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古堡時,只見一羣人吵吵嚷嚷地向她所住的四樓房間走去。
“女好,開門!”人羣中長得最五大三粗的一人上前砰砰捶門。
【這人叫郝大壯,是個拳擊教練。】炮灰髮來人物介紹。
鐵錘輕輕嗯了一聲,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在故事中往往是最適合被利用來當打手的。
郝大壯凶神惡煞的聲音和粗魯的拍門聲讓屋裏的三個女生嚇得夠嗆,根本沒人敢來開門。
“這一大早的,找我做什麼?”鐵錘開口,聲音從人羣后面傳來。
人羣齊刷刷轉頭,鐵錘拉起脖子上掛着的毛巾擦了擦汗,露出自己因爲運動而充血顯得肌肉格外明顯的胳膊。
她也沒說什麼,只是面無表情地邊擦汗邊往前走。
堵在前面的人便不由自主地給她讓出一條路,愣是讓她走出了一股摩西分海的氣勢。
郝大壯也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
瞥一眼人羣中的甘岱後,他像是有了勇氣支持,梗着脖子,瞪向鐵錘。
“昨天是我們被你忽悠了。大家都是來參加節目的,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
鐵錘對此毫不意外,果然啊,指望甘家這兩人不搞事情,是一種奢望。
更何況,她昨天的做法直接將一盤散沙的五十人變爲了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集體。
這樣一來,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哪裏還會有衝突呢?
而一個節目如果沒有了衝突,哪裏來的看點。
所以,他們搞事情是必然的,只是她沒想到他們這麼急又這麼不努力。
他們甚至都不想給她設點圈套,陷害她一下,讓她犯點錯誤再被名正言順的剝奪掉領導權利。
這真是隻要衝突,完全不考慮合理性了啊。
但她這麼善解人意的人,怎麼能做強扭瓜這種事情呢?
衝突是絕對不可能衝突的,至少別想在她這裏搞衝突。
“啊?原來你們不願意啊。行吧,是我的錯,沒考慮到你們的反射弧會這麼長。”
“既然你們不願意,那你們就不聽我的唄。怎麼的?不聽我的這件事,還需要來徵詢我的意見嗎?好矛盾哦。”
“啊?”郝大壯一下傻眼了,顯然是沒想過鐵錘會這麼好說話。
不等郝大壯反應過來,鐵錘直接開口拋出選擇題。
“這樣吧,我統一問一下。願意和我一起組成一個團隊,合作度過這兩個月的人有嗎?”
很快,衆人便被分成了兩隊。
只不過,鐵錘這邊一共才七個人。
除了她同寢的三個女生毫不猶豫站到了她這邊,另外三名則是經過慎重考慮後,決定選擇她的。
有意思的是,六個人全都是女性。
鐵錘要了四樓挨着的兩間房,然後前往廚房,將屬於她們的食物份額搬到了她們自己的房間中。
團隊中有個姑娘是超市理貨員,拿到食物後麻利地清點一番,並迅速計算出這些食物差不多隻夠她們二十多天的量。
她沒有計算錯,節目組準備的食物確實是不夠的。
只不過五十個人,二十多天的食物量堆放在一起很是唬人。
尤其節目組還很壞地放了許多飽腹感很弱的膨化食品。
而大部分人對食物的量都沒有精準概念,一眼看去只會覺得很多,不會意識到不夠。
鐵錘看了一眼衆人:“這就是我第一天便站出來說要選舉管理層的原因。”
上學時一個小小的寢室都要選個室長來負責安排值日,協調室友關係。
幾十人跟團旅遊,更是必須得聽導遊的安排和指揮,不然旅行便進行不下去。
“女好,你是不是有辦法?”姑娘們雖然有些焦慮但表現得都還挺冷靜的。
會在剛剛那種情況下,克服從衆的心理堅定選擇站隊鐵錘的,必然都是內心強大有主見的人。
鐵錘給她們一個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們不會餓肚子的。”
不是我不會讓你們餓肚子,而是我們不會餓肚子。
她不是來當救世主的,也不會允許她的隊伍中有人坐享其成,只有每個人都出力才能享受到努力帶來的回報。
***
鐵錘帶着姑娘們早出晚歸,享受荒野求生帶來的快樂。
她有知識有力量,有強大的動手能力,更有團寵光環的照拂。
海中的魚、沙灘上的螃蟹貝類,林中的野果野菜她們根本都喫不過來。
節目組準備的那些壓縮餅乾,脫水蔬菜和方便速食,她們都懶得喫。
而另一邊,快樂和諧的自由生活只維持了不到三天,第一場衝突便隨之而來。
倒還不是因爲食物不夠了,畢竟才三天,就算他們再怎麼糟蹋食物,也不會這麼快便喫完。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喝了酒之後酒壯慫人膽,摸了一位女嘉賓的屁股。
而這位女嘉賓不是別人,正是蘇眠眠。
這男主能忍?當場便給了對方一啤酒瓶。
而對方這幾天也處了幾個兄弟,都是酒精上頭的情況,當場就打起來了。
之後,節目組派了直升機來,但卻只將那位腦袋被開瓢的男人給接走了。
其他參與鬥毆的確認傷勢不重,竟然只簡單處理了下傷口便讓他們繼續錄製節目了。
該說本世界不愧是財閥當道的世界,簡直魔幻。
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了,居然都不算播出事故,還能繼續播。
但比着更加現實魔幻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網上居然全都是在罵蘇眠眠的。
說她一個女人大晚上和一羣男人一起喝酒難道想不到會出事嗎?
說她反應太大,被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要不是她拱火,這架就打不起來。
還有說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摸了,簡直給家裏丟臉,居然還有臉繼續錄節目。
鐵錘很無語,真誠地建議上面的兩種聲音打一架。
雖然讓炮灰禁了這些人的言,但她知道這樣只是治標不治本。
整個社會的大環境不改變,再厲害的小程序也沒用,它管不了別人心中的想法。
這不,次日她便聽見幾個女嘉賓擠在一起竊竊私語,字字都是對蘇眠眠的詆譭。
真是可笑。
蕩婦羞辱是懸在每一個女人頭上的刀,你永遠不知道它那一天會落到自己頭上。
但卻總有女人意識不到這一點,反而會主動去掛上這柄刀,只爲了證明自己是個好女人。
鐵錘搖了搖頭,沒有去和她們辯什麼。
她知道自己說了她們也不會聽,而蘇眠眠恐怕也不會感激自己。
蘇眠眠事件只是一個小插曲,幾日後,真正的衝突來了——揮霍無度的他們終於意識到食物不夠了。
他們倒是也沒有忘記鐵錘她們七個姑娘。
但在見識了鐵錘甩手將一塊牛肉乾扎進門上後,便在沒有人敢來騷擾她們了。
解決掉外患,鐵錘和她的小夥伴們安心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砍柴的,負責食材的,生火做飯的,過濾淨水的……全都安排的有條不紊。
而就在這時,網上又冒出了新的質疑,而這一次的質疑是針對鐵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