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油嘴滑舌。”
傅司冥笑了起來,笑聲清朗,薄脣輕勾:“我纔沒有。”
“對了,除了剛剛送的那些那些,我本還想送你私人航線、私人海島等很多東西,但是我知道陸傢什麼都不缺。”
準確來說,是他心愛的女孩什麼都不缺。
她在同輩人中幾乎一騎絕塵,她擁有自己單獨的事業,不歸屬於陸家的企業。
她太過出色、優秀。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理應屬於你,你永遠值得世間最好的,可你的家人對這些東西都不太感興趣,拿出來反而覺得我對你只會花錢。”
時至今日,陸家不需要靠戰任何隊來更進一步。
因此未來和傅司冥結婚,更像是商業聯姻這一說法。
所謂強強聯合不過如此。
“嗯,確實。”陸千尋認可其做法,眉梢微揚,“其實你沒必要送我那些東西的,我只會嫌麻煩,我要想有,其實隨時可以購置。”
傅司冥抱起少女坐在書桌上,雙手撐着書桌,向她一點點靠近。
直至與她近在咫尺,清晰可見的細膩雪白皮膚,以及濃密卷長的鴉黑睫羽,無時無刻吸引着人靠近。
他灼灼地凝視着她,深邃眸中情緒意動,聲音低沉:“千尋,我真的好想你快點長大。”
話鋒一轉,陸千尋驀地一頓。
“傅司冥!”
他怎麼總是這麼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這是想和她不訂婚直接就到結婚環節了吧?
可她才十八歲。
“我在。”
他薄脣微勾,聲線低啞,呼吸灼熱。
傅司冥斂眸,盯着少女一張一合的粉脣,修長手指難以剋制地捏住了她的白玉般下顎,望着她的眼神深處透着濃稠愛意,緩緩靠近。
可是最終吻到的卻是少女的手。
陸千尋擡眼望進他的眼睛,言簡意賅:“不可以。”
迎上他溺斃人的溫柔眼眸,如果再多看幾眼,能把她捲進去,讓她淪陷。
傅司冥微愣,看着少女清澈見底的星眸,語調顯得有幾分委屈:“爲什麼?”
陸千尋斂眸,如實道:“爸爸說,我們不可以太過親密。”
傅司冥整張臉耷拉了下來,委屈巴巴道:“可是我們快要訂婚了。”
“那也不行。”陸千尋一愣,片刻,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淡淡,“傅司冥,我要和你好好談談,正經一點。”
“千尋,你要和我談什麼?”
陸千尋面色認真,緩緩道:“傅司冥,我想了一下,你不要把一切精力都放在我身上,這樣我覺得不好。”
聞言,傅司冥軒眉微微皺起。
“你應該有很多事要做的,比如公司的很多事還是需要親自經手纔行。”
傅司冥捉摸不透的丹鳳眼平靜無瀾,薄脣微張:“可是千尋,我就想賴在你身邊。”
陸千尋語重心長道:“傅司冥,做人要有追求。”
傅司冥眼神微黯,道:“可是我的追求就是你啊。”
陸千尋瞳眸閃過一抹詫異,長長的鴉黑睫羽下有着色澤璀璨的烏眸,倒映着他的面容。
她擡手,白玉似的手指按在額角,半張臉被陰影籠罩,又好氣又好笑。
傅司冥低眸,語氣鏗鏘有力:“我明白。”
他怎麼會不明白。
可是那樣他就不能時時和她待在一起了,他只想和她待在一起。
陸千尋再次擡眸看向他,緊繃的眉微微鬆開。
“我這段日子時時纏着你,你覺得我煩了...”傅司冥眼眸裏卻露出委屈目光,聲音低低,“沒事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陸千尋黛眉一擰,拉着他衣袖,旋即道:“傅司冥,我沒有嫌你煩,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
他站直身子,偏過頭,深不可測的瞳眸帶着一絲笑意。
氣氛凝滯了好一會兒。
“傅司冥,如果你時刻和我粘在一起,那你的公司怎麼辦?”
傅司冥正色,壓低了聲音,“千尋,公司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陸千尋面不改色,意味深長道:“可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怎麼辦事?”
傅司冥垂眸沉默。
-
茶室裏。
一切商妥之後,白鳳英拋出早已讓人算好的黃道吉日,下月初二。
陸北野在這次訂婚之事上從始至終都未開口說過話。
“還有一件事不知道傅司冥那傢伙告知你們沒有。”他眼皮都沒擡一下,漫不經心地撥了下腕間的佛珠,把話挑明瞭,“那就是傅司冥會入贅我們陸家,當上門女婿。”
宮老爺子猛地放下茶杯,茶水濺了出來,眉頭緊鎖,急喝一聲:“什麼?”
一旁的幾個女傭站在旁邊侯着,噤若寒蟬。
宮頌目光也不自覺落到這個陸家家主身上,男人側臉沉鬱又陰冷。
一開始他覺得他有些奇怪,他作爲陸小姐的親生父親,對自己孩子訂婚之事卻不開口。
現如今卻重磅出擊。
陸北野側過臉來,狹長的眼眸微微睨起,語氣利落又陰冷:“怎麼,不同意?你那外孫可是巴不得入贅。”
他的女兒可沒有下嫁這一說法。
室內氣溫直接低了幾個度。
宮老爺子一聽這話,眸底攏上了一層沉鬱的戾氣,臉色難看極了。
他這個外孫竟然連入贅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混賬東西!
簡直要氣死他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外孫這麼一個權勢在握、習慣掌控全局的人,怎麼就色迷心竅了?
他真的越來越不懂他這個外孫了。
陸北野看着宮老爺子臉上的表情,臉色晦暗不清,一雙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
宮頌見狀,連忙把手搭在宮老爺子手上,緩和雙方的情緒,“少主並未和家主提及此事,感謝陸家主告知。”
宮老爺子極力剋制情緒,想到外孫的話,不得不先妥協,斟酌言辭:“竟然司冥那小子和你們商定過了,他也無須我管他,因此他決定的事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白振林身背挺直,向陸北野稍稍一瞥,使了個眼色,口味意味深長:“那好,孩子們的訂婚宴我們會向大衆宣佈宮啓集團CEO將會入贅我們陸家。”
聞言,宮老爺子極力壓抑洶涌溫怒,眉頭擰得死緊。
一想到以後他們宮家會淪爲別人口中的笑柄,他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