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冥幽幽道:“我相信你會處理的妥當的,頌爺爺。”
當他擡眼的那瞬間,在眼睫毛遮蓋下的漆黑深邃瞳孔裏掠過一絲陰霾。
宮頌頷首,“好,老奴明白了。”
傅司冥斂起帶刺鋒芒,脣邊溢笑,“頌爺爺,你替我開心嗎?我快要和心愛的女孩訂婚了。”
“開心!”
兩個字皆是宮頌的肺腑之言。
“之前還擔心你太過....原來是我多想了。”宮頌頓了頓,放笑稱讚,“陸小姐很好,家世好,人也極其優秀,她配得上少主。”
“頌爺爺,不是她配的上我,而是我努力去配得上她。”
聞言,宮頌一怔,心頭帶着些許疑惑。
“我本是腐臭的爛泥,爲了可以配得上她,我努力爬到這個位置上。”
宮頌意識到什麼,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口吻意味深長:“少主,有些東西還是得剋制,不要太過沉溺。”
“頌爺爺,你不明白,我可以什麼都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她。”
傅司冥手中的打火機,火光一亮,一滅,一亮一滅,循環反覆着。
聞言,宮頌眉頭緊皺。
他看着少主那神情不像是在說假話。
少主竟然是個戀愛腦?!
翌日。
牧也從F國趕到了Y國。
牧也慵懶地靠坐在沙發處,雙腿交疊,淡淡道:“霍琰的屍體依舊沒找到,還有剩餘的那幾個霍家人也不見蹤跡。”
傅司冥五根手指向內用力,晦暗的眸中,戾氣橫生。
“真是頑強!”
他的聲音涼薄到極致,更透出了一股狠勁。
牧也不冷不淡道:“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西本詩音那個女人大致結果會牢底坐穿。”
“她應該慶幸落在日本警方手裏。”傅司冥神色陰鷙。
他舌尖抵了抵脣角,極力剋制渾身騰昇的殺意。
牧也見狀,黑眸邃暗不明,岔開話題,問:“聽說你那小女友安全回s市了?”
傅司冥輕輕“嗯”一聲,斂下眼底深寒,語氣溫和了下來,“很快我們就要訂婚了。”
如此話鋒急轉的談話,牧也俊臉盈滿驚詫,“什麼....什麼?訂婚?”
傅司冥想到女孩,眉眼間染上溫柔,勾脣一笑,“等決定了時間,到時候歡迎你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牧也猛地站了起來,卻見他眼裏滿滿的是快要溢出來的笑意。
他指着男人,扯動嘴角,不服氣道:“艹!憑什麼你先比老子訂婚?老子比你大,你竟然比我先訂婚?!”
“那有怎麼樣?她的父親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傅司冥笑意濃烈,看着牧也一臉蔑視,低沉的聲線裏,充斥着嘲諷意味。
“艹!”
牧也撇了撇嘴,暗自腹誹。
可惡!
這傢伙竟然這麼快。
二人對待感情的態度上,各有千秋。
不行,他也要趕上路程了。
看着傅司冥那張得意的嘴臉,冷冷瞥了一眼後,他氣不過,擡腳離去。
小兔子就在Y國讀書。
她也成年了,他該去找她了。
他已經一年多沒見過她了,上次她的成年禮他都沒能趕回S市參加。
-
S洲。
“滾開!”
“霍先生,家主說了,你暫時不能離開這裏。”一個清麗的女人攔着一個英挺俊美的男人,聲線平靜如水。
霍琰捂着胸腹處,瞳眸戾氣橫生,黑色陰雲扭曲成風暴。
隨即他出了手,片刻後,女人招架不住霍琰的攻勢。
被他一拳擊中腹部,撞向房間的牆壁,口腔內的鐵鏽味兒很明顯,脣角溢出鮮血。
同時,霍琰猛地咳嗽了起來,捂住胸腹處,感受着身體傷口帶來的撕裂般的疼痛,不由咬緊牙關,身形不穩,連忙扶住房間的桌子。
他醒來後躺在牀上一個多星期了,今天終於可以下牀了。
他的腿受傷了,現在走路踉踉蹌蹌的。
“霍琰,你過分了。”
一道深沉清冷的聲音傳入霍琰耳中。
他擡頭望去,與一個氣質清雅的男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
男人一身漆黑色中式西服,一張尤似被仙神親筆描繪過的面容,眉如斜劍,眸似冷星。
“南織,你傷到了嗎?”
南織抹掉嘴角的血漬,搖頭解釋:“家主,我沒傷到。”
南弦擺了擺手,“那你先下去吧,我和他單獨聊聊。”
“是,家主。”
南弦瞥了一眼房中的男人,語氣始終溫和,始終平靜:“傷還沒好,就逞強。”
霍琰定神緩痛,從咬緊的牙關裏,吐出聲音來,“是你。”
“霍琰,如果我再不回來,你是不是想拆了我的家?”
霍琰的瞳眸裏,結着冷冰冰的薄霜:“千尋呢?”
南弦那雙細長的瞳眸淡漠無瀾,不疾不徐道:“聽說你一醒來就是問她。”
“她在哪?她有沒有事?問你的人一概不回答。”
“霍琰,陸千尋已經回家了,算算日子已經半個月了,以她家的情況,她身體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聽到她安全的消息,他鬆了一口氣,頓時睨起冷峻狹長的黑眸,擡步往外走,“我要去找她。”
南弦那張俊而儒雅的臉有那麼一瞬冷沉,橫起右臂,態度明確:“不可以!”
霍琰:“南弦,我感激你又一次救了我,但是不代表你可以阻攔我。”
話罷一把推開他,往外走。
南弦神色淡淡,薄脣微啓:“陸千尋走之前,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霍琰瞳孔一滯,猛地轉身看向他。
“她和你說了什麼?”
南弦轉身看向霍琰,眼神是那種幽沉神祕得像蒼穹星辰裏的黑洞。
“她說,讓你別再出現她面前,不然她真的會殺了你。”
聞言,霍琰心口刀絞般疼痛,薄脣緊抿,他擡手捂住胸口處。
“霍琰,你和她有緣無分,別再執着了。”南弦看着輕易捕捉到男人臉上的情緒,又補充道,“你和她這輩子不可能。”
“閉嘴!”
南弦嘆了一口氣,又道:“我帶你去見我師父吧,他應該可以解你心結。”
面前的男人太過執着。
他放不下,去了只會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