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總局。

    白振林問道:“霍家到底什麼情況?”

    白庭旭解釋道:“凌晨十二點左右,霍家那艘軍艦再次駛入我國南方海域,我們本想讓他們徹底進入後再一網打盡的,但是……”

    站在一旁陸寒開口:“霍家的那艘軍艦沒駛入我國海域多久就又退出了我國海域,我們反應過來後,也及時出擊,但是還是讓他們逃了……”

    陸政嶼坐在沙發上,冷斥道:“混賬——”

    白振林灰色瞳眸輕闔,眉頭微微蹙了蹙:“那小子還真是……”

    陸政嶼問道:“什麼小子?”

    “傅司冥那小子。”

    聞言,陸政嶼蹙了蹙眉頭,想到了什麼。

    “我看他那樣,才15歲16歲吧。”

    白振林眸色閃過一絲詫異,眼底裏的疑惑卻越來越重,眼神愈發複雜起來。

    “那小子還真是有些可怕了……”

    預判霍家逃離路線爲東南亞……

    白振林闔上眼簾,深吸了口氣,幽幽道:“我猜測霍家他們前往東南亞是打算和緬北的毒梟察森合作吧……”

    察森,金三角緬北有名的大毒梟,爲人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陸政嶼皺了皺眉頭:“應該是的,霍家在歐洲那邊做不下軍火生意了,又想跑去東南亞和那察森合作,還真是一羣狼狽爲奸的狗東西。”

    白庭旭和陸寒站在一旁眉頭都不自覺的皺了皺。

    金三角。

    這裏盛開着嬌豔的罌粟花,充斥着戰火,貪慾和財富……

    當地武裝軍閥統治,毒品氾濫,泰國、緬甸和老撾三國邊境成爲的一個巨大的難以控制的毒品源區,當地武裝以毒養兵,以兵販毒,以此形成一個巨大的產業鏈,毒賭黃,三個字,以毒爲首。

    ……

    公海上。

    霍池一腳踢在霍執腹部上,他摔倒在地上。

    霍池狹長的眼眸猛俯視着他,眼神凌厲如刀鋒,冷聲道:“霍執,我不是讓你一切都聽小少爺的麼?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晚點醒,我們全部都會死於華國軍方手下啊——”

    “對不起,池哥。”霍執爬起來跪在霍池前方,俯首着,“對不起,小少爺。”

    “小少爺,還好你預判到軍方會在此處攔截我們。”

    霍琰一雙漆眸黑沉看不出一絲情緒,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個“嗯。”

    霍池微微蹙了蹙眉,“小少爺?”

    “霍池,雖然我是霍家人,但是十年前我就離開霍家了,我對霍家也沒做過什麼,他們不信任我是應該的……”

    霍琰眼眸晦暗不明,沉聲道,“我不是我大哥,我也做不到像我大哥那般……”

    霍琰沒有繼續說下去。

    “小少爺,你需要儘快熟悉起霍家的一切事務,霍爺走了,那麼霍家家主的擔子需要你挑起來……”

    霍池眯着銳利的狹長眸子看向霍琰,語氣帶着嚴肅。

    挑起霍家的擔子嗎?可是他不想和陸家對抗啊……

    霍琰垂下頭,眼神裏摻雜了複雜的情緒,“霍池,我……”

    “阿執,你去把霍爺房間抽屜裏的手機拿來……”

    霍執連忙起身,答:“是。”

    霍琰眉頭緊蹙。

    “小少爺,霍爺說的對,你確實該接受洗禮了……”

    “什麼洗禮?”

    霍琰瞳孔驟然一滯,黑沉的瞳眸閃着幽幽的光澤,怔怔地凝視着霍池。

    “小少爺,霍爺讓你去陸家是爲了讓你真正的成長,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對陸北野的女兒動了心……”

    霍池臉色漸漸覆蓋寒冬冰霜,“小少爺,我們霍家世代與陸家爲敵,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對誰動心都可以,唯獨陸家人不行!”

    霍琰瞳孔一震,微微擡額,雙眸在燈光下落下一片陰翳,深若寒潭。

    可惜遲了,一切都遲了。

    ……

    霍執拿來手機,霍池讓他拿給霍琰,他把手機遞給了霍琰。

    “小少爺,手機。”

    霍琰擡頭看着霍池:“有密碼。”

    “你知道密碼的。”

    霍琰試了大哥的生日,不對,父親的生日,也不對,母親的生日,都不對……

    霍琰不冷不淡地扯起脣角,“我不知道。”

    “你知道。”

    霍琰擡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爲何這般這麼確定他知道。

    霍琰再次試了幾個別的,但是都不對,他皺起眉頭,試了自己的生日。

    他瞳孔急驟收縮,竟然開了。

    霍池低聲道:“小少爺,裏面霍爺給你留了一段話。”

    ……

    *

    顧氏醫院。

    陸千尋哭暈在了陸北野的病房裏,顧圖南連忙走了進去把她抱了起來。

    高級病房內。

    “圖南,我孫女怎麼樣了?”

    顧圖南:“她血壓下降,出現低血容量性休克,應該是這兩天未進食進水導致昏迷的,等會她醒來給她喫些清淡的,粥之類的這種最好……”

    “好,我知道了。”白鳳英眸色暗了暗,轉頭和陸雄說道,“去附近買一些粥回來……”

    “是,老夫人。”

    陸雄微微低頭鞠躬,就離開了病房。

    ……

    此時白鳳英一直守在牀前,看着她。

    陸千尋睫毛微顫,牀上的人兒皺着眉頭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千尋,你醒啦?奶奶讓人買了喫的,顧醫生說你肚子裏都是空的,他說你幾乎快兩三天進過食了……”

    白鳳英說到後面幾乎都哽咽的不行,聲音摻了涼意。

    “我可憐的孩子……”

    白鳳英把陸千尋扶了起來靠在牀頭,陳真和陸雄把粥和有湯都放在了病牀的小桌子上。

    白鳳英連忙端起那裝着盒食裏的粥,準備喂她。

    “奶奶,我可以自己喫的……”

    白鳳英把粥放回小桌子上,哽咽道:“好,你自己喫……”

    陸千尋伸出手拿起那碗粥裏的勺子,一口一往口嘴裏地咽。

    喫着喫着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漸漸溼潤起來,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滾落而下,在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一行淺淡的淚痕。

    那一顆顆落下的淚水,就像滾燙的水,直燙着白鳳英的心,她心疼不已。

    陳真和陸雄的臉色好不到哪裏去。

    白鳳英伸手輕揩去她臉上面的淚珠,“千尋,奶奶……”

    “奶奶,我沒事的……”

    陸千尋立刻止住自己的眼淚,擡頭對着白鳳英努力扯出一抹笑。

    但是那個笑卻比哭還讓白鳳英心疼。

    她那神色黯然的臉龐上,帶着一抹難以掩飾的悽然之色,脣角還掛着勉強的笑意。

    “千尋,奶奶的好孩子……”

    白鳳英忽然淚水橫流,悲傷難抑。

    “奶奶,你也別哭,爸爸會醒來的,我相信,蓓蓓爸爸當年也成了植物人,不也醒來了嗎?所以我相信爸爸一定可以醒來的……”

    白鳳英抹掉自己的眼淚,“對,會醒來的,一定會醒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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