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該怎麼回答？
因爲你太威嚴了，我很怕你，所以我提前來走走戲？
看孫莉一時語塞，江白順手接過她手上的劇本。
“是來提前走走戲？”
“嗯嗯，是的。”
孫莉無比乖巧，像極了一個在老師面前怕做錯事的學生。
想起當初剛剛得知和自己對戲的是個新人，孫莉是打心底瞧不起的。
富二代？
官二代？
空降兵？
過來玩一玩？
這種情況孫莉看到的太多了，不管這個電視劇的劇本有多好，最後被毀掉的都是這種行外人。
直到在片場中孫莉的溫泉池轉身……
差點因爲江白的驚豔，而失聲尖叫。
不是因爲對方有多帥……
而是因爲對方的氣質太符合一個帝王……
壓的孫莉喘不過氣。
這次絕不在露怯，我是專業的。
孫莉在心裏再次給自己打了打氣。
……
“要不，我們過一遍戲？”
江白並沒關注到孫莉的表情。
而是慢慢在翻看劇本。
這場的戲份不是很長，但是需要由兩人配合，將甄嬛第一次的羞澀，皇上對甄嬛的珍視表現出來。
“你一個人也沒辦法演啊，不是？”
江白合上劇本，看向孫莉。
“這……這恐怕不合適吧？”
孫莉的心忍不住突突直跳。
雖然他的氣場很威嚴，但好像挺平易近人的。
“怎麼不合適？”
江白沒有多想。
“這是咱們兩個人的戲，而且明天就拍了。”
孫莉猶豫片刻，也不再猶豫，小心翼翼地打開劇本。
兩人開始對戲……
畫面流轉，好似瞬間轉到了皇上和莞貴人從湯泉池中沐浴起身，而走向寢殿的畫面。
皇帝着一身大紅色對襟龍裔喜服，而甄嬛着一身白色緞面寢衣，寢衣貼身，將莞貴人的身材勾勒的極好，她赤着腳踝，亦步亦趨地跟着皇上……
隨着兩人的行走，一層又一層幔帳落下，將其他人的視線遠遠隔絕在外。
終於來到寢殿，江白坐在牀頭，打量着佇立在牀頭的孫莉。
見對方的眼中略有閃躲，江白知道孫莉是第一次侍寢，心中多少是有些害怕的。
於是，他溫柔的拉過她的手，將對方拉到牀榻之上。
江白用略微猶豫但儘量舒緩的語氣問道，“害怕了？”
而孫莉則是羞怯地低着頭，不敢與皇上對視，“臣妾不怕。”
此時的甄嬛才僅僅是十七歲少女，正在經歷人生中的第一次洞房花燭，對方既是夫君又是帝君，哪能不怕？
但隱藏在甄嬛骨子中的好強告訴她，絕不能輕易服軟。
但這場景落入江白的眼中，卻只覺得對方羞怯可愛，於是向孫莉打趣道，“怎麼不怕，你都不敢看朕！”
“向來嬪妃第一次侍寢，都是怕的。”
“臣妾不是害怕！”
孫莉解釋道。
“於皇上而言，臣妾只是普通嬪妃！”
“可臣妾，卻視皇上爲夫君！”
“今晚是臣妾的新婚之夜，所以臣妾緊張。”
自古皇帝后宮佳麗三千。
不論出身的門第有多高，相貌有多麼美豔。
她們無一例外的敬他，怕他，他就是天下唯一的主，這天的第一人。
所以她們哄着他，順着他，唯恐哪句話說錯了，就落個滿門抄家的下場。
從未有人將他視爲一個普通郎君，想和他過着普普通通平淡的日子，有着和他想一起到白頭的想法。
他聽見孫莉的臺詞，感受到雍正遇到甄嬛，因甄嬛的話而產生的深深感動。
不免放緩了語氣，“沒關係，想必你身邊的姑姑，已經教過你該怎麼侍奉了！”
孫莉依然不敢擡頭，眼觀鼻，鼻觀心。
一張年輕的臉龐，在燭火照應下，顯得年輕稚嫩。
一頭如瀑的黑髮，散落在肩膀上，散發出陣陣幽香。
“臣妾惶恐，姑姑教導過臣妾該如何侍奉皇上。”
“卻從未教導臣妾，該如何侍奉夫君！”
說着，孫莉似是鼓了極大的勇氣，終於昂起頭回望皇上。
此刻的皇上也正回望着她。
在燭火的點點微光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不捨的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
只是短短几秒的對視，孫莉再一次感覺到時間彷彿停滯在了這一刻。
看着江白深邃的眼睛，孫莉的心顫了顫。
雖然是在走戲。
不用像正式開拍一樣認真，但孫莉還是從牀頭邊上站了起來，心悅誠服地跪在江白的腳邊。
如同此刻跪在真正帝王腳邊一樣的尊敬，欽佩。
江白看着對方小心翼翼的下跪，想了想孫莉剛剛說的一番肺腑之言。
終是不忍，於是伸手，將孫莉拉到牀邊。
說出了他藏在心裏的真心話。
“從來嬪妃侍寢都是誠惶誠恐。”
“百般謹慎。”
“連皇后也不例外。”
“從來沒有人對朕說過這樣的話。”
說到此處，江白的內心依然被感動所縈繞。
若說開始只是爲了她的相貌和純元皇后有幾分相似……
那此刻，雍正皇帝的內心對她更多的是珍惜，像是茫茫大海中，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真心……
小心翼翼地捧着，卻又怕摔碎了，於是輕聲說道，“你既把朕當做夫君。”
“在夫君面前，不用這般小心翼翼。”
聲音既輕且柔，像是普通的一對民間小夫妻的竊竊私語。
孫莉聽後，雖然心中雖然有所顧忌，但眼睛卻勇敢地看向皇上。
皇上也對望向她，一時間，兩顆心慢慢地靠在了一起。
江白伸出手臂，輕輕的攬過孫莉，而孫莉也軟軟地靠在江白的肩頭……
一時間室內一片旖旎……
……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呼出一口氣。
感覺到這次的戲，比第一次在溫泉池時更有默契。
果然，慢慢磨合是最有效的方法。
就在此時，一聲‘嘭’的巨響傳來，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了。
嚇得還躺在江白懷裏的孫莉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下一秒，一個奶兇奶兇的小奶聲響起。
“你們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