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生活是很無聊的,不過這個定律在劉一峯這裏不存在,他順手把五子棋教給了衆人。於是滿船艙都能看見用利器在地上劃出了格子,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棋子下五子棋的人。

    “哈哈哈,你又輸啦,你今天晚上只有水喝啦!”

    不過這幫民夫只要是個能賭的遊戲,他們就會賭。而只要說到賭,就有一個人繞不開,那就是太好賭丟掉了馬販工作被關進大牢成爲民夫的馮碩。

    “再,再來!”

    “還來?老馮,你再輸,就連水都沒得喝了。”

    “我能翻盤!”

    “那你拿什麼賭?”

    “我牀那還有牀被褥,等我拿過來!”

    馮碩擠出人羣,抱起被褥就要走,卻被鰲拜拉住了。鰲拜拉着他走到一個角落,當着他的面和尼勘圖下了一局。

    “這招叫什麼?”

    “雙三,我和主子學的。馮老大,你用這招,必勝!”

    “好你個臭小子,幹得漂亮!”

    聽到是發明了五子棋的劉一峯用的招數,馮碩信心大振。

    可惜半刻鐘後,他陰沉着臉把被褥扔給了對方,看着棋盤上對面的雙三,不明白爲什麼對方也會這招。

    那人抱着被褥回到自己的牀位,看了眼坐在牀上發呆的李鴻基,說道:“李鴻基,你教我那招太好用了!”

    “是嘛?”李鴻基笑了笑:“那是我跟大頭領學的。”

    “難怪這麼厲害!”

    而衆人口中的大頭領劉一峯,這會可不在沉悶的船艙中,他在上層艙位中,坐在一張八仙桌旁。

    “五萬。”

    “碰。”

    “不是吧,這牌也碰?”

    “看來這把他做個大的呀。”

    頓時,八仙桌另外3個方向的3人就開始緊張起來了,畢竟劉一峯可是公認的整條船麻將打的最好的人。

    海事局的一個官員對着八仙桌旁的船長和師爺使了個眼色,兩人輕微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們準備打張小牌送海事局的官員胡牌了,輸個小牌也總比劉一峯做個大牌強呀。

    本來牌桌上是沒有劉一峯的,但整條船會打麻將的除了船長,海事局官員和師爺外,只有機緣巧合暴露了自己會麻將的劉一峯。其他人到是想打,但因爲不會,總會輕易的讓三人之一胡牌,讓另外兩人打的無比憋屈。

    沒辦法,他們便把劉一峯從下面叫了上來,於是另外3人臉上的笑容就轉移到劉一峯臉上了。

    “等等,這牌我要槓。”

    海事局的官員臉色有些白了,好幾個圍觀的人趕緊移動到了劉一峯身後,看了眼他的牌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這下傻子都知道劉一峯已經做出一副大牌了,得趕緊跑!

    對於與其他船員和海事局的人這明擺着通風報信的舉動,劉一峯沒有不滿,只是笑盈盈的看着船長,說道:“船長大人,該您摸牌了。”

    船長可是在自己船上說一不二的人,曾經在外海那些犯事的船員可是有被他親手手刃的。但在劉一峯的微笑下,他居然有些顫抖的摸了張牌,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海事局官員和師爺頓時鬆了口氣,死道友不死貧道,船長你就快點讓劉一峯胡牌吧。

    “劉一峯是吧。我記得你曾經申請過去廚房工作的。”

    “是的,船長大人,您同意了?”

    “嗯,去吧。”

    說完他打出去了那張能讓劉一峯胡牌的牌。

    劉一峯沒有胡,笑盈盈的看向了師爺。師爺摸了一張後,也說道:“想不到劉就一峯你不僅字寫得好,居然也懂廚藝?”

    “略知一二。”

    “嗯,那你就去幫廚吧。”

    師爺打出牌。劉一峯看向了海事局官員。

    “我沒意見,船上船長最大。”說完打出了牌。

    輪到劉一峯了,他輕描淡寫的摸了張牌後打出了一張牌,圍在他身後的人都一臉的微妙,可見他那副大牌已經被他拆掉了。

    一個時辰後,劉一峯對船艙中衆人行了一禮,就去廚房幫廚了。船長,師爺和海事局官員互相看了一眼後,都覺得有些好氣和好笑。

    “師爺,你們雍當商行從哪裏找到的這個極品呀?”

