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殖民全球,打造海上日不落 >第一百七十二章 張鈞的看重
    張鈞看着這段時間給了他很大驚喜的劉一峯,表情不受控制的笑了。當然不是欣慰的笑了,而是一種“老子終於找到你了,你丫乾的好大一番事業呀”的笑容。

    至少劉一峯看了眼張鈞的笑容,品出來的話就是這些。

    他也有些尷尬,沒想到跟着海事局來的人居然是海軍,而且還就是張鈞帶隊的。

    不過明面上此行的最高領導是一個吳姓海事局官員,連身爲宋應星弟子的楊長白都跟着那個吳姓官員身後,一副以他爲主的態度。那麼劉一峯自然會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對付這個吳姓官員身上了。

    “嗯,劉掌櫃,你乾的很不錯,現在帶我們去看看淘金點吧。”

    還好馮碩已經被宋獻策提前拉走了,不然面對海事局這副根本不關心劉一峯受損多嚴重和東山錢莊勾結張匪的事實,只關心金子的態度絕對會讓他氣到罵孃的。

    而留在原地的劉一峯,李鴻基和鄭芝龍,還有提前拉走馮碩的宋獻策對海事局的這個態度是有心理準備的。

    在昨天被3個黑衣人襲擊後,劉一峯拉着他團隊的領導層開了個小會,定下了面對海事局的基調:

    此次被襲擊事件,他們不會着重在東山錢莊購機張匪餘孽襲擊自己一事上,只會客觀描述發生了什麼。如果海事局要對付東山錢莊需要自己等人作證,自己就到時候視情況看是落井下石還是避重就輕。如果海事局想把東山錢莊的責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自己就作出委屈的態度,放棄懲戒東山錢莊爭取最多的利益。

    所以他們對於吳姓官員如此態度接受起來並沒有壓力。反正屋子中關押的俘虜,營地外堆放的屍體和倉庫中的3門弗朗機炮都說明了東山錢莊的責任,這些證據,不拿出點實質的好處來,劉一峯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老李,你帶趙老五和老馬去掏一次金給大人看。”

    劉一峯左手的傷還在滲血呢,他肯定是淘不了金的。不過他沒有說出昨天被黑衣人行刺一事,吳姓官員就以爲他手上的傷是前幾天的舊傷。

    李鴻基帶着趙老五和馬晨等幾個已經被劉一峯內定位下一批培養骨幹的民夫去淘金了,跟着吳姓官員來的人烏泱泱一大片都跟了過去,他們都很好奇怎麼在河灘上掏出金沙。

    這就是古代人和現代人在諮詢上的區別了。

    現代人一天接受的訊息可能比部分古代人一輩子還要多,而且現代人對某個事物建立認識是場景,數據和畫面多方面同時構成的,比如說道淘金,部分人腦海中就自動生成了拿着淘金盤在河邊淘沙的景象。

    而古代人對事物建立認識,最有文字和眼見爲實這兩種渠道。文字要靠想象力,所以眼見爲實才會被古代人如此看重。

    即便在來的路上,大家都知道了劉一峯發明的淘金方式是在河灘邊用簸箕之類的東西淘河沙,但能親眼見一次他們絕對選擇親眼見一次的。

    不過也有少部分人除外,他可能對另外的事物更有興趣。

    “張大人,你不去看淘金嘛?”

    “我是海軍的人,東山州有沒有金子對我的仕途和我的家族都沒啥幫助。”張鈞一邊打量着當初的主戰場:營牆,一邊說道:“我關心的是在海面上威脅大明航線的敵人,以及能夠幫助我的家族賺更多錢的人才。”

    劉一峯沒有說話,眼觀鼻鼻觀心。

    張鈞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走到了被弗朗機炮轟開的營牆豁口處。他這趟來還有個任務就是帶回那3門弗朗機炮和2個工匠,當然他已經知道只剩2門和1個工匠了。

