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望見這兩道精光,陸塵身體猛地一機靈,打了個寒顫,感覺靈魂深處似乎被觸動一般。
緊接着他便發現周圍天地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切都變得似真似幻,真假難辨。
不僅如此,天空中竟是下起了雨,而且雨水極爲奇特,下落速度十分緩慢,能夠讓人清楚地看到每一滴雨水的形態,彷彿時間被無限拉長一般。
陸塵心中暗驚,不知對面的老道士施展的是何種手段。
但他並不畏懼,緊守着自己的心門,注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尋找着破綻。
兩個人站在緩緩下落的雨幕之中,四目相對,誰都沒有急於出手。
陸塵強大的神識,敏銳地覺察到,老道士渾身氣機混元厚重,又猶如流水般絲滑,沒有露出一絲破綻,像是達到混元無極的境界,無論攻擊他那一方位,都要迎向他最強的防禦。
這讓陸塵不禁對眼前之人肅然起敬,認識到這老道士絕非尋常元嬰中期修士可比,甚至可能戰力已經突破元嬰中期修士的範疇,達到元嬰後期修士的級別。
有時候看一個人的戰力,不止是看此人的練氣境界,還要看其精神、魄力,顯然這位老道士的精魄之強,是他之前從未見過的。
在練氣化精這方面,老道士已經遠超同階修士,進階到可以精神攻擊的層次。
兩人對視許久後,終於有人出手了。
在陸塵敏銳的覺察下,發現老道士的眼睛瞳孔微微一縮,射出一道殺機。
緊接着周圍緩緩下落的雨滴,便掉轉方向,向陸塵射來。
陸塵心中頓時生出要施展血羅天罡的念頭,試圖抵擋這些雨滴擊打在自己的身上。
但在剎那間,他忽然忍住了,眼中剛剛涌起的戰意也消失了,任由周圍雨滴擊打在自己的身上。
奇怪的是,這些雨滴打在他身上後,竟是沒有半點痕跡,彷彿消融到他體內一般。
片刻之後,周圍所有雨滴全部消失,一切恢復如初。
老道士眼中精光消退,重新換上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有些慚愧地道:“我敗了。”
陸塵沒有說話,他知道對方確實敗了,所以無需再在對方傷口上撒鹽。
老道士繼續道:“想不到陸道友的精神,已經達到如此高度,竟能輕易看穿我的幻術,怪不得能將歐陽封斬於馬下,在下輸的心服口服,佩服,佩服。”
陸塵終於開口道:“我也沒想到閣下居然擅長精神攻擊,方纔若是我有半點遲疑,被你的攻擊所惑,陷入漫長的爭鬥之中,那就會成爲你的牽線木偶,任意被你操控,後果就難料了。”
“我之所以能洞穿你攻擊的假象,完全得益於我之前的一些奇遇,所以閣下也不必過於難過,換作其他任何人,都不會是你的對手。”
老道士聞聽此言,又道:“雖然這是安慰之言,但說到底還是陸道友技高一籌,精神力已在我之上,甚至讓我無法看到道友的上限在哪裏,看來道友能有今日威名,絕非憑空得來。”
老道士道:“道友請說。”
陸塵道:“閣下方纔施展的法術,到底是何來歷,爲何方纔我在你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魔念?”
老道士嘆了一聲道:“陸道友果然慧眼,一眼看穿了我功法的本質,不瞞道友,此功法乃是本門前身雨魔門的鎮門之法,幻雨魔心大法,且是一種頂級精神攻擊法門。”
“每一位雨魔門的門主,都必須將此法修煉到一定境界,纔可能坐上門主之位,否則就是將此位空缺,也絕不讓一位修煉此法一般的門人,成爲門主。”
“這是雨魔門獨特的規矩,目的就是讓門主人選每一位都是精英人物,都是於精神一道天賦異稟的人物。”
“所以每一代雨魔門的門主,都是出類拔萃,一出世便能震動四方。”
“當然,此規矩也有一個壞處,就是一旦沒有合適人選,成爲門主時,宗門便會羣龍無首,陷入派系林立,各立山頭的境地,漸漸導致門中力量內耗,最終四分五裂。”
“當年,雨魔門就是這麼毀滅的。”
陸塵聽後,心中生出幾分好奇。
“不知閣下將幻雨魔心大法,修煉到何種地步,是否夠得上當選雨魔門門主的資格。”
老道士臉上露出幾分慚愧之色,道:“不是在下自謙,如今修煉的境界,距離成爲雨魔門門主的資格,還有不小的距離。”
“如果能夠將幻雨魔心大法練到大成境界,方纔施展之下,可以雨幕落下之時,無形之中將道友斬殺,根本不會給道友機會,看穿破綻。”
陸塵聞聽此言,心中微微一驚,暗歎此法的詭異和強大。
想了想道:“不知我是否有機會修煉此法?”
老道士神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如常,道:“想不到陸道友竟有如此興致,看來是上天的緣分,實不相瞞,想要修煉幻雨魔心大法,不斷需要極高的悟性,還需要強大的精神力,陸道友剛剛能夠戰勝我,可見你是修煉此道的絕佳人選。”
“本門現在雖然叫雨隱門,但其實承接了雨魔門的所有門規,目前來說,我只是雨隱門名義上的代理門主,並非真正的門主,真正門主一直處於空缺之中。”
“過往無數年,本門弟子都想將幻雨魔心大法,練到大成境界,成爲門主,卻無一人做到,否則又怎會讓東方家族統治雨霖州這麼多年。”
“不過,道友若想修煉幻雨魔心大法,首先要成爲本門弟子纔行,這是鐵律,否則就算道友將我斬殺,我也不會主動將法門交出,還請道友見諒。”
陸塵心想這個說法合情合理,不是本門弟子,怎麼可能隨便修煉鎮門之法。
既然自己想修煉此法,加入此門又有何妨。
於是又問道:“不知加入貴門,可有什麼要求,加入後可有那些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