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讓鰲拜去小睡了一會兒。
等馮碩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看到了劉一峯的隊伍又擴大了還有了馬匹,那些一直在暗處偷偷打量他們的人紛紛收回了視線。
金山城不像藟山城和樕山城那樣,海事局從上到下的管理體系已經成熟,敢犯事的人極少。
本來金山城的民風也談得上淳樸的,都是因爲張匪的出現,猶如掉入湯中的老鼠屎,眼看着金山城這鍋湯越來越渾濁。
客觀來說,張匪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真正讓金山城出現了越來越多考慮鋌而走險的人的根本原因,還是這裏有太多堵上了一切想發財的人了。偏偏這些人都是行動力超強,道德水平談不上多高,還只有自己一個人無所牽掛的。
他們這幾個月的失敗讓內心積累的超多的怨氣和戾氣,金山城恰恰又沒有合理的讓他們發泄的地方,海事局的管理能力也開始日漸捉襟見肘,就不怪他們會冒出鋌而走險的想法了。
這也是昨天兩個商行友善提醒的地方,劉一峯很受用,所以等鰲拜馮碩他們帶着喫食回來後,他立刻拿出了部分分別拜訪了兩家,送上了喫食以表謝意。
他送的喫食並不是他自己做的,但本該早餐的時間有人送熱食來,兩家商行自然是收下了。
“小子姓鄭名芝龍,閩地人士。”
鄭芝龍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有這一天。
“兄弟,我徐州人士,姓張名昌恭。”
“我姓孫名離,商行本部在南直隸蘇州。”
劉一峯,張昌恭和孫離互相拱手報名後,相視一笑,找地方坐了下來。
3家人其實都很類似,人數最少都有十人以上,全部都是20-40歲的男子。每個人都能看出來不是善札,特別是張昌恭的隊伍,他家人最少,就11人,但每一個人都能看出是練家子,而且應該每個人手上都沾過血。
劉一峯的人最多,但他的人卻是明顯最弱的。畢竟那些女真人和高麗人並沒有經歷過實戰,氣場上要弱一些。況且另外兩家都是以漢人爲主的,不像劉一峯這邊反而漢人只有他,馮碩,李鴻基和鄭芝龍。
老王和3條狗被留在了藟山城,劉一峯另外佈置了任務給他,同時那也是他們在金山城挖金子失敗後的退路。
本來張昌恭和孫離還有些看不起劉一峯這邊菜鳥多的,沒想到劉一峯微微一笑,讓幾個女真人和高麗人露出了火銃,十幾把火銃讓張昌恭和孫離眼睛瞪的像之前在海上釣起來的那條深海魚。
兩人在內心深處拔高了對劉一峯隊伍的評價,畢竟十來把火銃,真打起來用好了,全滅自己這邊是有可能做的。而且十幾把火銃背後的財力與背景,也是劉一峯實力的一部分,要算進去的。
“我年齡最小,就叫二位哥哥了。”劉一峯自來熟的說道:“二位哥哥,也是剛到金山城嘛?”
“孫哥是5天前到的,我就早你一天。”
“二位哥哥也是來挖金子的?”
“哈哈哈,我們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是商行的人,不是來挖金子的,難道是來投靠張匪的嘛?哈哈哈”
孫離此人性格明顯要大大咧咧一些,不像張昌恭。張昌恭給人的感覺和鄭芝龍有些類似,應該是出身還不錯,但有自己的追求且帶點叛逆,那和年齡嚴重不符的大鬍子就是明證。
要知道,唐之後,基本就不流行大鬍子了,流行的是孫離這種精心打點過的鬍子。就像後世的髮型一樣,每天還要專門在鬍子上做打理的,隔段時間還要打蠟的。
“孫哥,爲何到了5日,還留在金山城了?”
孫離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張匪鬧的。”
通過他的講解,劉一峯知道了爲什麼這段時間金山城人滿爲患了。
上個月,在挖金礦的商行鏢師配合海事局設計抓住了一個張匪下面的小頭目,此人是去年和張匪一條船上的民夫,一直跟着張匪,深受他的信任。
海事局通過對他的拷打,知道了張匪居然準備聯合棕皮野人進攻諸多商行營地,原因好像是那個和張匪同盟的棕皮野人部落也在和其他棕皮野人部落開戰,張匪需要掠奪足夠多的人口去參戰,棕皮野人部落也需要足夠多的鐵製武器。
這個消息嚇壞了那些商行,很多防禦力量不夠的商行都回到了金山城,這就導致了金山城人滿爲患。
這還沒完,張匪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知道自己的計劃暴露了,直接了當的帶着隊伍在金山城附近出現了,反而加劇了各個商行的人和探險者們涌入金山城。
“張匪現在有多少人了?”劉一峯問到。
“據說已經超過1000了。”孫離說到。
“這麼多了!?”
張昌恭問到:“海事局這半年來不管事的嘛?”
“誰知道呢,我聽說海事局在金山城的很多官員前段時間都北上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這個節骨眼留下的都是不能做主的人,也難怪張匪的人都敢摸到金山城附近了。”
劉一峯大致能猜到金山城海事局的大官爲啥北上,應該是參加在藟山城迎接宋應星的儀式,順便彙報工作,估計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了。
他也沒想到本來並不是那麼在意的張獻忠,居然會給他送這麼大一份禮物。
孫離見火候也夠了,說道:“鄭兄弟,張兄弟已經和我談過了,我們兩家已經有了聯合之意。本來是已經準備離開了,昨天見到了你們,便商議今天和你們接觸下的。現在鄭兄弟已經知道了張匪之患,不知道可否願意與我和張兄弟一道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