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人來到一個空餘的牌局圓桌上,沈蓓坐在陸千尋身側。

    陸千尋看着牌局只剩對面的宋嶼安,淡漠無瀾的瞳眸略略眯起,露出不達眼底的笑。

    宋嶼安看着坐下的女孩,心不由晃了一下,如果不看女孩精緻的眉眼,女孩整個人像是從水墨畫裏走出來的嫺靜美人。

    宋嶼安:“小陸總,真是好久不見。”

    陸千尋微擡沉戾的眼眸,脣角微微勾起,“小宋總,你還真是會鑽空子呢。”

    “我得自保啊。”

    沈蓓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神色有些呆愣……

    “你拿了我兩個億,今天你可能要全部還回來了。”

    宋嶼安戲謔一笑,“是嗎?”

    二人正在交談之時,紀棠坐在了陸千尋斜右側的空椅上。

    二人的目光微微看向紀棠,隨後陸千尋餘光瞥到了紀棠身後的陸晚晚。

    陸晚晚緊抿着脣,連忙低頭。

    宋嶼安漆黑瞳孔忽然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芒,道:“小陸總,那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從我這裏拿回那兩億了。”

    話落,坐着的紀棠和身後的陸晚晚瞳孔一震,兩億?

    紀棠明顯感覺到了兩人氣息的變化。

    宋嶼安將目光投到荷官身上,說道:“發牌。”

    荷官問紀棠:“這位先生,請問參與賭局嗎?”

    “參與。”

    紀柒柒喊道:“加油,哥哥。”

    荷官看向紀柒柒:“小姐,請禁聲。”

    “什麼?他們剛剛都在說話,你爲什麼不喊他們閉嘴。”

    荷官:“……”

    哪家的千金,這麼蠢?

    宋嶼安看向紀柒柒蹙了蹙眉頭,冷嗤一聲。

    陸千尋冷冷冒出兩個字:“蠢貨。”

    聞言,沈蓓捂嘴淺笑。

    紀柒柒指着陸千尋,“你——”

    紀棠低聲呵斥:“柒柒,安靜。”

    紀柒柒氣的直跺腳,憋屈的走開了。

    陸晚晚喊道:“柒柒……”

    “晚晚,不用理會她。”紀棠偏過頭看陸晚晚,接着把目光落到荷官身上,“開始吧。”

    站在上方的紀沐森看着下面這一幕,撫了撫額,他這個侄子什麼時候能開竅呢,那丫頭他怎麼可能招架得住啊,怎麼這麼執着……

    陸千尋一手握牌,接着丟出一塊100萬的:“一百萬。”

    宋嶼安:“跟。”

    沈蓓一愣,剛開始就一百萬?

    紀棠:“跟。”

    其餘兩人也迴應“跟”。

    ……

    第一局陸千尋贏了一千八百萬。

    沈蓓輕輕鼓掌,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脣邊勾出兩個梨渦,貼着陸千尋的耳畔道:“好棒,千尋~”

    陸千尋微微勾脣,整個人神采飛揚,笑容粲然,她靠在椅背上,一臉輕鬆的模樣。

    宋嶼安捏着手中的牌,擡眸看向陸千尋,瞳眸閃過一抹晦暗,沉聲道:“小陸總,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連賭博也這般厲害,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陸千尋冷冽的眸光便朝他射去,冷嗤了一聲。

    “一般般吧!”

    她算不上會賭博,且平時也不賭博,只能說是會一點點賭術。

    紀棠看着一人一嘴,完全插不上話,深邃眼底情緒晦澀難明。

    且剛剛第一局他就輸掉了五百萬。

    陸晚晚剛剛看她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別提多麼震驚,頓時讓她愣住。

    陸千尋的智商到底是多少?怎麼什麼都會?

    爲什麼她可以這般厲害?

    爲什麼?

