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安的笑容,明媚又有朝氣。

    陸洲野滿腔怒火早就消失殆盡了,靠近攬過她的肩膀:“你爸媽不同意也不行,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許錦安嚇得自行車都倒在地上了。

    “放開呢,這裏人這麼多!小心把你當流氓抓起來。”許錦安連忙鑽出來,車子都不管了,拔腿走得飛快。

    陸洲野笑笑從地上撈起車子,推着走在她後邊。

    “走慢點,跟不上了。”

    兩人到了電影院,有的大隊都已經放貓冬假了,電影院裏邊人還挺多。

    陸洲野正想去買電影票去。

    “我不是說我請你看嘛。”許錦安拉着他的胳膊不讓他走。

    陸洲野只好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她又買票,又買米花汽水的。

    一旁的人打量着陸洲野,就像看小白臉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陸洲野渾然不覺,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淡然一笑,看來被小兔子哄的感覺還不錯。

    嚴亮拎着一瓶汽水,朝許錦安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這不是那天在國營飯店碰上的那個女知青嗎?”

    劉鴻才心裏一陣激動,擡頭在人羣裏邊尋找:“哪呢?”

    自從那次驚鴻一瞥,他回去之後就茶飯不思,本以爲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還能在電影院碰到。

    難道這就是緣分?

    “那呢。看到沒,咦?好像跟個男同志來的。”

    嚴亮看到了許錦安把買來的飲料遞給陸洲野,不由得皺眉,“啊?看來是有對象了。但是感覺像是個喫軟飯的,還是個泥腿子,比你差遠了。”

    嚴亮照慣例的拍他彩虹屁,其實才不呢,劉鴻才長得偏秀氣,他們男同志都不喜歡,覺得娘了吧唧的。

    劉鴻才自然也看見了,有點兒失望地低下了頭,看電影的心情都沒有了。

    “你這就放棄了?”嚴亮叫住了他。

    劉鴻纔沒吭聲,人家都有對象了,還說什麼呀。

    嚴亮皺着眉頭,總感覺陸洲野有點兒眼熟,想了一會才恍然大悟:“那個人我認識,好像是陸家溝那邊的,我有親戚在那邊,那人好像是個老光棍,還會打女人嘞。”

    嚴亮這話,讓劉鴻才血氣上升:“什麼?打女人?那不行!”

    不能讓許錦安給騙了,肯定是看新來的知青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不能讓他得手!

    劉鴻才往前跑了幾步,展開手臂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陸洲野餘光見到有人跑了過來,迅速地就把許錦安拉在了身後,冷着臉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劉鴻才。

    許錦安還沒反應過來,嘴裏唸叨着:“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許錦安探出半個腦袋來,好奇地打量着,是陸洲野認識的人麼?

    陸洲野向前一步,滿滿的壓迫感,他呵斥道:“什麼人?想做什麼?”

    陸洲野也不認識?那他突然冒出來幹什麼?

    劉鴻才這才意識到他好像衝動了,這個男人看起來好凶殘,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劉鴻才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才小心翼翼地說:“女同志,我有話要對你說,能否借一步說話?”

    陸洲野臉色更冷了,什麼意思?明目張膽搶人?

    “不借。”許錦安躲在後面搖頭。

    劉鴻才顧不上會不會被打了,指着陸洲野說道:“是關於這個男人的,你可不要被他騙了!”

    啥??許錦安有點兒懵,陸洲野騙她什麼了?

    “你是在外邊騙別的女同志了麼?”許錦安脫口而出。

    陸洲野滿頭黑線,這人誰啊,怎麼看個電影都有人搗亂,這人不會有精神問題吧?

    陸洲野無力吐槽:“我,你站一邊兒去,我看他腦子可能不太好使,你躲我後面。”

    嚴亮心裏暗罵:沒看到人家人高馬大的,這時候就敢上了,我真是服了這人了,該搭訕的時候又不上,這時候膽子又這麼大!

    算了,裝作不認識吧,免得被誤傷。

    “我說真的,我同事的親戚認識他,他會打人,你可別被騙了!”劉鴻才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許錦安皺着眉頭,探出頭來問他:“你那個親戚,該不會叫做李春蘭吧?”

    劉洪才愣了一下,把躲在一邊的嚴亮拉了出來,問他:“你那個親戚叫什麼?”

