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往自己下藥的湯水中看了一眼,飛快的轉動頭腦,想要想出脫身的方法。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於逸城剛一進來,就敏感的察覺到一絲不對,於是低聲問道:“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又不聽我的話,是不是給自己配藥了?怎麼感覺你這房間之中有一股藥的味道?”
蘇韻大大咧咧的回答道:“這怎麼可能呢?我可是完全按照你和林錦安的話來說的,怎麼可能會自己私自配藥呀……不會是你聞錯了吧?”
沒有等於逸城作出反駁,在一旁的小韻兒便站起來t先生打抱不平了,不滿的嘟囔道:“先生他妙手回春是天下第一神醫,怎麼可能會吻錯了藥的味道呢?”
蘇韻沒什麼好氣的,白了一眼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鬟。
輕聲說道:“反正我就是沒有私自配藥,要不然你自己來查一查嗎?”
於逸城的目光已經慢慢的落在了那一碗湯水上。
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又看見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昭妃。
忍不住出聲問道:“她是誰?”
蘇韻可以敏感的從他的問話中聽出敵意,連忙站出來回答道:“這是昭妃,以前我還在王府中的時候,她便是我的好朋友……”
於逸城卻沒有將這些解釋放在心中,目光直直的看着昭妃手裏捧着的湯碗,目光漸漸低沉下去,輕聲說道:“把你手上的湯碗給我……”
昭妃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臟瘋狂的跳動,因爲眼前這個沉默的男人,彷彿已經看透了她的心。
蘇韻終於忍不住攔住了於逸城,冷冷的質問道:“昭妃,她是我的好朋友,這麼多年來一直陪伴着我,你這是什麼態度嘛?”
於逸城好聲好氣的解釋道:“我現在是在懷疑她,懷疑她在給你下毒。”
蘇韻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看,一直安安靜靜站着的昭妃,失聲大叫道:“怎麼可能呢?我們不是以姐妹相稱的嗎?在禁室中度過了那麼漫長的歲月,你應該不會害我的吧?”
話音說到最後都有了一些猶豫,還是更願意相信於逸城的。
昭妃的目光漸漸的暗淡了下來,他隨手將自己手上緊緊捧着的湯碗放下來,語氣有些失望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到原來妹妹你這麼不信任我……”
蘇韻看着昭妃眼裏的失望,內心忍不住的有些愧疚。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懷疑你的,只是我在這裏呆太久了,你都不知道我現在心裏有多害怕我的藥裏會突然之間多出了些要我命的毒。”蘇韻越說越委屈,看着昭妃訴苦着。
她不想死在這裏,她還想要回到現代去,要健健康康的活着。
昭妃看着蘇韻的神情,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原本已經堅定着要換楚婉兒的人情的信念又動搖起來。
唉。
她在心裏無聲的嘆息着。
她終究還是下不了手去,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
就在她轉動身子的時候,浮動着寬廣的衣袖,這一擺動就把她之前放在桌子上已經下了藥的湯碗給服了過去。
頓時,那湯碗發出聲響,把裏面盛着的湯全部都倒在了桌上。
空氣中,瀰漫着湯的香味,然而於一晨卻能聞到這易於湯水的味道的其他藥味。
昭妃頓時驚呼起來。
“呀!我的袖子!”
蘇韻急忙走過來,目光注視着她被湯水打溼了一些的袖子,着急的問道,“還有沒有弄溼哪兒?”
昭妃看着她替自己擔心的模樣,心裏更加的過意不去了,同時也有些慶幸,自己真沒讓她喝下這倒了的湯水。
想到那下了藥的湯水,昭妃有些心驚的看向於一晨,不知他現在會不會懷疑湯水裏面的異常呢?
於一晨此時正微蹙着眉頭思索着這湯水裏面的藥的成分,見到昭妃看了過來,目光便直直的與她對視上。
昭妃沒想到他會看向自己,眼裏頓時閃過一絲驚慌,急忙看向那正從桌子上滴到地上的湯水,裝作一臉的悔意。
然而她所做的這些,全然都沒能逃過於一晨的眼睛。
這昭妃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呢。
於一晨眼眸裏帶着笑意,看在她最終沒有想要害韻兒的份上,他就暫且先不爲難她吧!
蘇韻卻還不知道昭妃的心思,見她那悔意的神情,便安慰道:“姐姐,只不過是一碗湯罷了,你在盛過便可。”
昭妃這才裝作舒了一口氣的樣子,“妹妹莫怪姐姐浪費了糧食就行。”
蘇韻這麼一聽,頓時笑了起來,解釋了一番之後,又讓人添多一雙筷子給於一晨。
於一晨就靜靜地坐在旁邊,聽着蘇韻和昭妃的對話。
昭妃顯然不可能在留下來用膳了,她委婉的說道:“妹妹,我的衣袖溼了,我想回府去了,妹妹可會怪姐姐離開嗎?”
蘇韻看着昭妃那大範圍溼透了的衣袖,最終只好答應讓她離開。
昭妃和蘇韻在於一晨面前依依不捨的分離之後,等到昭妃出了府殿的大門,才恢復了正常的神情。
只是眉宇間多了一抹愁緒。
她回到禁室之中,此時的楚婉兒正一臉期待的等着她的結果。
“如何了?”
昭妃福了福身,“你換過另外一個條件吧!”
正在品着茶的楚婉兒一聽,眉頭一皺,把茶杯放了下來,“若是本妃不答應呢!”
昭妃腦海裏浮現出蘇韻的模樣,她洗了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轉過身背對楚婉兒,“那就請王妃回去吧,等你有過新的條件要求的時候,我在答應你。”
“你。”
楚婉兒被氣得說不話來,站起來就真的想要直接棄門而去,只是站起來的那一瞬間,她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本妃聽說,那名叫於一晨的太醫可喜歡跟去找那蘇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