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遊摸不着頭腦的發出疑惑的語氣詞：“啊？”
巳顏攤牌道：“你既已不信任現在的十月，又何必在意她的感受。”
小遊怔住呆在原地，她確實有過這樣的猜想，但也僅僅只是作爲猜想而已。
可是，現在卻有人將這一猜想堂堂正正的剖析在了明面上。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擴充自身，直至難以抑制。
小遊雖然沒有開口反駁什麼，實際上她的猶豫已經代表了她的立場。
“我現在相信你是人魚的夥伴。”小遊看向巳顏的眼眸裏充滿了堅定，“請隨我來。”
小遊又看了眼處於打醬油狀態的沉咎，補充道：“你也一起。”
穿過依託層層海藻作爲遮掩路障的通道，他們面前是一座以海螺爲主元素的破舊古城。
“這是原本的地面。”小遊認真地進行着解釋。
潮漲潮落，事物更迭，不爲人知的過往終將被悄然埋葬。
舊，是肉眼瞧得見的。
“這片遺蹟因爲王從而得以保留，我奉王的命令一直看守着舊址。”小遊繼續道，“可是，自從現在的王回來以後，她閉口未提過任何有關舊址的話題。”就彷彿這片遺蹟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事出無常必有妖。
小遊幾次三番變着法子的用僅有她們才知道的祕密來試探王，都答對了……
原本到此小遊就該放下戒備了，可是，偏巧讓她聽到了王和人類之間的對話。
“我沒有證據，只有自己的一腔感覺，我知道我將自己的觀點說出去沒有誰會選擇相信我，所以我一直保持着沉默。”
小遊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最重要的是，十月回來的時候經歷過了身份驗證。
做戲那就得做全套的。
譬如現在的十月，她既然想好了冒充人魚王的身份，就勢必早已經考慮好了所有細節。
當巳顏靠近舊址的同時，手腕處的以暗淡自詡的珍珠終於悶聲亮起了光彩。
——真正的十月就在附近。
“方便我隨處看看嗎？”巳顏不動聲色地轉着滑落到手心的珍珠手釧。
小遊當然沒有意見：“方便。您隨便轉，想怎麼轉都成。”
沉咎暗戳戳與夫人並肩而立：“懷疑人在其中？”
“就算本人不在，那也一定在裏面留了東西。”巳顏斬釘截鐵道。
舊址不愧是舊址，搖搖欲墜到但凡海底有個什麼響動都得就地坍塌。
小遊跟在兩人身後猝不及防地被餵了一嘴的狗糧，齁甜。
“那個……我還是走在你們前面給你們帶路吧！”小遊趁機衝到前方，乾脆利落到不由讓人心疼。
巳顏無所謂，怎麼樣都可以。
沉咎是隻要巳顏可以，那麼他同樣沒有任何問題。
“來看角落。”巳顏蹲下身子細細分辨。
沒錯，是人魚族的印記。
小遊瞬間驚呼道：“王一定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