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暈得七葷八素，難受得只恨不能暈過去。
好不容易終於落到了實地上，鐵錘毫無形象地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捂着嘴乾嘔了好一陣，她才認出這裏是她之前來過的炮灰的空間。
“你沒事吧？”空氣中一陣波動，炮灰像第一次一樣憑空出現在她面前。
但，鐵錘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誰啊？”
眼前這人一張圓圓的包子臉，水靈靈的大眼睛，殷桃小嘴，扎着高高的雙馬尾，一身粉色的蓬蓬裙，分明是個小女娃。
小女娃癟了癟嘴不高興了：“我就稍微變了下形象，錘錘姐你就認不出我來了？”
鐵錘：……不是，你管這叫稍微變了點形象？是不是對你們系統來說，只要沒變物種，都叫變了點？
“你不是個男孩子嗎？”鐵錘有點爲炮灰擔憂。
她是不歧視跨性別人士的，但炮灰這小小年紀就走上女裝大佬的路，是不是太早了點？
“我們系統其實是沒有性別的啦。我就是突然覺得還是女孩子比較好。”炮灰不以爲意。
鐵錘突然生出一種很危險很變態的想法——她想掀開炮灰的蓬蓬裙看一下。
不行，太變態了，鐵錘慌忙搖搖頭，將這個想法從腦中甩出去。
將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對了，剛剛你是差點被本源系統發現了嗎？我還以爲我要死了，感覺靈魂都要甩出竅了。”
“怎麼會！你放一百個心，本源系統遲鈍得很，我拉你過來快準狠，不會被發現的。”炮灰傲嬌的很，不接受任何質疑。
“至於你暈，那是因爲我速度太快了，你的精神力還太脆弱，受不了很正常。”
這話鐵錘就不理解了：“可我上次來怎麼沒有這麼難受？”
“你上次哪裏是不難受？你上次是直接受不住失去意識了。我等了你足足五分鐘，你才恢復意識的。”
鐵錘：……
“你這次感到難受但沒暈過去也是好事。說明你精神力變強了。等你精神力足夠強了，你就不會難受了。”
鐵錘：去它的好事吧！
鬼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精神力才能增長到不難受。
“安啦，只是一個世界就有這麼明顯的進步，我感覺你的精神力上限強的可怕。你一定很快就能適應的。”
鐵錘臉色沉沉，看起來似乎並沒有被炮灰的話給安慰到。
“你在想什麼？”炮灰見她神情格外嚴肅，主動問道。
“我作爲雲想存活的那個世界，那個機械音一直試圖糾正我的行爲，還會用嚴厲的懲罰，但上個世界，我把劇情崩成了那樣，它卻一直沒出現。”
“或許是因爲第一個世界的失敗讓它覺得強行規訓你不是一個可行之法，所以第二個世界它乾脆放任了……”炮灰試着分析。
“但結果顯示，不干預的結果並不比第一個世界好。”
“你是擔心下個世界……”
也不用擔心，因爲答案基本是肯定的。
背後監管她的系統怎麼可能放任她這麼無法無天。
炮灰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道：“至少在我這裏，你可以沒有負擔的好好休息一下。”
鐵錘擡頭看向它，灑脫地笑了一下：“沒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直接去下個世界吧。”
在長跑比賽中，中途停下來休息片刻後繼續跑完全程的人根本不存在。
真正能夠跑完全程的人，根本不會停下。
***
一處充滿了高科技儀器的實驗室裏，一個圓形的培養艙通過傳送帶送至幾位研究人員面前。
隨着艙門打開，露出裏面躺着的一具雙目緊閉的年輕女性仿生機器人來。
爲首的那位研究人員按下啓動激活按鈕，隨着“嘀”的一聲提示音，躺着的女性仿生人驟然睜開了眼睛。
研究員開口道：“編號1984正式啓用。”
被稱爲“編號1984”的年輕女性仿生人坐起身，看着周圍的環境皺了皺眉，露出疑惑的神情，看起來和人類別無二致。
這是一個科技高度發達的社會。
由於人口大幅度減少，科學家們研究出了幾乎和人類一模一樣的仿生機器人來從事許多人類不願從事的工作。
編號1984便是這樣一個仿生機器人。
至於她的工作——
次日，紐斯特中學的高一一班的班主任江乘領着一名轉校生來到班上。
“大家安靜一下，這是咱們班新來的同學。”江乘拍拍手招示意大家安靜一下，然後轉向身後低着頭安安靜靜的少女。
“娟娟，你來和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
剪着厚厚的齊劉海，名叫“娟娟”的少女自然便是編號1984。
而就在剛纔，她腦中接到了新的指令——和鬱元愷成爲朋友。
編號1984一邊按照指令給她的新身份，說着自我介紹，一邊目光平靜地掃視過全班同學。
被她電子眼掃到的同學頭上都會浮起相關的個人信息。
是以，她很快鎖定到了自己的目標對象鬱元愷。
那是個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男生，低着頭，身形消瘦，非常不起眼，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
編號1984疑惑了片刻，不明白會有這樣的指令。
但疑惑歸疑惑，仿生人守則第一條：必須要服從指令。
所以編號1984還是在自我介紹結束後，徑直走向了鬱元愷的座位旁。
她看向正要給她安排座位的江乘道：“老師，我坐這裏可以嗎？”
江乘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行，那娟娟同學就坐在這裏吧。”
同樣愣住的還有鬱元愷，他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着對他微微一笑，拉開他身旁座位坐下的編號1984。
而編號1984也因爲鬱元愷的擡頭，而看清了他臉上的傷。
“你臉上……”編號1984好奇地問道。
鬱元愷卻慌亂地遮住了並迅速低下頭去，顯然對這個問題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