    “大人,就在金州的大牢裏,我之前也只當他是個會識字的商人的。”

    “這小子有眼力見,跟誰都能在短時間內混熟,這種人精丟去東山州,可惜了。”

    船長和師爺點了點頭,認同了海事局官員的評價。

    出海已經10多天了,劉一峯這個本該一輩子都不會混進這個船艙的人,居然能和他們坐在一張八仙桌上打麻將,而且還算計自己,可想這是個何等厲害的人精了。

    而且因爲劉一峯發明的那個五子棋,如今整艘船的下船艙,都是亂七八糟畫出來的格子棋盤了,連船員的船艙也不能倖免。

    船長當時氣的差點把劉一峯直接扔下海的。

    “不過這小子也挺奇怪的。”師爺說道:“他總是問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海事局官員也點了點頭:“他對朝廷和海事局也挺在意的,有些問題我都答不上來。”

    這時候,一個海事局的官員走了進來,說道:“大人,我們已經過了濟州島,明天我們就能到南扶桑了。”

    師爺聽到這話,直接和另外4個商行的師爺或者領頭之人一起起身對着海事局官員和船長拱手行禮道:“二位,我們5家已經在黑齒市的教坊司安排好的酒宴,這一路就拜託了。”

    船長和海事局的官員一臉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接受了5人的行禮。

    這是規矩。

    一般來說,每年往東山州運送民夫的船隊,離開大明本土後只會在扶桑停靠,之後就會去北海。

    北海貧瘠,除了設置一些補給港口外,朝廷沒法在那種地方設置教坊司,即便有民間自己經營的青樓,按照規矩民夫船隊停靠時也不會放船員上岸去光顧的。所以在到達東山州之前,這是整條船的人唯一能接觸到女人的機會。

    去東山州一切順利也要2個多月,普遍在3個月左右。這麼長的時間,船上的船員大多數又是精壯男兒,肯定是要在去北海前讓他們發泄下的。

    於是朝廷便在被征服的南扶桑島,北扶桑島和扶桑本島的江戶市設置了教坊司,只不過裏面漢人女是極少的,大多數都是倭奴或者東夷奴。

    對於這些倭奴和東夷奴而言,最期待的自然是被某個寵幸過後的漢人看中,帶回到中原。但很可惜的是她們大多數都在人老珠黃後,找個本地男人老老實實的過日子。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有部分會被徵召到東山州去,在哪裏,她們是真的能和漢人男子結合,甚至有人做到了正妻的。

    “不要買太多女人!”船長沉聲說道:“每次只要運的女人太多,我麾下的孩兒們就很難管理!”

    船長雖然不是老一輩的船長,信奉女人上艦是不吉,但船上有女人後,船員們真的會很難管理。總有人想盡辦法溜進關女人的船艙中幹些什麼,特別是看守女人的船員,監守自盜什麼的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

    倒不是船長體恤那些倭奴女人或者東夷奴女人,而是船員的那些行爲很容易讓船員中出現矛盾。

    5個商行的人多滑呀,他們都不說話,整齊劃一的看向了海事局的官員。運送民夫也好,運送倭奴和東夷奴的女人也好,這些都是海事局的訂單。

    寶船歸屬海軍,他們惹不起。他們又要靠海事局喫飯,更是得罪不起,只能裝聾作啞讓兩人去交鋒了。

    “船長,不是改裝了幾個艙室裝那些女人嘛。這也是陛下的命令,東山州的兄弟們也苦,總不能讓他們又去糟踏羊吧。”

    這是東山州很出名的真事。

    前些年因爲缺少女人,有些東山州的人就盯上了放牧的羊羣。這喪心病狂的事甚至驚動了朝廷和內閣,陛下親自詢問詳情。

    據說那一屆內閣的某個最反對開墾東山州的閣老,因爲一直不準往東山州移民女人,背了這醜聞的鍋,告老還鄉了。

    “哼,總之不能裝太多!”船長見陛下的命令都拿出來,只能服軟。

    正好這時候劉一峯來通知他們喫飯了,船長突發奇想,拉住了劉一峯,把他的困惱說了出來:“你有什麼辦法?”

    海事局的人和5個商行的人都盯上了劉一峯,想看看這個人精有什麼辦法。

    劉一峯又問了幾個細節後,笑着說道:“簡單,好處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