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靈循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美眸微動。
不遠處站着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西裝革履，面冠如玉，朗目疏眉。
這不是爸爸的學生嗎？
顧清清問：“阿霖，見到你的老師了嗎？”
“見到了。”沈霖面向顧清清，眉眼溫潤，和煦一笑，又看向艾靈，“好久不見，艾靈小姐。”
艾靈微微頷首，“好久不見，沈先生。”
艾靈問：“清清，你們什麼時候談的戀愛啊？”
“也纔剛剛一段時間，這次來a市，他非要跟我來。”
“清清，我是來見老師的。”
顧清清端起手臂，揶揄道：“哦，你說見老師就見老師唄。”
沈霖微微挑了下眉，伸臂輕擁她，滿心滿眼的愛意，勾了勾脣，“是，是我非要跟你來的，我只是順便來看看我的老師。”
艾靈聞言淺淺一笑。
“靈靈！”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顧清清擡眸望去，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朝他們走來，他手裏還捧着一束百合。
她有些意外，“袁學長？”
艾靈看着來人，心頭翻涌的情緒有些複雜。
她也快一年沒見過袁學長了。
袁斯辰站在艾靈身旁，面向顧清清，笑的溫和如晚風，“清清，你也在啊。”
顧清清回以溫婉淺笑，“嗯，今天是靈靈畢業典禮，所以我來看看。”
沈霖眸色幽深，眸底掠過一抹晦暗，“清清，他誰啊？”
袁斯辰禮貌伸出手，“你好，我叫袁斯辰，很高興認識你，沈霖學長。”
沈霖面色情緒很淡，看着他伸來的手，眸底暗了幾分，並未回握，“你認識我？”
“認識，商學院公校友名人牆上面有你的照片，商學院的學生幾乎都認識你。”袁斯辰看着摟着顧清清纖腰的手，笑了笑，語氣帶着些許訝異，“就是沒想到你是清清的男朋友，沈霖學長。”
顧清清好奇道：“袁學長，你今天也是來參加靈靈的畢業典禮嗎？”
袁斯辰迴應一字“是”。
顧清清明眸如雪，笑容燦爛，一臉我都懂的模樣。
“那你們單獨聊，我和我男朋友去那邊看看。”話罷，顧清清便拉着沈霖離開。
熾陽當頭。
大樹下，樹影斑駁。
袁斯辰定定地望着她白皙昳麗的面龐，卻一言不發。
艾靈明眸看着一言不發的學長，現下，她只能慚言道一句，“學長，一年時間不見，你還好嗎？”
“不好！”袁斯辰頹喪闔眼，回得乾脆。
艾靈錯愕，緊抿紅脣，怔怔然看他。
袁斯辰控制着自己，不讓情緒表露，他並不想在她面前訴苦。
那個男人真的做到了。
他簡直就是個混蛋。
他和艾靈告白沒多久，家裏公司的資金鍊出現了問題，他不得不花費所有精力和時間處理公司事務。
那段時間，他都快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身體虧空厲害，他甚至還在醫院休養了一個多月。
他纔剛剛修養好身體，便來參加了a大的畢業典禮。
袁斯辰沉默了會兒，溼潤眼眶，面對她嫵媚清麗的容顏，喉頭苦澀：“靈靈，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哪怕一次機會，我...”
“呵，機會。”
一道暗諷的聲音傳入二人耳中。
艾靈明眸一亮，看到他的瞬間臉上的愁容轉爲欣喜。
“阿野，你來了。”
袁斯辰瞳孔一震，心猛地一沉。
阿野？
她和他...
他們在一起了？
他的心漸漸抽痛起來。
在遠處看着這邊的顧清清詫異，“那個人是誰啊？”
“這傢伙...”沈霖眉梢一揚，淺勾了下脣角，“清清，看來有好戲看了。”
“什麼好戲？”
“兩男爭一女的好戲。”
這邊。
陸北野將手中的梔子花束遞給她，和煦一笑，“靈兒，祝賀你，畢業快樂，我來晚了。”
艾靈接過花，擡頭望着陸北野，璀璨的眸子似墜落滿天星光，淺淺一笑。
“沒有，一點也不晚。”
入目，袁斯辰一陣難遏的心痛，擊穿了他。
他臉色很差，腦中混沌，聲音有些發顫：“你...你們....”
“學長，真的很抱歉，對於你的喜歡，我無法迴應你。”艾靈明眸望着遠袁斯辰的眼睛，偏頭看向矜貴男人，右手挽上他的胳膊，“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袁斯辰深受雙重刺激，咬牙道：“靈靈，你知不知道他迫害我們家公司...”
“袁總，商業場上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陸北野眉眼間的雲淡風輕，不沾絲毫功利，他的不疾不徐，恰到好處地藏起他的所有陰暗。
且他的聲音低沉冷靜，天生有上位者的氣勢。
袁斯辰慍怒，瞋目切齒，“怎麼？你怕了？怕我和靈靈說出你的髒事？”
艾靈聽着學長的話，看了看陸北野，“阿野？”
“別聽他亂說，商業場上利益爲先。”陸北野輕聲細語，連不悅的戾氣都隱忍得不着痕跡。
爸爸是金融學教授，艾靈從小也沒少耳濡目染，所以對於商戰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陸北野俊眸微眯，口吻淡然：“失敗者總是喜歡爲了自己失敗找藉口。”
意思不言而喻。
袁斯辰聞言，心再一次沉底。
是啊，他有什麼理由爲自己曾經的失敗找藉口呢。
...
看着離去的男女，袁斯辰黝黑的眼眸深如寒潭，其中盛滿絕望。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但此刻他的表情麻木，彷彿冬日凍僵的人，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最原始的感知。
艾靈和陸北野是在一個月前確定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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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
a市，娛樂城。
畢業前，藝術學院的學生會便舉辦了一場聚會。
這場聚會來了四五十名藝術學院的學生。
喧鬧的酒吧，燈紅酒綠的迷離。
艾靈和兩個舍友坐在靠邊的位置，她着實不喜歡這種喧鬧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