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顏趴在桌案認真雕刻戒指內圈的圖案,沉咎捧着本書佯裝認真的模樣,實際上目光總停留在某人身上。

    巳顏知道嗎?

    她也想不知道呀,可惜桌案反光早已經暴露了沉咎的那點小心思。

    當然,沉咎本人對此是不瞭解的。

    否則的話早就拋開僞裝了。

    戒指整體用雪魄打造而成,呈現爲銀白,外圈點綴有紫色玫瑰,內圈刻着巳顏獨有的專屬印記。

    巳顏手裏的動作剛停下,沉咎已經主動送上門來了。

    “試試?”

    “阿顏幫我。”

    巳顏體貼到位。

    “合適,且獨一無二。”沉咎從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嘴角勾勒起的弧度就沒有停止過。

    有那麼值得開心麼?

    沉咎單膝下跪,充滿儀式感的將另一半戒指戴在了巳顏手上。

    收禮物和送禮物的,一個明喜,一個暗喜。

    “我在戒指裏藏了祕密,找找看?”巳顏狡黠地說道。

    送普通的戒指有什麼意思,當然要夾帶私貨了。

    沉咎聽聞轉起了戒指,在好奇心的趨勢之下開始進行了探究。

    “可以給點提示嗎?”沉咎擡眸試圖攻略巳顏獲取捷徑。

    巳顏義正言辭地搖頭拒絕。

    看她也沒用,說出來的驚喜怎麼能算作驚喜呢。

    沉咎指尖緩緩劃過外圈上的紫色玫瑰,有那麼一剎那,他似乎感知有靈力的波動?

    “儲存戒指?”沉咎難以置信地提出反問。

    得到答案的巳顏揭露謎底,在沉咎面前耐心地演示了空間戒指的正確使用步驟。

    沉咎肉眼可見地愣了好幾秒,夫人太能幹了怎麼辦?

    “條件有限,只能往裏放存放靜物,不能丟有生命的東西進去。”巳顏有些遺憾,“先湊合着用,以後碰到好的材料我再重新加工。”

    巳顏完全不清楚她的發言在外人看來能夠引起多大的波動,對於她而言,這些都不過是隨意打發時間的小手工罷了。

    “辛苦阿顏了。”沉咎擡手摸了摸巳顏的腦袋,他懷裏的巳顏乖巧可愛,迷人到令人挪不開眼。

    怎麼辦,好想把人藏起來。

    “確實有點累了。”巳顏伸了個懶腰,隨即像失了骨頭一樣靠在沉咎懷裏。

    免費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巳顏是不會和沉咎客氣的。

    “天氣冷了,少貪涼。”沉咎探了碗底的溫度,無奈地嘆氣提醒。

    巳顏喜歡喫冷食,這個習慣很不好。

    “最後一次~”巳顏故意拉長了尾音,軟糯糯的聲音瞬間讓沉咎敗下陣來。

    不怕巳顏硬碰硬,就怕巳顏突然間服軟,沉咎完全無可奈何這樣的她。

    不得不說,巳顏已經成功把握了沉咎的心理。

    “說道做到,不許反悔。”

    “當然。”

    當然,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咯。

    重要的是當下的快樂。

    沉咎明知道巳顏沒有聽進去,卻半點不見惱怒,反而順着巳顏來,脾氣好到簡直沒邊了。

    夫人只有一個,不寵着還能怎麼辦?

    更何況,在冷食方面他做了退讓,這樣的話,在另一件事情上或許可以得到想要的結果。

    沉咎清了清嗓子,假意若無其事地順便提起:“明晚有個應酬,別人都有女伴陪同,我卻只有一個人。”

    “那就不要去了,眼不見心不煩。”巳顏垂眸嘴角含笑地回道。

    打開方式一定有哪裏不對。

    沉咎持之以恆地繼續循循善誘:“老爺子明晚也要出席,如果見不到阿顏肯定要指着我的鼻子罵我。”

    “那就更不能去了,這樣就不會給老人家留下罵你的機會了。”

    道理沉咎都能理解,但是他想聽的並不是這個。

    巳顏突然仰頭望向他,笑意盈盈地開口戳破:“阿咎,迂迴套路不適合你。”

    “請問阿顏明晚的時間可以預留給我嗎?”沉咎立即改正。

    巳顏略微沉思了一秒後快答道:“可以。”

    “參加應酬需要準備什麼?”巳顏掐了掐沉咎的臉,逐漸囂張跋扈。

    沉咎喫痛地看向始倧俑者,後者蠱惑的人直接失去理智。

    巳顏歪頭髮問:“再想什麼?”

    “烽火戲諸侯果然是有原因的。”

    巳顏微微眯眼,暗喻她是紅顏禍水?

    “一切有我準備,阿顏只需要按時出場露面就好。”

    “貼心。”

    “剩下半碗冰湯圓我們不吃了好不好?”

    “好。”

    巳顏聽話地遞給沉咎,沉咎熟稔地接過消滅乾淨存餘,半點不浪費。

    兩人日常相處越發默契甜蜜。

    金玉良緣,天作之合。

    青鈿雙手抱胸保持一個的姿勢久久沒動,嫁出去的巳顏潑出去的水,偏心偏到簡直沒邊了。

    “怎麼,喫醋了?”

    巳顏可沒有忘記青鈿,只不過是沉咎先出現在她面前而已。

    “胡說八道,誰要因爲你的偏心喫醋了。”

    青鈿露出空蕩蕩的手腕,巳顏不緊不慢地將一串雪白透亮的珠子放置青鈿手心。

    “厚此薄彼的事情我可從來沒做過,少誣賴我了。”

    拿到好處的青鈿瞬間喜笑顏開,哪還有半點兒彆扭在臉上。

    “就知道我們顏顏最好了,放心去和你家先生恩愛纏綿,我懂成年人的邊界感,絕對不會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青鈿的保證成功暴露了她偷聽的事實。

    “我是不是說露餡了什麼?”青鈿後知後覺地試圖掩蓋。

    “你覺得呢。”巳顏似笑非笑地歪着腦袋。

    那語氣明明和往常別無二致,然而捕捉到不對勁兒的青鈿當即訕訕退場。

    察言觀色是一門好學問。

    醫院病房裏,劉楠又是摔椅子又是砸碗的,看起來完全中氣十足的模樣。

    “一羣沒用的廢物,我好喫好喝的供着你們,連兩個女人的背景你們都調查不出來,我還能指望着你們做點什麼事情?!”

    什麼叫做查不出來?怎麼可能查不出來!

    “有沒有可能她們是從外地來的?”

    劉楠聽進去了這句話,“那兩傢伙連我的名字都沒有聽過,確實不像我們這兒的人。”

    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內來來回回就那麼些彼此都臉熟的存在,但凡有容貌出衆不能招惹的早就大肆宣告了。因此,劉楠斷定她遇到的兩人肯定沒什麼後臺。

    “還不滾去繼續給我查!等我明天參加完寧家的宴會回來,要是還沒有結果我要你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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