    嚴亮咬牙切齒,這人怎麼把自己給出賣了!

    “叫李春蘭。”

    許錦安恍然大悟:“哦~謝謝你啊,不過這個李春蘭是瞎說的,沒有這個事,她傳得謠言。”

    “啊??”劉鴻才面紅耳赤,羞愧得很,“不,不好意思啊,我沒弄清楚。”

    許錦安抽搐了一下嘴角:“沒事,可以讓開了麼?”

    她的電影就要開場了。

    “好,我的名字叫做劉鴻才,在製藥廠上班,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幫忙!”劉鴻才丟下這句話,拔腿就跑。

    嚴亮尷尬一笑,連忙跟上。

    這個插曲弄得兩人都莫名其妙的,許錦安手肘頂了一下陸洲野的腰間,臉上帶着壞笑:“你看,你的名聲都傳到這裏來了。”

    陸洲野挑眉,他可看出了,那個叫劉鴻才的心思。

    “對啊,我名聲這麼壞了,就更不能把唯一騙到的小姑娘弄丟了。”

    說完不由分說的牽起了許錦安的手。

    許錦安差點一口老血沒噴出來,“你不要臉!”

    但是也乖乖的讓他牽着了,手心居然沁出一點汗水來,不知道是誰的。

    至於這場電影講了什麼,許錦安不知道了,心思全在兩人牽着的手上,心臟撲通跳的很快。

    陸洲野同樣也很緊張,握着她的手一動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電影放了一半了,纔敢放鬆下來。手裏軟糯細滑的手感,讓陸洲野忍不住摩挲了一下。

    許錦安在黑暗中臉蛋燙的不行。

    直到看完了電影,兩人也沒看進去,手全程都沒鬆開,喫的喝的還是好好的沒動。

    許錦安出了電影院就掙開了手,欲蓋擬彰地說道:“這個電影還挺好看的。”

    陸洲野也找着話題:“說了什麼?”

    許錦安愕然,她怎麼知道講了什麼?她沒在看呀!

    結結巴巴地說道:“就,就是結局我挺喜歡的。”

    “我覺得也不錯。”陸洲野牛頭不對馬嘴。

    一旁走過一對男女,女同志哭得很傷心:“太悲壯了,爲什麼結尾那麼多人死!”

    男同志不停地哄着她。

    “……”許錦安和陸洲面面相覷,愣了一會都笑了起來。

    兩人騎着車回去了,許錦安偷偷捏住了陸洲野的衣角。

    這兩天許錦安跟劉悠悠兩姐弟,經過相處,彼此之間也熟悉了許多,他們變得也開朗了一點。

    至於陸洲豔,陸洲野是真的沒再管了,只有陸青去送過兩回湯,聽陸青說看起來好像心理狀態好了很多。

    這天,雪下得很大,上工的陸洲野帶着他們提早回來。

    屋外漫天遍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鵝毛大的雪花紛紛往下落。

    陸麥子一進門就驚呼一聲:“哇!這雪下的,今年冬天來得太快了。”

    開門的一瞬間,一陣冷風捲着雪花灌進屋子裏。

    陸麥子進屋之後在原地哆嗦了一會,用力地搓打着自己的臉蛋。

    過了好一會兒,才暖和一點。

    自己暖和了就想去幫陸洲野拍拍。

    “去去去!”陸洲野嫌棄地把他推開。

    許錦安就把煮好的薑湯拎了出來,好讓他們暖暖身子。

    “看來今年應該會早點放假了。”陸青估計着。

    一屋子人擠在一起聊天,許錦安還往燒炕的火堆裏埋了幾個紅薯。

    “有財,給你一個紅薯。”許錦安把烤好的紅薯用夾子夾了起來遞給他。

    “謝謝姐姐。”

    “這名字,聽着真有點像狗。”陸洲野吐槽起來毫不留面。

    陸青覺得有道理:“給他們改名改姓吧,現在就是我們陸家的人了。”

    既然要斷絕關係,自然是要改成陸姓了。

    陸麥子插嘴:“陸悠悠還是蠻好聽的,就不改了吧,有財也不知道誰取,跟我這名字有的一拼。”

    陸志剛靈機一動:“顧文石和許知青不是高中生嗎,你們兩個給取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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