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輛豪車等在外,隨後車上下來一批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
其中一個年輕男人連忙上去,垂首恭敬道:“小姐。”
戴着墨鏡的傅司冥清貴漠然,就像一位守護在公主身邊的騎士。
陸千尋不冷不淡開口:“陸七,情況如何?”
“小姐,我們還在查。”陸七言簡意賅。
昨晚他凌晨坐飛機到悉尼,差不多中午纔到,和前幾天過來的人進行了交接,並未有什麼收穫。
而且時間很趕,地區陌生,給他們加大了難度。
陸千尋神色沉鬱,墨鏡下雙眸中的情緒冷了下來。
陸七嗓音溫潤:“小姐,我們先回別墅吧。”
陸千尋點頭。
陸千尋不喜歡住酒店,所以她每次去不同的地方就在那裏買豪宅。
她在全國各地甚至國外買豪宅。
一旁望着陸七的傅司冥下顎的線條越發硬冷起來,低了低視線,審視面前的男人,他不說話的時候,渾身的氣息陰冷。
陸七掀了掀眼皮,打量了一眼傅司冥。
足夠漫不經心的姿態,且面對他的審視,帶着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他不由緊蹙眉頭。
墨鏡都遮擋不住男人的凌厲、陰冷的視線。
夕陽徹底沉入大海,天還是亮的,被璀璨的餘暉染成紫紅色。
悉尼CBD的一處富人別墅區。
某一棟當地風格的別墅燈火通明。
此別墅是經典的中性色調內裝,營造出無比和諧且輕奢的美感。
陸千尋站在二樓露天大陽臺,眺望夜空,面色沉鬱,稀薄的光線掠過她精緻的眉眼,凜冽又冷然。
左安從託運過來的行李中取來小提琴盒,“小姐,你的小提琴。”
陸千尋轉身接過,“左安,你把明天和對方公司的項目合同覈實清楚,確保內容無誤。”
“是,小姐。”
左安離開,下了樓,就碰見了陸七和十七在對峙的一幕。
左安凝眉,問:“你們在幹什麼?”
一身黑西裝的陸七冷峻漠然,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目光對視剎那,十七眼底浮現出一絲笑意,揶揄道:“喂,收起你的那一點點小心思,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
陸七瞳眸裏戾氣勃發,“你也配來警告我?”
“你自己是什麼身份搞搞清楚!”十七的聲音裏充斥着嘲諷的意味。
陸七從鼻腔裏,哼出不屑的冷嗤聲。
左安當起和事佬,“喂喂喂,你們兩個,友好相處,被小姐知道了沒什麼好後果的。”
就在此時,樓上傳來小提琴獨特的輕柔音色,樓下的十七和武墨莫名一怔。
亮麗的琴聲敘敘響起,充盈衆人別墅內的每一處空間。
這琴聲尤爲清晰,飄飄渺渺若天外來的仙音,穿透人的耳膜,直擊心底的最深處。
十七問:“這是?”
“我們小姐在拉小提琴。”
十七詫異地挑起眉梢,“我靠,你們小姐還會這個?”
陸小姐家大業大日理萬機,且不說之前都是她獨自一人在支撐着陸家,這樣的人還有心思和精力練樂器?
這琴音就跟洗滌心靈般動聽。
雖然他不懂音樂,但是真的太TM好聽了。
能拉出這樣動聽,肯定有很久的琴齡吧。
左安就有一種想翻白眼的衝動。
他摘了眼鏡,按了按眉心,低低地從喉嚨擠出一聲輕蔑的嗤笑來,“你對我們小姐的認知還是太少了,我們小姐除了會做生意,還會很多東西!”
陸七眸色不由沉了幾分。
十七回頭看向武墨,問:“武墨,少主去哪裏了?”
動聽的琴音夾雜着十七粗糙的聲音傳入武墨的耳畔,他不悅地睜開眼。
“不清楚!”
十七皺眉。
艹,他怎麼他了?
他好心問少主在哪裏,他那表情明顯不悅,他招他惹他了?
片刻後,琴絃停,靜謐的夜色裏,只留下餘音嫋嫋,不知撩動着誰的心。
陽臺的陸千尋拉完一曲,把手中的小提琴放下,目色幽幽。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千尋,比昨晚的還動聽。”
突然一聲低沉磁性至極的男音傳入少女的耳畔,十分抓耳。
他對陸千尋說話的語氣裏,全是寵溺的情緒。
“你什麼時候來的?”陸千尋垂眸,並未回頭看他。
“在你拉曲的那一瞬。”男人彎脣輕笑了一下。
話罷,陸千尋緩慢而冷淡地轉身,蹲下把小提琴放回琴盒,隨後目光落在高大俊雋的男人身上。
男人溼漉漉短髮正淌着水珠,沿着鬢角下滑。
冷硬的下顎處,有水珠順着脖頸不停滾落,淌過性感的喉結……
陸千尋的視線凝滯了幾秒,眉心冷淡輕皺,徐徐圖之,“傅司冥,洗完澡要吹乾頭髮,不然容易感冒。”
傅司冥發現,少女一身冷傲,耀眼又動人,淡漠乖戾都沉降在乾淨氣質裏,依舊讓他動心。
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有很多事情發生變了。
可是不管是年少初見,還是久別重逢,心動就像命定一樣,再難倖免。
話音一落,傅司冥的墨眸裏笑意閃爍,直接擡腳走向她。
二人距離近在咫尺。
經過了一年多的沉澱,傅司冥面容愈發的成熟起來,隱隱還透着一股煞氣。
但是在女孩面前,他將自己一切陰暗面都收斂起來。
由於身高問題,陸千尋不得不微仰首看他,清冷的眸光因天色而深邃。
男人身上散發淡淡清冽的松香味涌進陸千尋的鼻間。
傅司冥聲音低低,“千尋,你這麼關心我,我真的很開心。”
陸千尋聲音略顯寡淡,“我並不是在關心你,我是在告訴你實話!”
傅司冥嘆了一口氣,但墨色的瞳孔裏依舊氤氳着萬般柔情,骨玉分明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髮絲。
“千尋,我不是故意要離開,但是我不得不離開。”傅司冥直接了當,但是他又並未說出離開的理由。
陸千尋偏過頭不去看他,“傅司冥,我不想再提這件事。”
“千尋,你還是再生氣。”
陸千尋轉過頭望着他,陳述事實,“傅司冥,起初我是生氣的,但是時間長了,我並沒有那種情緒了。”
傅司冥聲音低啞,“對不起,我只能和你說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不是說了在頂峯相見嗎?”陸千尋靠近男人,貼在他懷裏,語氣輕輕,“傅司冥,你在頂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