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在場之人,敢做這等事的,不超過五人。
要知道軒轅家族乃是天雷州境內,唯一的修仙大族,毫不誇張地說,整個天雷州方圓百萬裏,都是他們家的。
整個軒轅家族中,人丁興旺,高手輩出,不算外面依附而來的元嬰高手,單單是軒轅姓氏的元嬰高手,就有十餘位。
甚至傳言軒轅家的老祖,已是功參造化,晉升化神期修士。
此等修仙大族,沒有人敢輕易招惹,就算是亂魔海的老大威通天,想算計軒轅康,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腦袋的分量。
除非他不想在這片海域混了。
此刻,衆人見有人敢觸軒轅康的眉頭,驚訝之餘,都心中興奮起來,心說有好戲看了。
果然,軒轅康見陸塵突然出手阻止青面老者捉拿黑鳥,頓時臉色一沉,從盤坐之資,站起身來。
不過他自恃少主身份,沒有飛上前去,而是懸身原位,冷眼望向陸塵。
他倒要仔細瞧瞧,敢當衆破壞他好事之人,到底是何來路。
“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是哪裏的修士?怎麼從來沒見過。”
軒轅康當衆向陸塵喊話,從方纔的一擊中,他已經看出眼前破壞他好事之人,也是一位元嬰高手,所以沒有貿然出手,將其斬殺。
陸塵當然知道面前的青面老者,只是個奴才,真正的主人乃是軒轅康,於是半轉身姿,望向對方,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陸名塵,不知軒轅少主有何見教?”
軒轅康仰頭哈哈一笑,一副恍然的模樣,“原來是雲州之主,陸塵,失敬失敬。”
聞聽此言,在場之人都是大喫一驚,心說原來此人來自雲州,還是雲州之主,真是沒想到啊,怪不得之前隨意出手,便能輕鬆斬殺結丹修士。
不過雲州那個小地方,向來沒什麼厲害修士,眼前這位陸姓修士,雖然也是元嬰高手,但本事應該高不到哪裏去,現在得罪了軒轅少主,以後恐怕凶多吉少。
一時間,周圍衆修士滿臉驚訝同時,心中一陣嘀咕。
當然,最震驚的莫過於陸塵自己,他沒想到眼前這位,高傲又有幾分城府的軒轅少主,竟能一口說出他的出身之地,難道事先已對他的信息有所瞭解?
還真被他猜中了,天雷州的軒轅一族乃是一個極有野心的家族,爲了掌握周邊地域的所有信息,建立了龐大的信息收集機構。
即便是雲州這等小地方,也沒有逃脫軒轅家族的探查。
之前雲州發生的所有動盪之事,包括陸塵異軍突起,一統雲州,都在軒轅家族的監視之中。
軒轅康作爲家族的少主,對這些機密信息,自然也是瞭如指掌。
只聽軒轅康繼續道:“雖然你是雲州之主,位列元嬰,受萬人敬仰,但我軒轅家族也不是喫素的,有人阻攔我們做事,必須要給個說法,否則會讓人嘲笑我軒轅家族膽小怕事,以後還怎麼在這片地界上混,你說呢?”
如果真有一些迴旋餘地的話,他陸塵自然也不想,與這等修仙大族爲敵。
於是道:“不知軒轅少主想要什麼說法?”
軒轅康笑道:“很簡單,只要你當衆向我保證,以後絕不插手我軒轅家族之事,並主動將那隻黑鳥讓出來,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怎樣?”
聞聽此言,周圍衆修士心說軒轅少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居然沒有痛下殺手,這明顯是給對方臺階下嘛,莫非是忌憚這位雲州之主?
還是他當此浮仙島即將出世之際,不想節外生枝?
看來好戲要沒了。
不少人心中都生出失望的情緒。
但陸塵卻不以爲然,腦筋一轉,便立即在心中否決了這個說法。
若單單只是讓他說幾句場面話,不是不可以,但把黑炎天鵬讓給對方,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恐怕要讓軒轅少主失望了,此鳥乃我好友,恕我不能將它讓出。”
此言一出,對面的軒轅康陡然色變。
他剛纔給出的條件,已經是底線,這其中的緣由,既有他了解到陸塵的戰力不低,兼修了血魔道和劍道,不太好對付,還有浮仙島即將出世的緣故,不想提前浪費精力,暴露手段在衆目睽睽之下。
否則換做平常,哪還會給陸塵說話的機會,先殺了再說。
但沒想到眼前這位雲州之主,居然敬酒不喫喫罰酒,敢當衆掃他顏面,這怎能不讓他火冒三丈。
其他原本失望的修士,見此一幕,頓時重新興奮起來,想要看看軒轅少主如何對付這姓陸的。
只見軒轅康冷哼一聲,道:“給你機會你不把握,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不該得罪之人。”
轉頭望向青面老者又道:“常叔,此人兼修了血魔道和劍道,你要小心。”
青面老者立即心領神會,道:“少主放心,把他交給我,我會讓他跪在你面前求饒。”
此刻,他已將那件七彩寶塔,重新召回手中,突然全身衣衫鼓脹,眉發飛揚,身上氣息全部爆發出來,震得周圍的空氣,都是猛地收縮,把遠處觀瞧的低階修士們,嚇了一跳,連忙運功抵禦。
隨後只見青面老者單手一拋,又將手中的七彩寶塔再次施展而出,使其瞬間化作一隻巨型的高塔,比之前還要大數倍。
瞧這架勢,似乎要在頃刻之間,將陸塵置於死地。
此刻,陸塵目光微眯,衣衫隨風飄動,也是一副毫無畏懼的模樣。
他知道今日已不可避免地與對方爲敵,心中再無顧忌。
換做往常,他可能要遲疑片刻,先觀察一下對方是何手段,有何危險,再後發制人。
但如今心中已經蛻變的他,做事已是勇猛剛進,殺伐果斷,一見青面老者準備再次施展舊法,二話不說,直接先發制人,打出一道威力無邊的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