    陸晚晚悄然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垂眸,隨即眼底爬滿了不可抑制的強烈嫉妒和憎恨。

    這顯得她在陸家就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無用之人,說差點,就和低能兒般……

    第二局剛結束,陸千尋贏了四千多萬。

    宋嶼安瞳孔微微縮緊,擡眸看向陸千尋,怎麼可能?

    只見陸千尋揚起精緻的小臉,朝他淡然一笑,這一笑似挑釁和嘲諷般……

    紀棠卻是被她的笑容晃到了似的,似夏日裏的燦花綻放,神色呆滯。

    女孩就像是致命誘惑力的罌粟。

    勾人入地獄,也心甘情願。

    隨即賭場傳來一陣騷動,議論聲此起彼伏。

    陸千尋微微蹙眉,轉頭擡眸看去。

    看見是何人之後,她那秀眉蹙得更緊,接着目光不着痕跡地移開。

    沈蓓瞳孔微微收縮,美眸中卻閃過了一絲錯愕,牧也……

    宋嶼安和紀棠看着來人,瞳孔不由一怔。

    不少人臉上盈滿愕然,兩個男人矜貴從容地立在賭場中心。

    其中一個男人利落漆黑短髮垂搭在額前,容貌猶如上帝?下巧奪天?的作品,狠辣的眉目下有着一雙細長深邃的瞳眸,透着幾分攝人的寒意。

    一身黑色條紋西服完美地展現了他的優雅與貴氣,紅色的領帶在黑色中危險又耀眼,與簡約的黑色西服相搭配的是手上略爲繁複的飾品,右手大拇指戴着一個戒指。

    且他的眼神像是在藐視一切,透着一股凌厲森寒的氣勢。

    另外一個男人一席黑色西服,內搭酒紅色襯衫和黑色領帶,整個透着一股極致的成熟魅力。

    且渾身都充斥着冷冽的氣息,以及一種常人不敢正視和接近的氣場。他淡淡瞥了一眼這邊的沈蓓,眼神平靜的好像深夜的大海。

    沈蓓微微怔愣住,垂下眼簾,不再看他。

    他諱莫如深的瞳眸給她一種極其陌生的感覺,感覺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不能再陌生的人。

    兩人的視線直直地看向這邊,這麼熾熱的視線陸千尋怎麼會感受不到,她那精緻的眉眼則是冷了幾分。

    沒一會兒,兩人就邁步走向他們。

    但是此時牧也身側已經多了一個女人,那人就是白詩音,接着三人在陸千尋這桌坐下。

    陸千尋色澤璀璨的瞳孔倒映着化爲實質的冷意,一羣煩人的傢伙。

    她微擡沉戾的雙眸,冷冽的目光斜了一眼同時坐在她左右側的兩男。

    沈蓓怔怔地看着牧也和他身側的白詩音,她伸出手捂住胸口,莫名她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奇怪。

    衆人看着這一桌,感覺像是在看修羅場一樣。

    紀棠問:“不知道二人如何稱呼?”

    但是二人並未理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他。

    宋嶼安則是臉色黑沉下來,一個人贏他還不夠?

    站在長階這邊的陸一等人握緊拳頭,咬牙切齒:“該死的傢伙——”

    上方的沈霖幾人看着下方這一幕,不由微微皺眉。

    沈霖:那小子又回來了?

    陸千尋冷眸一轉,問:“不知牧先生和白小姐是什麼關係呢?”

    白詩音:“我是牧也未婚妻。”

    陸千尋眼底迸發出的幾分寒意,淡漠道:“哦…是嗎?那真是恭喜二位了。”

    傅司冥沉默不語,一瞬不瞬地盯視着粉脣一張一合的女孩,眸光愈發深沉灼熱。

    牧也垂眸,漆黑深邃的眼眸微眯,薄脣緊抿,好像是在壓抑着什麼強烈的情緒般。

    沈蓓眼神微微黯淡幾分,原來他們是未婚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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