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可是欺瞞王爺,王爺現在喝多了,一個不開心再把奴才拖出去斬首,到時候奴才真的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侍衛小心翼翼的一邊說,一邊用充滿顧及的眼神看着王爺,生怕這裏的響動再大一些被王爺聽到。
“讓你換成水,你就換成水,怎麼?你現在抗旨是死,違揹我的意思我就會輕饒你了嗎?”宇文璽說。
無奈,侍衛自知今日兩邊必須得罪一邊,橫豎都是死,只好將運氣賭在了王爺微醺不會發現宇文璽小聰明做的手腳上來。
此時的宇文禹哪裏還有什麼細細品酒的雅性,早就是杯子裏有什麼就喝什麼了。
見侍磨磨蹭蹭半天沒有將酒倒好,怒從心中來,他說“本王讓你爲本王的酒杯倒酒,又不是讓你去找原料釀酒,磨磨蹭蹭是做什麼?難道是非要本王生氣砍了你的腦袋不成?”
侍衛一聽,再不敢耽誤半分鐘,就隨了宇文璽的吩咐,倒入了清水。
宇文禹這才心滿意足的端起酒杯,又是一仰頭將杯中之物傾倒進自己的喉嚨裏。
酒和水的味道自然是不一樣了,這侍衛是新進府不久的,對於這樣想要瞞過王爺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做,他的心臟狂跳,手心中已經是冒出了層層的冷汗。
“好酒!”宇文禹一邊搖晃着,一邊又揮揮對身後的侍衛說:“本王不說停,你就不許將酒壺放下,一直往本王的杯子中倒酒就是。”
侍衛連聲應下,哭笑不得的看向宇文璽。
宇文璽則是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表情,只囑咐侍衛乖乖按照他的話做就好。
酒已是喝了大半天,宇文禹越是喝越是不過癮起來,他哪裏知道自己喝的早就是水。
喝道後來,每吞進肚子中一杯,自己卻越是清醒一份,宇文禹大呼着不過癮,又吩咐侍衛將自己的寶劍拿來。
宇文璽也不好再次阻攔,酒能作假,沒開刃的寶劍這府中比黃金都難找,也只好依着自己這皇兄的心思,點頭讓侍衛將寶劍拿了出來。
宇文禹將寶劍窩在自己的手中,先是大量了一下連聲誇獎“好劍!好劍。”隨後往後一揚身子,將劍從劍鞘中“呼喇”一聲拔了出來。
月色的照射下,寶劍那鋒利無比的刀刃寒氣逼人,發出異樣的光芒。
宇文璽看的直嚥了一口口水,心說自己這萬人之上的皇兄,竟然也有這麼一天成了蘇韻一人之下的癡情種。
“王爺當心啊。”身邊的侍衛好意提醒到,宇文禹聽在耳中,卻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他只想用盡所有的辦法來忘掉蘇韻在自己面前若隱若現的臉。
宇文禹起身,在月光下奮力揮劍。
一劍,他想砍去曾經與蘇韻那意外的相遇。
背後的林子中,冷風呼呼的吹起,王爺的心也在一瞬間分不清楚自己是因爲酒精的影響搖擺,還是被風吹的要刮向遠方。
兩劍,他想砍去蘇韻對自己付出過真的真心。
可旁人越是這樣說,宇文禹的劍就揮舞的越快越狠起來。
爲何這身邊心疼本王的都是旁人,而不是你蘇韻。宇文禹心中暗想,沒有幾下龍袍已經被這寶劍所傷,劃出了一縷縷的刮痕。
又一個不小心,寶劍貼着宇文禹的臉龐就滑了過去,留下了一個整齊的刀傷。他的血像是慢了半拍,卻還是緩緩的從傷口處涌出。
宇文璽實在看不下去,輕巧的移動着步子走到王爺身後,擡起手向着王爺的脖頸後方拍了過去。
只是一瞬間,宇文禹的臉上從驚訝,到看到攻擊自己的人是宇文璽,竟又漏出安心的神色,沉沉的倒在了宇文璽的懷中。
宇文璽不顧剛剛的侍衛衝着自己驚的大呼小叫,只是將這皇兄往肩上一扛,快步向蘇韻的寢府走去。
他今日倒是要問問這往日裏心地善良的人,爲何偏偏是要對自己的皇兄如此狠心。
蘇韻經過了白天王爺的問話,心中也不知是如何滋味,覺得宇文禹知道也好,往後就無需再用催情香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得到自己,又爲王爺質問自己時臉上漏出的神氣影影綽綽的有些難過。
就在她左思右想無法安然入夢的時候,寢府的門毫無預兆的,“嘭”的一聲被來人踹開。
“好大的膽子!”
蘇韻被這響動嚇了一跳,向門外一看發現是宇文璽肩上扛着王爺走了進來,
“還請王妃稍微讓一讓。”宇文璽此時心中也對蘇韻也是少有不悅,他將肩上的王爺又往上挪了挪了,接着說:“微臣現在揹着王爺,不便行禮,還請王妃不要怪罪。”
蘇韻連忙將路讓開,她心裏現實驚訝宇文禹這幅德行歸來,又是感受到了一向對自己親和的宇文璽話中的疏遠。
蘇韻向前走了兩步,幫着宇文璽把王爺放在牀榻之上,二人又怕王爺着涼,便拿出一牀被子給他蓋在身上。
蘇韻見到宇文禹臉上有一劍傷,以爲是被外人所傷,連忙問道:“將軍大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這府中來了刺客才使王爺落得如此狼狽模樣?”
宇文璽冷哼一聲說道:“這裏講話,怕是會驚擾到王爺休息,還請王妃與微臣移步到門外再講。”
蘇韻忙跟着宇文璽的腳步到了門外,剛一關上們,便再次急急的詢問。
宇文璽說:“王爺這傷雖不是外人所傷,但傷到王爺的人比刺客還要厲害。”
蘇韻不明白,一臉困惑的看着宇文璽。
宇文璽反問:“王妃當真不明白微臣所說?”
蘇韻搖搖頭。
“我皇兄這是。”宇文璽說着,頓了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皇兄這是獨自飲酒,又執意要舞劍,自己不小心才使得如此狼狽。王妃不妨一想,就是這府中真有刺客,且不說微臣當時在場。這刺客也沒有光劃傷王爺臉,而不是刺中要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