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醉被江緋叫了出來,她抿抿脣,有些不安。
“不用這麼緊張,只是想以餘纖朋友的身份問一些問題而已。”
江緋這樣說本是想安撫一下阮醉,表示自己並不是代表學校來的,但阮醉似乎更不安了,以爲他是興師問罪來了。
江緋在第一瞬間聽見餘纖出事時心不停的跳,好幾次筆都沒拿穩,恨不得直接衝進醫院。
而江緋也確實在放學的第一瞬間就去了,在問過前臺的護士後,江緋找到了病房。
但在見到餘纖後,江緋看見她便有一種說不上的怪異感。
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這讓江緋只是提着果籃匆匆問候了幾句便離開了,在見到她後也沒有了之前內心的那種慌亂感。
而在看到阮醉時,之前對於餘纖的在意全部轉移到了阮醉身上。
江緋不自覺的皺皺眉,他不認爲自己會是移情別戀的人。
他不說話,就那樣盯着阮醉出神,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
直到阮醉再次開口,江緋纔回神。
“抱歉,只是覺得你和一個故人很像。”
阮醉眨眨眼,等待着江緋接下來的問題。
“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論壇一直傳是你失手推了餘纖,讓她發生車禍嗎?”
阮醉撓撓臉,“算是吧……”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承認這荒誕的行爲。
江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他沒有再問,而今天找阮醉的人一個接一個。
“你推的餘纖讓她出了車禍?”
顧叒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他因爲上課玩手機被老師收走了,還是從學校的閒言碎語得知。
顧叒的性子一向直來直去,他早就看那個劣質品不爽,如今還害的餘纖出車禍,他是真的想去警告一番。
但在見到阮醉後,那一身氣勢洶洶便迅速收了起來。
“同學你有什麼事嗎?”
“來找你算賬。”
顧叒的聲音越到後面越低,甚至最後兩個字囫圇過去,只有他自己知道說了什麼。
“什麼?”
阮醉不解的看着顧叒,其實她心裏也已經隱隱約約猜到顧叒或許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自己一時間是不知道該慶幸有這麼多好朋友,還是該惆悵自己的處境。
顧叒嘟囔道:“可能是有什麼誤會吧……”
明明眼前的人還是那副假冒的樣子,顧叒卻對阮醉生不出任何惡意。
正當他打算繼續說些什麼來引起阮醉注意時,看見了朝這邊走來的江緋。
他不耐的蹙起了眉,以爲江緋是來找阮醉麻煩的。
畢竟這個哥哥對餘纖的喜歡他又不是不知道。
而巧的是,江緋也抱着同樣的想法再次過來。
江緋在聽到顧叒去找阮醉時,不由得急了起來。
顧叒一向不是什麼會因爲性別而講情面的人,而餘纖受傷這件事也畢竟是阮醉的過錯,顧叒去找她也無可厚非。
但江緋還是怕阮醉受到什麼委屈,便又匆匆趕來。
“你在這兒做什麼?”
江緋明知故問道。
顧叒被瞪的莫名其妙的,他開口道:“我還要問你準備做什麼呢?”
江緋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顧叒確實是想找阮醉的麻煩。
“這裏是學校。”
江緋的語氣裏有着隱隱約約的警告。
顧叒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不太明白江緋的意思,但他始終明白江緋是來找阮醉麻煩的,“你別仗着你學生會長的身份公報私仇。”
他的話出來後,江緋瞬間明白了顧叒的意思。
“你覺得,我是因爲餘纖來找阮醉麻煩的?”
“難道不是嗎?”
顧叒下意識回覆道,卻聽見江緋毫不留情的嘲諷道:“比起我來說,怎麼看你才更像那個找茬的人吧?”
顧叒眯眯眼,他和江緋的關係異父異母,不至於水火不容,但也算不得和善。
他們兩個的性格完全對立,但喜歡的東西甚至是人的眼光都一樣。
最開始是餘纖,後面又是阮醉。
“要我說,有的人移情別戀的速度挺快的,之前的老相好還在醫院呢,現在又迫不及待保護其他人嘍。”
顧叒完全是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明明他和江緋一樣,看到阮醉就改變了內心的想法,甚至開始懷疑自己。
江緋輕笑一聲,“移情別戀,是在說你自己嗎?”
“我和你不一樣,我有自信足夠專一。”
這一刻,阮醉對上了江緋的視線,這讓阮醉感覺江緋或許知道了些什麼。
顧叒不明白江緋打的啞迷,他只當江緋說的還是餘纖,勾脣道:“那可太好了,你趕緊去找她吧。”
江緋和顧叒兩人之間的對視似乎都有噼裏啪啦的電火花。
“抱歉,阮醉,替我弟弟向你道個歉。”
江緋笑着說道,臉上的笑容卻在顧叒看來很虛假。
顧叒急了,“誰是你弟,還要你道歉?”
他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用得着江緋這個僞君子道歉?
顧叒第一瞬間就是覺得江緋在打着什麼算盤。
“雖然顧叒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是重組家庭。”
“但長久相處的我們,我還是知道他不是個壞孩子。”
顧叒打了一個冷顫,總覺得江緋在憋着什麼大招。
“雖然他抽菸喝酒,喜歡逃課去網吧,甚至經常像不良少年去打架。”
“但他是個好男孩。”
艹。
顧叒差點沒忍住把江緋揍一頓。
他就知道自己這個虛僞的情敵不可能說任何的好。
但顧叒自然是不能動手的,不然就給阮醉留下不好的印象,他便笑眯眯的反駁道:“其實哥哥好事對我不太瞭解。”
“我很少做這些的,打架也只不過是爲了伸張正義,保護弱小。”
說完,他沉思了一會兒,“但我哥哥纔是真的令人敬畏。”
“你別看他是學生會會長,身兼重職。”
“但其實他也很辛苦,要事事向老師彙報,就連一些很小的事情都得去說,把那位同學叫到辦公室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