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女人，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明明是你鬼迷心竅，還想在這裏污衊別人嗎？你想讓兒子也蒙羞嗎？”
聽到“兒子”這兩個字，周姐瞬間愣在了原地。
眼底晦暗明滅，到最後不再說話，只是低着頭，看着地面。
這時，顧虞才站了出來。
“張導，我和陳導都還在這裏呢，這就開始動手打人了？”
被顧虞這麼一說，張導瞬間後背驚起一身冷汗。
“不……不是，我只是不想讓她瞎說，到時候再耽誤了你們的事就不好了。”
“不會，我和陳導今天這一整晚都可以守在這裏。”
顧虞話語中沒有一點波瀾，擡頭看向張導的時候，嘴角緩緩抿出一抹笑容來。
看上去格外瘮人，又好像是黑暗中埋伏的野獸，隨時都可能出來，將你直接吞入腹中。
“周姐”，顧虞走到周姐面前，俯下身子，就這樣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應該也知道，作僞證的下場吧。”
周姐身子一頓，瞬間擡起頭來，正對上顧虞漆黑明亮的眼眸。
“你們是真的覺得，我是傻子嗎？嫁衣都找回來了，還會不知道這中間發生的彎彎繞繞嗎？機會我只給一次，你自己心裏掂量掂量。”
說完，顧虞又重新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一次的顧虞，再也沒有了剛剛的小臉，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幅生人勿進的高冷感。
甚至幾米開外，都可以感受到顧虞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
周姐低下頭來，認真思索着顧虞剛剛說的話。
心底的天平慢慢傾斜，找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弧度。
她真的要，去替顧柔頂罪嗎？
周姐現在是真的悔恨萬分。
更多的怨恨則是給了顧虞。
明明是這兩個姐妹過招，爲什麼一定要將她給牽扯進來。
爲什麼一定要讓她去選擇現在的這個困境。
無數種紛繁錯雜的情緒在自己腦海中炸裂開來。
最後，周姐在衆人的目光之下，輕輕說了兩個字，“我說”。
顧虞臉上多了些笑容，與陳列對視一眼，瞳孔中皆是慶幸。
好在周姐心理承受能力並不是很好，也省得了他們很多麻煩。
今晚可以解決的事最好不要拖到第二天，否則夜長夢多。
更何況，顧柔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與此同時，顧柔在家中坐立難安。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黛娜竟然見到了顧虞，而且還將嫁衣展示了出來。
早知道黛娜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的話，她是怎麼也不會把自己辛辛苦苦得來的嫁衣給黛娜的。
現在好了，還把自己牽扯到其中了。
顧虞怎麼就每一次都要來爲難她呢？
那些人竟然還失守了，讓顧虞好生生的回來。
想到這裏，顧柔直接將手中的茶杯給丟了出去。
杯子瞬間在地面上化爲碎片。
偏偏這時，鍾炎又打來電話。
“你到底做了什麼！”
“沒事……你別管了。”
本來鍾炎就已經對她有些疏遠，要是再知道這些的話，會不會直接跟她撇清關係。
一想到這裏，顧柔心底更加慌亂，就連聲音都多了一絲膽怯。
“可我聽人說，今天晚上好像發生了點大事，跟你有關的。”
最後這句簡短的話重重砸在了顧柔的心間，顧柔睜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有聽清剛剛鍾炎到底在說些什麼。
怨恨從心底滋生，化爲密密麻麻的藤蔓，將顧柔層層包裹在其中，直到最後沒有了一絲聲響。
顧柔不知道的是，現在的顧虞已經掌握了證據。
再加上週姐的口供，足夠她陰溝裏翻船了。
看着面前瑟縮着身子的周姐，一時間，顧虞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了。
如果一定要去找一個形容詞的話，應該就是“自作自受”了吧。
“現在的情況，你打算怎麼辦？”
顧虞跟陳列走到後面的屋子，小聲討論了起來。
嫁衣已經找到，顧柔這一次是一定逃脫不了的。
現在就是看張導和周姐兩個人到底會構成什麼罪名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應該是逃脫不了進監獄了。
現在她更想知道的是，張導和周姐到底有什麼把柄在顧柔手上。
只有找到之後，才能安心地將他們一同送往警局。
不然她還是擔心周姐會動搖。
“兒子……”陳列思索了片刻，突然說出這麼兩個字來。
看着顧虞還有些茫然的眼神，陳列又補充了一句，“應該是他們兒子做了什麼，導致他們不得不受制於人。”
被陳列這麼一提醒，顧虞也突然想起來，最開始的時候，是張導提到“兒子”之後，周姐才放棄掙扎的。
剛想到這裏，手機突然“滴滴滴”響個不停。
打開一看，是傅長博發來的消息。
看着手機裏的內容，顧虞臉上多出了一點笑容。
兩個人重新走到了前面那個屋子。
周姐滿臉蒼白，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
張導則是在一旁微微眯着眼，看到陳列和顧虞兩個人走進來的那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又消融於無邊無際的黑夜中。
陳列和顧虞兩個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眸中看到了慶幸。
顧虞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周姐本來就是一個性情不定，極易被說動的人。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感嘆一句，傅長博送來的消息實在是太及時了。
“現在你們都想好了？”
顧虞看着一直沒有人說話，索性就自己先開口。
今天這件事情是一定要有一個了斷的。
這麼多天的勞累，也該有一個結果了。
“我……”周姐說話吞吞吐吐，朝着旁邊的張導看了一眼。
像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緊緊閉上雙眸。
而就在周姐準備開口的那一瞬間，顧虞突然嗤笑出聲。
“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了一點事。我記得，周姐是有個兒子吧。”
瞬間，周姐臉上的表情凝固成了一團，震驚地看着顧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