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住樓上的拉的屎太臭了!臭就算了,下樓時候的動作能不能小聲點!”

    “你說是我們拉的就是我們拉的嘛,我還說是你們拉的呢!”

    “你給老子下來!”

    “有種你上來呀!”

    果然如劉一峯所料,才一天的時間,整個1樓臭不堪言。

    其實對於這些不管哪個民族都是社會底層的人來說,這點臭完全能忍住的,雙方矛盾的真正爆發點還是上下樓的動靜。

    1樓到2樓是兩個梯子,2樓到3樓只有一個梯子。

    2樓和3樓之間還好,矛盾不深。

    因爲劉一峯提前拉着2樓另一個民夫的頭領和3樓民夫的頭領商議好了,統一了戰線。而2,3樓的人太多了,140多人,上上下下的讓1樓的人煩不勝煩。

    雙方的爭執已經發生到1樓的人準備撤了梯子每天只給1個時辰才能讓樓上的人下來了。

    這自然引起了2,3樓的不滿,於是當天晚上劉一峯拉着的2,3樓的另外兩個民夫頭領找到1樓的兩個頭領開始商議。

    “2位,我們已經很委屈的住樓上了,憑什麼還要聽你們的?你們只是贏得了住1樓的權利,不是說你們就是我們的頭領了,我們3家可不同意。”

    劉一峯的話說的在理,1樓兩個民夫的頭也有些不知道怎麼反駁。

    馮碩見兩人不說話,立刻拍着桌子吼道:“我們不是打不過你們,只不過不想鬧得大家都沒有飯喫的,才容忍你們的。你們要是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就別行走江湖了。”

    劉一峯很想吐槽我們就是一幫送到新大陸去拓荒殖民地的人,說好聽點叫民夫或者移民,說難聽點和黑奴一個性質,哪來什麼行走江湖……

    但其他4個民夫頭領也都在江湖上跑過,還真喫這一套,1樓兩個頭領聲音頓時小了許多:“但你們上下樓聲音真的太大了,而且還時時刻刻都在上下樓,吵的我們睡不着。”

    “人有三急,我們有什麼辦法?那你們給個解決方法,我們看看,只要有道理站得住腳,我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劉一峯的話讓1樓兩個頭領很是爲難,他們能想出個屁的解決方法。

    他們習慣用拳頭說話了,但昨天和另2個頭領單挑下來後,他們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強大到打服對方。

    現在自己不僅受了點傷,劉一峯這個高他們半個頭和馮碩這個一看就知道在江湖上跑過的漢子,狀態比他們好太多了,真打起來他們一點底氣都沒有。

    至於打羣架,他們沒膽子。

    其他幾個倉庫中已經拖出來了幾十個人拔掉了衣服挨沾了海水的鞭子了,全是挑起羣毆的人。

    如此高壓,加上其他人沒飯喫的懲罰,1樓兩個頭領提出羣毆估計會先被自己人揍一頓。

    不能靠拳頭耍賴,方法也找不出來,他們只能忍了。

    但搞些小動作之類的還是可以的,比如在梯子上弄水什麼的,這天氣那些水很快就成霜,滑的要命。馮碩自己踩滑一次直接摔下1樓被嘲笑後,氣到要找1樓的頭領單挑。

    但劉一峯拉住了他:“急什麼,讓他們先笑,後天他們就會來求我們了。”

    “劉一峯,你是不是又有主意了?”

    馮碩已經對劉一峯開始服氣了,這個臭小子又能打壞主意又多。

    “嗯,等着吧。”

    說完他就跳下了一樓,在1樓衆人的注視下走到了倉庫外找到自己這個倉庫的官吏們,不知道聊什麼聊了整整兩刻鐘。

    等劉一峯迴來後又立刻爬上2樓,讓一幫人圍在外面戒備,自己拉着馮碩躲在角落中嘀嘀咕咕了半天。

    很快這天就這麼過去了,到了他們來到港口後的第三天。

    他們每天只有兩頓飯,都是港口海事局的人用馬車送來,然後官吏們擡下來在倉庫門口放幾個桌子讓裏面的民夫排隊來取的。

    但今天馬車的聲音響起後,劉一峯帶着他們雍當商行的人紛紛爬了下來。在另外4個商行民夫的注視下走到了倉庫門口,然後他們就震驚的看着官吏們和劉一峯聊了幾句後放他們出去了。

    立刻1樓有很多人就走到了門口也想出去,他們早就被關的憋不住了,但卻被官吏們一腳踢了回來。

    “不是,爲什麼他們能出去?”

    “他們是去幹活的,你要想來就過去。”

    他們順着官吏指的方向看去,劉一峯率領着雍當商行的人正在艱難的從馬車上搬各種木桶陶罐之類的,頓時沒了任何興趣。

    而劉一峯這邊,把所有東西都搬好後,找到了馮碩:“都安排好了嘛?”

    “安排好了,放心吧,到時候經手的都是我們漢人,建州奴和東夷奴我讓他們去負責薰魚乾和雜湯了。”

    劉一峯翻了個白眼:“熟女真,生女真和高麗人都給我挑2個人來麪餅這裏!”

    “爲什麼,這種好事爲什麼要便宜這羣外族。”

    “你傻呀,我們乾的事被其他人知道了,官吏能放過我們?我們喫肉好歹讓別人喝湯吧,你直接把人家趕出去給你當苦力,你就不怕他們把計劃泄露出去?”

    馮碩的確小家子慣了,沒想通這中間環節,被劉一峯點醒後明白了過來,趕緊重新去安排了。

    等他帶着4個女真人和2個高麗人回來後,劉一峯開始給他們講解自己的計劃。

    “都看着。”

    他從木桶中拿出一張餅,餅是死麪餅,直徑大概兩掌寬,厚度也就一指左右。

    官吏們前兩天給他們發餅的時候是一張餅兩刀切成4份,讓民夫拿1份的。然後每人還有一條巴掌長兩支寬的薰魚乾,一碗魚雜蔬菜海帶雜湯。

    劉一峯把麪餅放在桌子上,伸出自己的手,食指和中指緊緊的靠在一起按在了餅面中間,然後用刀貼着食指和中指劃了兩刀,劃出一條兩指寬的餅條。

    拿走餅條後合上桌面上的兩個半餅,又橫着操作了一次,拿開餅條把4張扇形餅合在一起。單看餅根本看不出來少了很多,但一對比就會發現小了整整一圈。

    “都看到了沒?一會兒我們會用人牆圍住你們,你們就在中間交替着這麼給我劃餅。”

    劉一峯說道:“餅條都暫時放進自己的衣服中藏好,誰衣服放不下了就換別人進來,另外誰敢偷喫我弄死誰!”

    這些民夫基本上沒一個是良民,對於劉一峯教他們的貪污方式佩服的五體投地。加上劉一峯平時積累的威望,都紛紛趕緊點頭,包括了還有些懵的生女真和朝鮮人。

    就這樣,他們雍當商行自願當勞力,給他們倉庫發放食物。

    那些官吏們自然是樂的偷懶,只是派人守在了倉庫門口和拿食物隊伍的盡頭,看是不是每個人都分到了四分之一面餅,一條薰魚乾和一碗雜湯。

    最後劉一峯他們貪污了50多張長餅條和100多張短餅條。

    他們自己喫的餅當然不會切了,雖然因爲最後喫,薰魚乾很多都是碎的,雜湯也只剩特別鹹的湯底,但所有知情人都喫的很香。

    因爲劉一峯說了,晚上那頓還是這麼操作,然後明天就搞1樓的人。?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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