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點了點頭:“是啊。”
李鑫嶽頓時有點急了:“那怎麼行,如今到處都是喪屍,你一個弱女子單獨行動太不安全了。”
“我這麼個弱女子跟別人結伴而行纔不安全吧?還要時刻擔心會不會被推出去擋槍。”
“那是你那個前男友慫蛋沒擔當,你跟着我……”
鐵錘譏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是,你救了我一次,我很感激。但錢俊豪之前救了我無數次。”
話說到這裏其實也就夠了。
可李鑫嶽卻聽不懂人話似的,一臉鄙夷到:“我跟那小白臉不一樣,我會保護好你的。”
鐵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嗯,是不一樣,他比錢俊豪難看多了。
雖說是亂世,但看他那麼厲害,也不像是沒條件拾掇一下的樣子。
看這油光發亮的大臉,滿是頭皮屑的頭髮還有鼻孔裏漏出的鼻毛,以及身上散發出的汗臭味……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陽剛糙漢氣質嗎?
再看對方挑着眉,一股子老子最屌,這還迷不死你的模樣,鐵錘真是一陣反胃。
腦中不由地又閃回出自己一刀捅進對方心臟的畫面。
靠着回憶洗了幾遍眼睛,她這才舒適了。
收回目光,她怕自己再看兩眼真會吐出來。
“我現在不相信任何人,你把車開過來吧,給你拿完物資,我得找今晚的落腳點。”
李鑫嶽沒想到都到末世了,這位高冷校花竟還這麼高冷。
被下了臉面,他也有些不爽,嗆道:“同學一場,我還能要你一個女人的物資。你拿我當什麼人了。”
鐵錘也不在意他什麼態度,物資比態度重要多了。
“那就多謝老同學了。”
末世後的李鑫嶽就像是窮人暴富一般,一下子就膨脹了。
異能讓他得到追捧,多得是爲了活下去而倒貼他的女人。
他被捧的飄飄然,忘了自己究竟幾斤幾兩
忘了末世前他就是個在相親市場毫無競爭力的loser。
相親相了二三十次,但幾乎沒有女人願意跟他見第二次。
好不容易他爸媽幫他找了個農村的姑娘。
但對方卻提出要十八萬八的彩禮。
這還得了,這不是要了他們全家的命嗎?!
李鑫嶽拿不出這筆錢,這門婚事最終自然是告吹了。
自認爲被羞辱了的李鑫嶽將自己結不了婚的原因都歸罪於現在的女人太拜金了。
他不會明白,沒有女人看得上他,是因爲他這樣的人在性緣關係中就是毫無競爭力。
他以爲別人看不上他,只是因爲他沒錢。
但實際上,他不僅沒錢,而且還不好看,還矮,還胖,還不講衛生。
學歷低,工資低,人懶,摳門,沒有上進心。
不幽默,也不會說話,行爲舉止處處都暴露出他不尊重女人。
更重要的是,他還認不清自己,眼光賊高。
既想要年輕漂亮家庭條件好的女孩子,又想要對方脾氣好,對他百依百順,家務全包。
最好是不要彩禮,婚後還能一邊倒貼一邊伺候他一家老小。
這離譜的要求,田螺姑娘來了都滿足不了。
找不到結婚對象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但進入末世後,秩序崩壞,道德淪喪。
如今鐵錘對他的態度,重新勾起了他末世前的屈辱。
他說話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恨意:“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一個女人上路……”
“那大不了就是個死唄,至少死得明明白白。這破世界也沒什麼可活的。”鐵錘不耐煩地打斷他。
李鑫嶽:……
按了下鑰匙將後備箱鎖上,鐵錘直接一腳油門踩下,駛離這個是非地。
車後,李鑫嶽死死盯着沈幼楚離去的汽車尾氣,眼神中滿是勢在必得的扭曲佔有慾。
“還看呢?人家可是學霸校花,哪裏是你這種學渣能泡到的?”駕駛位上李宙探出頭調侃道。
李鑫嶽嗤笑一聲:“那你就看我摘不摘得了這朵花。”
“難怪那麼多女人貼過來,老大都不冷不熱的,原來是喜歡這樣的啊。”
車裏李鑫嶽收的小弟也跟着起鬨。
“這臉蛋配上這胸這屁股,一看就是極品,大哥眼光就是好。”
“那是你未來大嫂,你也敢這麼看,眼睛不想要了!”李鑫嶽笑着在小弟頭上敲了一下。
接着又以一種炫耀的語氣道:“這可是哥上學時的校花,名校高材生,家裏有錢的啊,出門都是專車接送。”
“高材生啊,不知道高材生睡起來是什麼滋味。”小弟一臉羨慕。
李宙笑得一臉淫蕩,補充道:“哦對了,她還會跳那什麼芭蕾。那腿那背,你大哥就看了十分鐘,就沒把持住,跑廁所去用了一包紙。”
李鑫嶽伸手箍住李宙探出窗外的脖子:“說什麼呢你!”
動作看起來是生氣的,但臉上一臉享受的笑。
小弟秒懂,對着李鑫嶽擠眉弄眼笑得淫蕩:“跳舞的好啊,跳舞的腰軟腿長,大哥可有福了。”
三人湊在一起哈哈大笑。
一羣男人拿着個幾乎稱得上陌生的女孩開着黃腔,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正常得彷彿理應如此。
“你倆去大偉車上擠擠,把這車騰給我。”
李宙和小弟麻溜地下車。
“好嘞,咱們可不能耽誤大哥下半身的幸福啊。”
李鑫嶽上車,一腳油門向着沈幼楚離開的方向開過去,心中志得意滿。
一個女人,他還能搞不定嘛。
她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所以才這麼不懂事。
至於她那句“那就去死”,李鑫嶽全當她是氣話。
等她再一次遇到危險,她就知道沒個男人保護她不行了。
***
鐵錘並不知道自己走後李鑫嶽那邊發生了什麼。
但李鑫嶽最後盯着她的那個眼神她看得真真切切。
看了看只有三格的油表,她嘆了口氣,得省着點用啊。
也算是她運氣好,開了大概十公里,就讓她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應該是剛建好還沒來得及交房的小區。
因爲沒交房,所以這地方几乎沒人,也就沒什麼喪屍。
鐵錘開到小區大門前,發現周圍只有零星的兩三隻喪屍後,她加大油門,毫不猶豫的碾壓過去。
聽着車輪下傳來的骨骼粉碎的聲音,她面不改色心不跳。
在樓道口停下車後,她沒急着下車,而是按了兩下喇叭。
等了片刻確定沒有喪屍被吸引過來後,這纔拿起車中的棒球棒,拉好衝鋒衣拉鍊,小心翼翼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