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賴是大清的名將,尼堪可是知道他的價值,這也是他一直把對方帶在身邊的原因。
“快,快上船。”圖賴大聲呼喊着,衝下海岸,岸上沒有來得及登船的正白旗女真士卒,這會也顧不得害怕海水,蜂擁衝下海水,朝着船隻上爬去。
“下馬,衝下去,殺光這些建奴韃子”朱連壁策馬狂奔,衝上石山之時,眼看清軍大隊人馬,擁擠在海岸線上,高舉手中的橫刀,發出一聲大吼。
“殺~殺啊!”吳六奇、滿珠習禮率領着前鋒軍騎的騎兵,紛紛下馬,沿着石壁,跳下海灘,朝中奔逃的清軍掩殺過去。
“楊帆,立即撤!”拜音岱眼看明軍追殺而來,擔心有失的他,也顧不得還有上千士卒沒有上船,便開始下令開船。
站在石山的朱連壁,眼看清軍要逃,翻身跳下馬背,迅速提起馬背上的狙擊步槍,把身上的瞄準鏡安裝了上去。
現在狙擊步槍還有十二顆子彈,雖然子彈珍貴,但一心要誅殺尼堪的朱連壁,自是不會放對方離開。
校準槍支的朱連壁,單膝蹲地,雙手托起手中的狙擊步槍,通過瞄準鏡瞄準海面上的船隻,搜尋起尼堪的身影。
雖然他不認識尼堪,但朱連壁現在對於清軍的頭盔,布甲服飾,基本可以判斷敵將的身份。
只要尼堪這話還在船頭,他定可鎖定目標。
“砰!”一聲槍響,朱連壁射中最大那艘車船的風帆,把剛剛揚起來的風帆給射倒。
巨大的風帆倒下,把船頭的拜音岱,以及士卒簇擁的尼堪,嚇得差點沒跳起來。
“砰!”下一槍,朱連壁鎖定冒頭的拜音岱,一槍射出,當場擊斃了對方。
“保護貝勒爺……”眼看船頭的拜音岱突然被襲倒地,金勵、巴奇蘭大驚失色的把,剛要起身的尼堪撲倒在地。
圖賴也撲在地上,吼道:“快,快開船……”
失去風帆的車船,雖然在船伕的賣力驅使下,卻開始原地打起了轉轉,這可把衆人急壞了。
“趕緊保護貝勒爺,從船尾跳下去,換乘漁船,這船失去風帆,根本無法行駛。”船尾上的漢軍旗遊擊將軍馬成龍,揚聲的高呼。
讓金勵、圖賴等人,連忙召集着士卒,倉皇跑到船尾,跳入更小的漁船之中。
由於子彈寶貴,朱連壁沒鎖定目標,倒也沒有盲目開槍,但他也沒有放棄狙殺尼堪,而是一個健步,跳下石山,衝到海灘之上。
尼堪一行將領,這會跳下漁船,在馬成龍的護衛下,駕馭着漁船,驚慌失措的駛出海邊,一直衝到船隊的最前頭。
眼看距離海面已經有數百步距離,稍稍穩住心神的尼堪,這才冒頭站了起來。
“立即下令各船隻撤退,撤退……”狹小的漁船之上,尼堪站起來的身影,一下子就被朱連壁鎖定。
“砰!”
一顆火星從尼堪腦門射入,一滴血花滴落,尼堪滿臉不可置信睜大着雙目,滿臉不甘的倒了下去。
海岸上的朱連壁,端着手中的狙擊步槍,眼看着那艘漁船,已經被大小船隻擋住視線,不由暗叫一聲可惜。
因爲這會他也不確定,射中的敵將是不是尼堪。
海灘上的戰鬥,在吳六奇、滿珠習禮衆將率領的將士掩殺下,這些被拋棄的建奴士卒,眼看船隻離開海岸線,無不有種置身冰窖之感。
“攝政王,奴才們給你盡忠了。”眼看逃生無望,海灘上的大批正白旗士卒,哀嚎着揮刀,選擇揮刀自殺而死。
“爲攝政王盡忠而死,死得其所……”這批正白旗的建奴士卒,是真正的女真旗人,正白旗旗主多爾袞,正是大清的攝政王。
這也是尼堪要帶他們走的原因,同樣這些忠心耿耿的正白旗士卒,即便是在絕境之中,也沒有一人選擇投降。
而是選擇自殺,以保全盡忠之心。
看到這一幕的朱連壁,也是微微動容。
任何一個忠誠的人,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那都是值得尊重的。
“把這些屍體都掩埋了吧,爲國盡忠的勇士,不應該被曝屍荒野。”朱連壁面色凝重的說道。
他不是傷心,也不是受到震撼,他是因爲敵人的不畏死的忠誠,感受到了清軍八旗的戰鬥力的強大。
對手越強大,這對於大明,對於他來說,都將不會是什麼好事。
因爲沒有戰船,朱連壁這會也只能看着,接應尼堪的船隊,逐漸消失在浩瀚的煙波之中。
海寧碼頭,原本海軍是有船隻的,但因爲安洋將軍劉世勳,離開接應魯王朱以海,把戰船都帶走了,這才導致海寧碼頭,沒有可用的戰船。
雖然有些惋惜,沒能克盡全功,但尼堪所部七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這場圍繞海寧而戰的戰役,總體的結果是喜人的。
回到海寧城下,熊汝霖、黃斐、孫嘉績、唐世榮、李本深、沈沵一行將領,領着反正歸順的黃斌卿、蔡聰、李長祥、王翊等大小將領。
在海寧城門口,迎接着朱連壁率領的前鋒軍騎,入城而來。
“臣等拜見吳王殿下。”眼看着策馬徐行而來的朱連壁到來,城門下的大小將領,數萬大明軍隊,以及城頭上的軍民,無不是呼啦啦的跪了下去。
“拜見吳王殿下,吳王殿下萬歲。”
城頭上下的軍民百姓,不知誰喊了一聲。
立馬引起山呼海嘯的呼喊:“吳王萬歲!吳王萬歲……”
什麼叫簞食壺漿以迎王師,什麼叫民心所向,眼前的情景,就是現實的寫照。
這一刻,朱連壁的個人威望,聲勢就是萬民的心聲。
“大明萬歲,大明江山永固!”被眼前山呼海嘯的聲勢,所感染的朱連壁,難掩激動之色的,高舉起手臂,呼應着將士們的吶喊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