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裹着一層厚厚的紗布,她眉頭一皺,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小姐,你醒了?”
走進來的是陸憬諭,連忙把打來的熱水放在病牀旁的桌子上。
“小姐,你要不要喝水……”
陸千尋鼻尖“嗯”了一聲。
陸憬諭很貼心的拿開水燙了一下杯子,然後才倒的水。
“小姐小心拿,燙……”
“嗯,謝謝。”
陸千尋雙手接過他倒來的水,吹了幾口然後抿了一口。
陸千尋放下手中的水杯,問道:“爸爸現在在哪裏?”
“家主他在江醫生辦公室那裏,昨晚他凌晨兩點多趕回來的。”
“是嗎?”
“是啊,家主昨晚急忙趕了回來一直守在小姐身邊呢,今早起來就讓梟哥去準備你的早餐了……”
陸千尋垂下眼睫,爸爸昨晚一直陪着她……
陸琰此刻跟在陸梟身後拿着早餐走了進來,看到已經甦醒的陸千尋。
陸梟嘴角掛滿笑容:“小姐,你醒了……”
他們把食盒放在沙發前的矮桌上,而後來到病牀前。
陸梟問道:“小姐,你餓了嗎?我把早餐買回來了……”
“嗯,有一點。”
陸憬諭開口道:“那小姐,我扶你下牀吧。”
陸千尋正準備把手搭在他手上時,陸琰提前一步上前抱起她,她一驚,想要掙扎。
陸千尋冷聲道:“你抱本小姐做什麼?陸琰,放我下來!”
陸琰置若罔聞,繼續抱着她朝沙發走去:“對不起,小姐,你還受着傷,我抱你去沙發上。”
陸琰嗓音清澈又低沉,透着殊質感令人心絃一蕩。
陸千尋:“……”
陸千尋:本小姐又不是腳受傷,又不是不能走路。
陸梟和陸憬諭兩人僵住,怔了怔。
陸琰站在沙發旁看着她,喉結涌動了一下,手指不自然收緊,指尖好似還殘留着方纔的觸覺。
他剛剛抱着她的時候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溫度,她身上的味道,淡雅又好聞。
陸梟連忙上前把食盒打開,有肉粥,有包子……
“小姐,這裏有很多早點,你看你想喫什麼?”
“……”
此時,陸北野從外面走了進來。
“醒了?”
陸梟和陸憬諭連忙喊道:“爺——”
“爸爸……”
陸北野坐到她身旁,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除了腦袋有些脹脹的,其他地方沒有不舒服。”
“怎麼不穿鞋?”
陸北野看到她白皙的小腳,皺了皺眉。
陸千尋聞聲低頭看着自己裸露的腳,有些尷尬,陸千尋猛地擡頭看向陸琰,都怪他。
陸憬諭連忙拿來拖鞋,放到陸千尋腳邊,解釋道:“是剛剛琰哥抱小姐過來的,所以小姐沒有穿鞋……”
陸北野凝眸擡頭,臉上平添了幾分冷厲,那雙冷冽藏冰的狹眸看着陸琰。
陸琰微怔,他斂下眼底的情緒。
“喫早飯吧,爸爸,我餓了……”
陸北野回眸看着她,柔和道:“好。”
……
S市,某島嶼。
小島孤零零地處在海域中央,島上坐落了一棟造型獨特的別墅,別墅周圍還有許多的相似的樓房。
“霍爺,是我疏忽。”
霍蕭蹲下,用手拍了拍他的臉,邊說邊用力:“你知不知道你的疏忽將來會害死我們啊,你們抓到他女兒還好,現在什麼都沒抓到,害得霍家子弟死了這麼多,還暴露了我們的蹤跡,你這蠢貨……”
“霍爺,我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那些突然出現打斷我們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誰,他們憑空出現,我們才猝不及防的……”
霍蕭臉色鐵青:“蠢貨——你難道不知道S市還有其他有勢力的人嗎?這麼盲目張膽地去抓,蠢的無可救藥……”
“對不起,霍爺——”
“阿池,拖下去領五十鞭。”
霍池面無表情的望着倒在地上的霍寅:“是,霍爺——”
高大威猛地男人拖着霍寅離開了房間。
霍蕭陰鷙地望着離去的他們,真TM蠢貨一個,艹。
該死,竟然破壞他的計劃,要不是看他是二叔的兒子上,他立刻斃了他。
現在陸北野那傢伙一定會把他在邊境的勢力撤回來的。
此時。
他坐回他那軟椅上,桌面的的電話響起。
霍蕭皺了皺眉頭,愣了一下接通。
“爲什麼?”
“阿琰,你這語氣是在生氣?”
霍蕭菸灰色的瞳眸輕闔,指腹晃了晃眼前的酒杯。
陸琰愣了一下,淡淡地回了一句:“沒有……”
“我們霍陸兩家本就是世敵,認清自己的位置,你不是陸家的狗,霍琰——”
陸琰對着手機冷聲喊道:“我明白——”
“是在陸家待太久了,過得太安逸了,所以讓你忘了霍家?”
“我沒忘,我沒忘自己是霍家人……”
陸琰低沉的嗓音響起。
“沒忘最好,阿琰。”霍蕭停頓少頃,繼續道,“知道那出現的那批人是誰的勢力嗎?”
“傅家的私生子——”
這邊霍蕭雲裏霧裏,霍家的私生子有這實力?
而且他早就調查清楚了S市四大家族的情況了,霍家早就不是那個可以和其他家族並肩的家族了,不堪一擊。
這倒是讓他出乎預料的
“阿琰,等大哥的計劃一一實現,你就可以回霍家了。”
“大哥,真的要滅了陸家嗎?”
“霍琰,你記清楚,我們霍陸兩家從民國時期就是死敵關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知不知道我們霍家被當年被陸家打壓成什麼樣了,要不是在父親的努力下,我和你都不知道在哪個地方當奴隸——”
陸琰眼神複雜,心尖不可控制地顫了一下。
“大哥……”
“記住,你是霍家人——”
陸琰瞳眸幽深,單薄暗色的脣角抿緊,可是她已經漸漸的進入他的封閉已久的心了,那種情緒很熟悉,跟她待在一起很多次,尤其是昨天她和他喝了共同一杯果汁的那一刻。
他難以抑制,只能任由它似藤蔓般瘋狂蔓延生長,漸漸佔據他的心。
她就像有着致命誘惑力的罌粟。
勾人步入地獄,都心甘情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