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鎖着人不放。
“我什麼時候說要分房睡了?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自己腦補些什麼。”
姜離一臉嫌棄地推了推某人。
襄墨陽:“……”
隨即,又一臉賴皮樣的將人鎖在懷裏,相互依偎着,“這不是夫人不下令,爲夫也不敢輕舉妄動嘛。”
“不想和登徒浪子說話。”
“爲夫只對夫人浪。”
“記住,你是九尾天狐,不是狼。”
襄墨陽湊近了姜離耳邊,呵了一口氣,低沉道:“也不是不能化身爲狼。”
姜離:“……”
聽了一耳朵狗糧的段覺晴:“……”
她有罪,請懲罰她。
而不是讓她被迫聽牆角和喫狗糧。
要說適應也沒什麼不適應的,每天好喫好喝地邊玩邊喫喝。
心情頂頂好。
胃口頂頂棒。
唯一不好的,就是可能先前找裁縫做的漂亮衣裙不能穿了。
這天,段覺晴知會了姜離和襄墨陽要出去玩,便獨自一人離開了襄王府。
青丘的街市和人間也沒什麼區別,都在大道兩旁擺着各種小攤,有賣喫食的小商販,也有賣衣服的女子。
只人形貓耳朵貓尾巴,狐狸麪人,半人半熊都不在少數。
詭異又可愛。
熱鬧又奇怪。
看上去熱鬧無比,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走到一處,忽然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們好像都很奇怪。
那個穿着粉紅色衣裙的小姑娘一張美人面毛茸茸兔尾巴,竟是個傻瓜?!
而且那位姑娘還在對她笑呢。
她是個傻瓜。
段覺晴忽然有些傷感。
雖然她並不是襄鈴,可是這裏對於襄鈴卻是一片陌生之地。
襄鈴從小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她有種被遺忘了的感覺,特別難過。
段覺晴走着逛着,看到一個賣花的,便停了下來。
這時候,正值花季,一束朵朵含苞待放的紅色小花在清晨微冷的空氣裏搖曳生姿。
段覺晴很喜歡,拿起一支細細把玩起來。
“姑娘,您手上這支花叫什麼名字呀?“旁邊一個女子輕聲問道。
“花語:我願意爲你綻放,願意等待你來採擷。“段覺晴低聲回答道。
“姑娘,那你願意等一個人嗎?“
“當然。“段覺晴點頭道。
那女子笑了笑,說:“姑娘,您手上的這支花真好看,可以賣給您嗎?“
“這個,恐怕不行吧?“
“沒關係,奴婢只是想告訴您這樣的花,它的含義。“
“它有什麼含義?“
“這樣吧,如果您的花開得燦爛了,就代表着,您的心願已經實現了;如果開得悽慘了,那就證明,他已經不在你身邊。“
段覺晴怔住。
這是什麼鬼理論?
她怎麼都聽不懂,而且這樣的話,那她手裏的這朵花開的燦爛。
說明襄鈴的心願都應該實現了。
那自己的心願應當也是實現的。
爲什麼系統不告訴她?
不,也許,系統根本也不知道原因。
段覺晴心累。
“謝謝姑娘提醒。“段覺晴將花放下,繼續往前走,心情越發鬱悶。
“對不起......我是說真的......對不起,請你相信我,你心目中所希望的,我真的能幫你達成。“女子再次追了上去。
段覺晴沒有搭腔,她現在心情亂極了。
她只想安靜一會兒。
走着走着,段覺晴忽然發現,這個世界,似乎跟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差別很大啊。
這裏的人穿衣服和打扮,和人間大不相同。
難怪系統說她的這些衣裙穿在那些人身上都太暴露了。
不過暴露歸暴露,浮誇華麗但美,也很懂怎麼展現女性曲線美。
“姑娘,你的這朵花真的很漂亮哦,我買了。“那個女子忽然伸出右手,一團白光在她手心閃爍,一朵紅豔豔的玫瑰就這樣出現了,“姑娘,您真的要送給心儀之人嗎?“
段覺晴點了點頭。
“您的心儀之人,一定是個很優秀的男人,纔會讓您這般掛念呢,姑娘真幸福,有這麼多人疼愛着您。“
段覺晴笑了笑。
確實,這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只是這些人,不是她所期盼的。
旁邊那個穿着粉紅色衣裙的小女孩,怎麼看怎麼奇怪。
段覺晴想着想着,忽然感覺腦袋疼了一下,她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然後擡頭一看,眼睛頓時瞪圓了。
一個長得很醜,身材很胖的男子,正坐在她的身邊,對她流着哈喇子。
段覺晴一臉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
她的視線越過這個人,朝遠處望去。
遠處的一個角落裏,坐着一個穿着灰黑色斗篷的男人。
男人正拿着一塊帕子擦拭手裏的劍,劍尖閃耀着冰冷的寒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彷彿有血光在流動,煞是駭人。
段覺晴頓時感覺渾身都冷了下來。
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絕非善類。
而且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可是,自己現在這副身體根本就打不過他。
更重要的是......這麼一看,他身上的那件袍子,好像有點熟悉......
好像......
有點眼熟,但段覺晴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那劍彷彿要刺瞎段覺晴的眼。
男子的身上,散發着陰森恐怖的殺氣。
段覺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忽然很慶幸,剛剛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她絕不能跟一個這麼恐怖的人結交。
也沒有主動攀談。
更沒有好奇不該好奇的。
這裏,每個人都有祕密。
每個人也都在生活。
“姑娘,請問,您要把這支花送給您的心儀之人嗎?“女子見狀,立即問道。
段覺晴點點頭。
“那我可否請求,您把這朵花贈與我?“那女子忽然說道,“這樣,我就可以向你的心儀之人轉述你的祝福,讓他收下這朵花。“
段覺晴想了想。
她想,本來她也沒有什麼心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