊,西北一幫人在一起喝酒打牌,給他發了些視頻,他偶爾點開看看。
西北原本的周家老宅靜得出奇,只有周雪琪的三個孩子和李志李強父子倆,都是不願意幹活的人,鄧紅梅也不願意幹了。
她身體不好,總是生病。
易敏佳回西北頹廢了一段時間,後來一門心思都在工作上,大過年的,說想休息,一張機票就飛到國外去了。
晚飯後鄧紅梅徹底抑鬱了。
這一年下來發生了太多事了,讓她覺得一切還不如回到最開始的時候。
最開始的時候她的日子過得多輕快啊。
“你哥沒說初幾回來?”
“沒說。”
周雪琪坐在鄧紅梅邊上,也覺得這日子簡直是越過越不如之前了。
“媽,你之前做的事可能真的把哥的心傷透了,他根本就沒有提到要回來的事。”
“他是認了那邊了。”
“你也不一樣,認了易敏佳之後,你也沒有關心過他的死活,他在醫院裏躺着你還問他要海城的房子,他給你了,西北的房子也給你了,易敏佳把他婚房都砸了,我估計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沒說而已。”
鄧紅梅總愛在別人身上找錯,但周雪琪不覺得周南川有什麼錯。
相反的,她還替周南川打抱不平。
這要是落在她身上,別說過年不回家了,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回西北了。
周南川還算好的,逢年過節會來祭拜周有成,心裏還惦記逝去的亡父。
鄧紅梅看了她一眼,“你對敏佳要是有對南川那麼親近就好了。”
說到這,周雪琪正要要跟鄧紅梅說呢。
“我聽說她跟她們那個公司的老闆在交往,那個矮肥矮肥的男人,叫劉方的。”
“不可能。”
那男人鄧紅梅也見過,憑易敏佳這麼好的條件,什麼好男人找不到,劉方那種人自然是配不上她的。
“信不信由你,她也不小了,我聽別人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假的。”
——
肖勳一個人喝悶酒,很晚才睡,瀋海蘭被燒死的那間屋子重新進行了裝潢,看不出任何燒燬的痕跡,老爺子也知道了這件事,並未多說什麼。
只是看上去有些惋惜被罷了,兩條人命就這麼在肖家沒了,不久前一切還好好的,事情發生得過於突然。
肖勳時不時盯着樓上,滿腦子都是和瀋海蘭年輕時候相處的各種畫面,也就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纔會稍微放縱自己一些。
他還沒來得及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還沒來得及陪她一起過年,瀋海蘭就走了,好像在這世上多待一天都是對她的折磨。
瀋海蘭留下的沈家的股份全都如她所願捐到了國內的貧困山區,肖勳也捐了一些進去。
與其說是公益,倒更像是在恕罪。
至於瀋海蘭臨死前接到的那個陌生電話,查不到來處,但肖勳大概知道是誰。
喝完了酒,肖勳往門口去,易敏佳正坐在車裏等他。
肖勳捏了捏她的下巴,“你真是陰魂不散。”
“我說過我遲早會來找你的,讓你後悔你當初甩了我。”
她親吻肖勳,好一番雲雨。
結束後肖勳點了一根菸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沒有了剛纔的凌亂,格外清醒。
“海蘭死之前你跟她說了什麼?”
“你該不會懷疑她的死和我有關係吧?”
“不是懷疑。”
是肯定。
就算是瀋海蘭自己有尋思的想法,易敏佳也一定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易敏佳怎麼可能承認,這是犯罪。
“你哪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易敏佳抱着他,身上的衣服還沒穿好,“瀋海蘭死了你懷疑是我做的,那明天你們肖家老爺子要是……”
肖勳大掌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易敏佳深吸了一口氣,“開玩笑而已。”
“別拿我爸開玩笑。”
起身就要走,易敏佳拉着他的手,“陪陪我,就一晚上。”
“瀋海蘭都死了,裏頭沒人等你了,不如我們一起到處走走看看,你現在自由了,我也是自由的人。”
肖勳深知易敏佳不是什麼好東西。
過去和她扯上關係只是生活太過於平靜,沒有新鮮,面對着瀋海蘭發瘋,他也會煩悶。
今天答應出來和她見面,也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麼。
易家她和周南川那檔子事,肖勳都是關注着的,看透了這女人的執着程度,不到黃河不死心。
拼了命也要給自己爭取一次機會。
再次接近他,是想要肖家的財產,還是圖別的什麼。
肖勳沒答應和易敏佳過夜,但易敏佳陰魂不散,第二天還是來找他,遇到肖勳要出門。
“你回去吧。”
“你捨得我回去嗎,這幾天我都打算在你身邊陪着你,你有什麼心事都可以對我說。”
易敏佳替他整理衣服,踮起腳要親他。
肖勳將她的手拿開,“我有事。”
“肖紅在療養院陪老爺子,那邊用不着你操心。”
肖勳居高臨下看着她,“你知道得挺多。”
“沒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我還知道你外甥女懷孕了,在嫁給慕長臨之前肚子裏就有了……”
易敏佳想繼續說下去,被肖勳捂着嘴脣。
肖勳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易敏佳抓着男人的手,將他的手拿開,“你姐口口聲聲和你姐弟情深,你信以爲真從不跟她爭,可她還是有事瞞着你。”
肖勳確實不知道這件事,他之前是有問過,但肖紅否認了。
“荒唐。”
“是荒唐,慕長臨真是賺了,還帶買一送一的。”
男人的眼中帶着幾分明顯的警告,易敏佳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幹什麼的,我要是真想大張旗鼓,我也就不會告訴你了。”
易敏佳在男人手背上親吻了一下,“我愛你啊肖勳,分開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想怎麼能回到你的身邊,肖家和慕家的聯姻非同小可,我當然站在你的出發點考慮,你的利益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