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明軍出現的太突然,攻擊的太過迅猛,以至於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全軍五千士卒,就被明軍屠戮大半。
另有一千多人落水,被海浪衝走。
最後前田正虎和他的孌童軍師武井信直,以及帳下三百武士,在孤島被馮錫範給生擒。
主要是武井信直精通漢語,他表明了前田正虎,乃是扶桑金澤藩主帳下的近衛將軍身份,請求能夠歸降。
馮錫範得知對方是扶桑的高級武將,想着自己沒有權利處置他,這纔沒有趕盡殺絕。
戰鬥結束,施琅與馮錫範率軍,進入赤坎城。
雙方碰面之後,得知國姓爺朱成功率軍去了安平城。
馮錫範振奮的說道:“既然國姓爺出征,我當前往接應。”
“馮總兵,將士們剛剛大戰,此去安平又是步戰,非我海軍之長,你可想清楚了。”
施琅皺眉,對於馮錫範的不安分,表達着內心的不滿。
“施總兵,我馮錫範帳下士卒,個個能征善戰,我只帶本部人馬前往,不勞你擔憂。”馮錫範年輕氣盛,與施琅的沉穩,顯得格格不入。
“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就是,此事我定會據實向陛下和總督大人彙報。”施琅黑着臉,剛纔的海戰,馮錫範擅自做主,越過自己指揮各編隊出擊。
已然引起施琅的不滿,要不是戰鬥獲勝,他早就發飆了。
“戰爭的目的就是獲勝,我馮錫範不怕你告狀。”馮錫範冷傲一笑,率領本部一千士卒,頭也不回的直奔安平城而去。
施琅與馮錫範的口舌之爭,讓赤坎城留守的總兵陸煒看得一臉懵逼。
對於二人陸煒都不熟悉,他也不好評判,只能裝着沒看見。
“真是豈有此理,我乃主將,他竟然不遵號令,回京之後,我定要向陛下和總督大人蔘他一本。”
施琅一拳砸在桌案上,顯然是被桀驁不馴的馮錫範氣的不輕。
“陸總兵,國姓爺有沒有消息傳回來?”施琅生了一會氣,想着夷州的戰事還沒結束,只得壓下內心的怒火。
“國姓爺此去不過三天,尚未有消息傳來。”
陸煒笑笑給施琅倒了一杯茶水,說道:“赤坎城都打下來了,安平城雖然險要,但國姓爺帶足了火炮彈藥,有個十天半月,足以拿下安平城。”
“根據俘虜交代,安平城中不過五千守軍,大部分都是夷州百姓,被荷蘭人強行徵召的民夫。”
“正在的荷蘭士卒,不過一千多人,料來是擋不住國姓爺的大軍。”
“這麼說,國姓爺這次即將立下大功了,收復故土,打擊西夷,這可是大功一件,陛下定然必有封賞。”
施琅看了眼陸煒,拱手笑道:“恭喜陸總兵了。”
“慚愧,陸某身爲海軍左翼總兵,承蒙陛下器重厚愛,數年未有寸功,實在有愧陛下。”
陸煒是昔日魯王朱以海的部下,在臨海城被當時還是皇太子的朱連壁收編,編入海軍提督衙門。
他與副將朱枚、參將盧珙三人,算是朱連壁的嫡系,在國姓爺朱成功帳下,屬於皇帝的監軍。
雖然朱連壁對於國姓爺朱成功,同樣信任無比,不分彼此。
朱成功的能力和人品,也讓他在海軍將士之中,樹立了崇高的地位。
即便是陸煒和朱枚也不得不說,朱成功是一個具有高尚品質的國之幹臣。
安平城的戰事,正如陸煒預料那般,荷蘭總督睽一,率領軍民堅持了旬日,當馮錫範趕到安平城下。
帶來倭寇全軍覆沒的消息,睽一心知再抵抗已經無用的情況下,派出使者向朱成功投降,在得到朱成功投降免死的承諾下。
睽一率領城中一千荷蘭士兵,以及幾千荷蘭紅毛人家眷,打開了安平城的城門。
“朱將軍,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能否回答?”睽一出身荷蘭王室,白臉高鼻子,紅髮藍眼睛的他,身材高大,倒是頗有風度。
如今他雖然成爲階下囚,但他並沒有表現出搖尾乞憐,卑躬屈膝的姿態。
“睽一,你我也是不打不相識了,念在你開城投降的份上,只要不涉及我大明機密,你的問題我都可以回答。”
朱成功與睽一認識的時間,確實不算短。
早在其父鄭芝龍統領福建大明水師時期,睽一就與鄭家有過商貿往來。
“朱將軍真是快人快語,敗在你手中,我睽一不冤。”睽一如今也不過四十出頭,正當年富力強的年紀。
他雖然出身荷蘭皇室,但在荷蘭並沒有繼承權。
這也是他遠涉重洋,來到東方淘金的原因。
但這一次戰敗,睽一深知,自己前途盡毀,就算回到荷蘭,也必然難逃牢獄之災。
“朱將軍,我想問你有關巴達維亞總督府,被明軍攻陷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面對睽一的這個問題,朱成功實際也不清楚,爲此他把目光看向馮錫範。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馮錫範傲然站了出來,一臉得色的說道:“巴達維亞兩年前就被我們西洋艦隊攻陷,你們哪位總督的人頭,就是被我砍下的。”
“現在巴達維亞叫平海城,屬於我大明的國土。”
面對一臉狂傲,目光陰狠的馮錫範,睽一微微皺眉,但卻並沒有害怕。
向馮錫範這樣一臉輕狂倨傲的年輕將領,他在扶桑島上,見過無數。
可以說在扶桑王國各幕府、藩國武士,大部分都是這種桀驁不馴的年輕人。
在睽一看來,這樣的年輕人,不過是狂犬而已,根本成不了氣候。
只有像朱成功這樣沉穩大氣,剛正不阿,堅定不移的人,纔是值得尊重的對手。
“我明白了,感謝馮將軍的相告。”睽一學着大明的禮儀,拱手一拜,看向朱成功道:“朱將軍,睽一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將軍能夠上書大明皇帝陛下。”
“允許睽一入京覲見,我手中有一份海圖,獻給大明的皇帝陛下。”
朱成功略作沉思,頷首點頭道:“你的請求,我可以上書陛下,至於陛下見不見你,那就恕某無能爲力了。”
當朱成功的捷報呈送到京師之時,時間已經到了五月初旬。
此時的朱連壁,也已經從松江碼頭,把陸淸璇一行人馬,接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