    不過海軍內部的態度是此事不會找劉一峯的麻煩,並不是海軍多麼深明大義,而是他們很清楚劉一峯就一窮掌櫃,榨不出油來,他們瞄準的是東山錢莊。

    張鈞用腳踢了踢營牆,感嘆劉一峯這廝營牆扎的真夠結識的,難怪能抗下弗朗機炮的轟擊。另外就是整個營地的選址,都彰顯出了很高的軍事素養。不過張鈞也知道劉一峯手下有個南軍出身的李鴻基,這很可能是李鴻基的功勞。

    “也得虧你們能扛下來,神機炮都沒能打敗你,劉一峯,你算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民夫了。”

    來了。

    劉一峯暗歎一聲肉戲終於來了,不過他依然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張鈞也不急,又逛了逛營牆,大概還原了下幾天前的那張戰鬥,最後才走到沉默了半天的劉一峯面前,說道:

    “登州今年送來的民夫,要怎麼做才能成爲一個掌櫃,在藟山城開一家小有名氣的食鋪,還能在金山城僱傭上百民夫淘到金子,最後還能打敗擁有3門火銃和幾十支火銃的張家僱傭的上百探險者僱傭兵的呢?”

    張鈞笑的很燦爛:“劉一峯,你覺不覺得這故事交給茶樓裏的評書師傅,都可以講好幾個回合了?”

    “張大人,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張鈞揮了揮手,他的親兵就四散分開了,留下了兩人單獨談話的空間。

    “劉一峯,來幫我做事吧。”

    劉一峯又回到了沉默狀態。

    張鈞也不急,繼續說道:“你這次的確立了大功,海事局不會虧待你,但是你知道嘛,你同時也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人。”

    “江陵張家?”

    張鈞愣了下,沒想到這個民夫出身的傢伙懂的還挺多的。

    “對,江陵張家。”

    “一個富貴人家而已,現在又不是萬曆二十年前。”

    好傢伙,張鈞本來想拿江陵張家來嚇唬劉一峯的,沒想到他對江陵張家的瞭解程度還不少。

    “就算過去了三十多年,張閣老的孫子也不是你能對付的。”

    劉一峯無言以對,他知道張鈞說的是實話。

    “張閣老的孫子或許不會對付你,你還進不了他的視野,但張家麾下的人就不見得會放過你了。”說完,張鈞還問了個問題,嘗試再次掌握談話的壓制地位:“劉一峯,你知道爲什麼嘛?”

    劉一峯當然不知道原因,也想知道原因,但只要自己表態了,兩人之間的氣勢就開始朝張鈞那邊傾斜了,所以他選擇保持沉默。

    張鈞暗罵劉一峯是個小滑頭,繼續說道:“因爲張家這一次要出血了,海事局和海軍兩邊他都要給個交代,而出的血和張家在扶桑,在本土,在安南都護府的產業無關,肯定是東山州的產業。”

    “萬歲爺看重當年張閣老的情誼,雖然絕了張家後代的仕途,卻保他們幾輩子的富貴,張家的產業是鋪得很開的。東山州明面上屬於他們的產業是東山錢莊,其實還有很多商行背後都是他們的。”

    “等這些商行的掌櫃哭着割肉,完成了張家對他們的壓榨來對付海事局和海軍後,你覺得他們會恨誰?”

    臥槽……

    劉一峯之前完全沒想過還有這一出。

    恨誰?

    張家少主他們不敢恨,海事局和海軍更不可能恨,那怨氣總要找個出氣筒呀,自己好像就是那個貼着“你來打我呀”的完美沙包……

    “樕山城,藟山城和新建的金山城,和張家扯不清道不明的商行只有張家自己才知道有多少,別告訴我你準備回本土發展了。”

    張鈞好整以暇的看着臉色明顯越來越難看的劉一峯,繼續說道:“況且,你怎麼從民夫變成自由民這點,我估計海事局就能和你好好談談了。你上繳淘金方法或許能幫你將功補過,但想讓海事局保你一帆風順,我勸你就別想了。”

    劉一峯已經不想聽了,越聽越煩:“張大人,我很奇怪,我就一個啥都不懂的民夫,最多就做了手好菜,值得你這麼拉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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