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沒有哪一位神明會願意欣然接受血祭。

    十月有此行徑不過是爲了殺雞儆猴,敲打巳顏。

    蓄勢待發的人魚,昏迷不醒的人類,在這種情景下合該選擇聰明的一方。

    “隨你。”巳顏無視祭臺上的三人,眼底附着有隱晦的冰霜。

    所謂博弈,需得看誰更能豁得出去。

    十月爽快大笑:“我就知道阿肆和我心有靈犀,絕對不會因爲一時的歡愉忘記那些年的憤恨。”

    “血祭殘忍,卻是唯一能夠撫平我人魚族傷痕的方式。”十月痛恨人類,恨到毫不遮掩。

    如果不是因爲人類的研究,人魚不會被發現,更不會被殘忍的折磨致死。

    “阿肆放心,我不會讓他們痛快的死去。”

    一了百了的死亡哪裏是什麼折磨,想要解脫?門都沒有。

    “就人類那點脆弱的靈魂,沒意思。”巳顏提不起精神,轉身要走。

    抓了人不殺,不外乎是要對他們的靈魂下手。靈魂損傷後的人類不會即刻死亡,他們會清醒的承受痛苦,直至意識消磨殆盡。

    十月急忙用魚尾阻攔,好戲還沒上演,哪能讓見證者離開。

    “阿肆還沒有親眼看到我將如何進行復仇,現在就要走未免也太虧了。”十月態度強硬,勢必要留下巳顏共享她的勝利果實。

    不一樣終究是不一樣,縱使同用一副皮囊,縱然將對方學的再像。

    “冤有頭債有主,直接殺到實驗室豈不美哉?”

    巳顏說得斬釘截鐵,十月聽得一愣一愣。

    十月當然不敢正面和實驗室硬剛,否則也不會躲在深海里偷偷摸摸搞出什麼祭祀巧借名義美其名曰的來泄憤。

    就在十月不知所措的時候,巳顏話音鬥轉:“祭祀怎麼能沒有祭祀舞呢。”

    巳顏鮮少在人前跳舞,不跳不代表不會。

    人魚羣內,一雙眼睛自始至終跟隨着巳顏。

    一舞畢,滿堂喝彩。

    人魚們眼底的紅光正在逐漸褪卻。

    “阿肆你……”十月驚呼道,“你也太厲害了吧!”

    巳顏被十月的衝撞的差點站不穩,幸好有人魚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多謝。”

    “客氣。”

    兩人交換目光,心照不宣的彼此相認。

    精通傀儡術的傀師怎麼可能沒點保命的手段。

    以及另外那位道士,活了這麼久了,哪能看不破區區迷霧。

    誠然,祭祀臺上現有的三個人全都不過是空殼罷了。

    魚龍混雜之際,最易不被察覺。

    十月確定了巳顏的站隊,連態度都相應提升了好幾個度。

    “實驗室我是一定會殺回去的,不過不是現在,現在我的勝算還不大,不能輕易冒險。”十月理智且條理清晰的向巳顏分析當前形勢。

    以人魚族目前的實力,可不無疑於以卵擊石。

    實驗室哪怕再不堪,那也積攢了幾代人的心血。不然哪能有成批成批的實驗體涌入其中,供給他們。

    要想摧毀一個地方,首先要摧毀它的源頭。

    “嗯,你什麼打算?”巳顏佯裝好奇地接話。

    十月神祕一笑:“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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