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殖民全球,打造海上日不落 >第一百八十五章 劉一峯,你是想謀反嘛!
    “在說之前,我先想總結下海事局現在面臨的窘況,這能幫助大人您一會兒更快的理解我說的方法。”

    如果換其他20歲出頭的年輕人這樣對宋應星說,宋應星早就氣的拂袖而去了,自然有無數人湊上來替他出氣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的,比如門外的白掌櫃和他身後的張鈞。

    但劉一峯這麼說,宋應星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了一絲他也說不出來怎麼產生的期待。

    得到了宋應星的應許後,劉一峯深呼吸了一下,知道自己這幫人這次最大的難關能不能過可能就靠這一戰了。

    “東山州海事局應該是沒有能力限制金山城的衆多商行和探險者們淘金的,即便算上藟山城的南軍和海軍我認爲也是沒有能力的。”

    好傢伙,開口就先把東山州海事局的遮羞布給掀了。

    宋應星嘴角露出了笑容,劉一峯不是有勇無謀的人,他敢當着自己這個東山州海事局管事的面掀海事局的遮羞布,必然是有方法讓這遮羞布沒必要存在下去的。

    解決了問題,還需要遮羞嘛?

    “但海事局能把控航道,這樣就能從根本上斷了他們把金子運回去的可能性。”

    說完,劉一峯看了宋應星一眼,知道他還在等自己繼續說,於是不再猶豫,說道:“但是,從宋大人和海事局的諸位官老爺還在傷腦筋這點能看出來,你們擔心的應該是未來會出現更大的風險。”

    宋應星開始懷疑劉一峯的年齡了,他的能力,他的眼光,真的不像是一個弱冠不久的人。同樣是20歲左右的楊長白和孫欣,兩人還是世家大族出身,他們兩就完全沒有看出來這個風險。

    “什麼風險?”

    “再出一個張匪的風險。”

    宋應星笑了,他突然有了把劉一峯留在海事局裏做事的想法了。

    “安南都護府那邊我不清楚,但東山州在張匪之前,想必海事局做起事來是不太在乎民間的情緒的吧。”

    宋應星點了點頭,這是官場慣例,本土朝廷那些傳統官僚更不在乎。不過本土有士紳大族,有武裝力量和輿論正統幫朝廷穩住人心。

    可東山州呢?只有武裝力量。

    曾經輿論正統也是擁有的,但現在已經丟了一半了,禍害就是那個張獻忠。

    陳勝吳廣帶給華夏人的思潮變化,是華夏文化圈外的民族很難理解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8個字,葬送了多少王朝,培養了多少野心之輩,犧牲了多少無辜百姓。當然,也建立了改革的新朝,帶中原重見天日。

    總之,平時感覺不到陳勝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對華夏人的影響,但到了極端時候,總會出現那麼幾個被影響的人扯起反抗的大旗。

    “張匪之前,東山州的百姓可能還沒想過鬧事,但有了張匪之後,海事局開始不在乎民間情緒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再出一個張獻忠了。而出了一個張獻忠,我想東山州海事局在朝廷內肯定是會被影響的。”

    宋應星拿起了茶杯裝作喝茶掩蓋了自己的撇嘴。

    何止是被影響,剛收到的徐光啓的回信中說了內閣前段時間瘋狂藉此事攻擊海事局。不過因爲張獻忠出現的時間是郝平被帶走,宋應星還未上任的空檔期,加上張匪已經被剿了,徐光啓自己把這事給扛了,直接在萬曆帝面前請罪。

    萬曆帝就以罰俸一年懲罰了他。

    別說海事局的高級官員都或多或少在安南都護府或者東山州有自己的產業,根本不靠那點俸祿過活了,就是朝廷本土的傳統官僚也一樣不靠俸祿的。

    換句話說,這場內閣中的日常爭鬥,以徐光啓直接擺爛認罪,萬曆帝下場拉偏架結束了。

    可是如果東山州又出一個王匪,李匪或者陳匪呢?

    那這一次徐光啓肯定是扛不住了,只能他宋應星去抗。而且就算剿匪及時,估計最好的結果也是自己徹底丟掉仕途,回老家安安心心寫《天工開物》吧。這都還是自己和萬曆帝的私教還算不錯,萬曆帝很看重自己這本書爲前提的。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只要淘金方法泄漏出去,整個金山城東面的水系,估計到處都是淘金的人。這個量一旦上來了,自然會有人淘到金子。這些淘到金子的人中,肯定有不甘心上繳金子換東山州海事局的政策福利的,他們想把金子帶回本土,成爲土豪。”

    “但別說回大明的方法離不開海事局了,連回藟山城都離不開海事局。海事局一旦開始設卡收繳金子,絕對會出現膽大妄爲的野心之輩鋌而走險的。這中間有探險者也有商行,一個有力量一個有資源,兩者結合再出一個張匪的話,規模可能就不是張獻忠能比的了。”

    宋應星放下了茶杯,嘆了口氣。

    這口氣一半是爲被劉一峯完全說中的海事局擔憂的未來風險嘆的,另一半則是爲自己的3個弟子而嘆。

    同樣是年輕人,自己的3個弟子在那場會議上表現的非常糟糕。楊長白和孫欣只能勉強跟上海事局官員的思考速度,而吳三桂則是徹底掉隊。吳三桂還年幼姑且不論,楊長白和孫欣和劉一峯可是同齡人了。

    “所以呢,你說的你那個能幫助海事局避免這個風險安心淘金的方法是什麼呢?”

    “宋大人,在這之前,我想先問幾個問題。”

    “你問。”

    宋應星表現出了最大的耐心,就劉一峯能看出東山州海事局現在真正窘迫的地方,還用幾句話就述說的清清楚楚,就已經值得他對劉一峯這麼耐心了。

    “安南都護府的貿易用的是什麼?”

    宋應星完全沒想到劉一峯問的是這個問題:“看跟誰做,分對內和對外的。”

    “對內如何,對外如何?”

    “對內很簡單,正常貿易,不過也有以物易物的情況出現。”

    “對外比較複雜,大部分尼德蘭人和波斯人比較配合,他們會先找安南都護府兌換我大明的錢幣正常貿易。不過也會有時候他們拿着他們國家的金銀幣來貿易,交易金額不大商行自己估算價值,交易金額大的話,往往是一起到安南都護府去做估算。”

    “弗朗機人比較麻煩,他們認爲不管是和我們兌換,還是用他們自己國家的金銀幣都是他們喫虧,所以基本都是以物易物的。”

    “天竺人是最麻煩的,他們會兌換一部分錢幣,但會混入他們國內的劣幣來交易,必須要小心,所以安南的商行,很多不願意和天竺人貿易,非要貿易也習慣和他們以物易物。”

    “也就是說,安南貿易的貨幣,以大明錢幣爲主,但總的來說還是沒有統一?”

    宋應星不明白劉一峯問的這個問題對東山州的現況有什麼幫助,所以他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所以,你的方法是什麼?”

    劉一峯也沉默了一會兒後,彷彿作出了什麼決定般的問到:“宋大人,如果東山州發行一種只能在東山州使用的貨幣,但發幣權和鑄幣稅歸本土朝廷,您覺得朝廷會答應嘛?”

    宋應星嚇了一跳,整個人直接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怒目圓睜的喝到:“劉一峯,你是想謀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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