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比他還高半個頭外國光頭男。
片刻後。
第二回合生死博弈正式開始。
拳臺中央是回合廝殺的硝煙戰場,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激起觀衆們狂熱的嘶吼。
rick蹙眉低眸,不明白爲什麼陸澤淵讓那男人和那拳手打。
是想讓那男人去送死?
拳臺周圍的觀衆齊聲吶喊,“bob!bob!”
四下燈光昏暗,光束全打在拳臺中央。
可是也就不過是十幾招,幾分鐘的時間,暴力、狠戾,拳拳致命擊中對方要害的陸雄以一個迴旋踢,結束了這場戰爭。
那個壯碩的光頭男昏死倒地。
頓時拳臺周圍鴉雀無聲。
二層欄杆正後方的絕佳位置,rick藍眸一滯。
那個光頭男是這地下拳臺的排行第二的拳手,他竟然這般輕鬆就解決了?
看他剛剛那些招式,和那些拳手完全不同。
rick擡頜看向對面的男人,只見他面無表情地注視着擂臺上發生的一切,好似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的手下會取勝。
陸澤淵,你還真是有趣。
rick偏頭,瞳底掠過厲色,語氣低沉:“kern,letlockegototheringandcomparewiththatchinaman.”(譯:克恩,讓洛克上臺,和那華國小子比比。)
kern頷首,便邁步下樓。
十幾分鍾後,陸雄再次上了拳臺,他擡頭看向上方二層。
陸澤淵雙腿隨意交疊,昏暗的燈光覆蓋了他眉骨到鼻樑的輪廓,沉鬱而立體。
見此,陸雄便明瞭。
他必須要贏!
陸雄與那地下拳臺第一的選手對拆幾招,肢體轟然衝撞。
汗水打溼了陸雄漆黑的額發,緊繃的張力蟄伏良久,蓄勢待發。
最終,他沒讓少爺失望,他贏了。
rick心裏納罕,他迭忙起身,走向欄杆邊,雙手撐住欄杆,陰冷目光定定看着下方拳臺上。
對於此時親王的反應,站在後方的kern怔愣一瞬。
他緩步上前,“prince!”
rick擡手,示意他閉嘴。
對面的陸澤淵見到結果後,對後面的生死較量便沒了興致,起身離去。
皇家賭場外。
陸雄手中提着一個袋子,欲言又止:“少爺,這些錢...”
陸澤淵眺望夜色,沉聲道:“你贏的當然屬於你,下次不要問這種蠢話。”
陸雄恭敬道:“是,我知道了。”
“阿雄,沒必要這麼低聲下氣,你不是陸家的那些僕人。”
“少爺,我清晰認知自己的身份,如果我父親知道,我難辭其咎。”
陸澤淵厲聲沉斥:“倔驢!”
陸雄垂着頭,嗓音微啞:“少爺,從小我就明白,我是爲了您生的。”
“也就風叔那個老迂腐會給你洗腦。”
“少爺,我父親不是老迂腐...”
“還不迂腐,他是我父親的副手,又是軍人,卻讓自己兒子去做僕人,也不知道他腦子裏裝了些什麼。”陸澤淵一針見血奚落。
陸雄怔了下,“父親他...”
“陸雄,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僕人,以前不是,未來也不會是。”
陸雄僅比他小一歲,他五歲那年,陸雄的父親陸厲風便領着他來見自己。
五歲的他並不想普通小孩那般無知,那個時候他就明白陸厲風的話是何含義。
但是四歲的陸雄不懂父親說的是什麼意思,卻依舊乖順點頭回應。
或許從那個時候起,陸雄便以這個爲目標而活了。
而他作爲陸家長子,從小就不喜歡自己父親那一套“軍閥”做派。
他早已選擇了與父親相悖的路,自然也不會走父親給他安排的路。
幼年時,沒有自由,他認了。
壓抑沉重的童年,他也受了。
俊傲少年的心境早已偏了方向。
他來國外留學就是不想與父親那個固執的傢伙多說什麼,母親在父子二人中永遠是和事佬。
終年壓抑累月之下,最終他闖出大宅圍牆禁錮。
陸澤淵明曉事理又具有前瞻性,他很感激父親教會自己認清弱肉強食的世界。
所以他更加明確自己的目標,他會帶領陸家走不一樣的道路。
-
翌日。
別墅的二樓的訓練室。
陸澤淵和陸雄過招時,突然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闡明來意。
“少爺,白少爺到了,現在就在外面花園裏。”
此時陸澤淵回手幾個肘擊輪流撞上陸雄的腹部,聞言便卸了力。
“今天就先到這。”
陸雄悶哼,捂着腹部,抿緊脣,“是,少爺。”
陸雄明白,自家少爺的身手勝於他。
作爲下一任陸家繼承人,怎麼可能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呢?
陸澤淵出了訓練室,回房簡易洗了個澡,換上純黑色的中式西服。
隨後下了樓。
客廳裏。
見陸澤淵下來,一個美豔少女淚盈於睫,立時撲進了他的懷中,小聲啜泣。
“大哥。”
陸澤淵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妹妹,又無聲擡眼看了看對面俊毅的男人,俊面沉着冷峻。
“白振林,你欺負我妹妹了?”
少女從哥哥懷中退了出來,釋開誤會,“大哥,不是,振林哥哥沒有欺負我。”
陸澤淵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面頰,擦乾她的眼淚,問:“清歌,那你爲什麼哭?”
陸清歌眸色水紅,難過昭然若揭,喉頭酸澀,頓了半晌,道出緣由:“因爲...因爲媽媽生病住院了...”
突如其來的噩耗令陸澤淵臉色驟變,“白振林,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振林一臉悵然,簡述了一下陸母的身體狀況。
“伯母身體本不是太好,這兩年又思念過重,身體早已油盡燈枯,現如今靠着醫院的藥水在吊着命,她在強撐着等你回去,她想見你,見見離開家兩年多的兒子...”
在陸澤淵12歲那年,母親不知爲何,在生第三胎的時候早產且最後還難產,醫生給父親下了病危通知,保大還是保小。
父親怎麼捨得讓那個孩子傷害他深愛的妻子呢,果斷選擇了救母親。
他的弟弟夭折了。
或許母親在那次生產後,身體就開始垮了。
陸澤淵俊眸輕動,頓了頓,音色一沉。
“立即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