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大腦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如今是什麼情況。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一摸腰間發現警棍還在,他連忙抽出警棍,滿屋子尋找顧嬌的蹤跡。
聽見顧嬌房間傳出些微虛弱的聲音,他破門而入。
在顧嬌臥室裏主衛中發現了頭破血流,奄奄一息的吳思思。
“救……救嬌嬌。”蘭惠艱難開口,一手拉了拉自己胸前的項鍊,一手無力的遞上她滿是血的手機:“定……定位……”
她當然敢放心將自己的手機遞到警察手中。
有炮灰這個強力外掛在,她和仇君昊聯繫的痕跡被處理得乾乾淨淨,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李警官心中雖亂,但畢竟職業素養還在。
他一邊爲蘭惠做緊急包紮,一邊撥打120和往局裏撥打支援電話。
最終,循着定位功能,警察們找到了城郊的荒涼樹林。
發現定位之處什麼也沒有,但地上的土卻有翻新的痕跡後,衆人心中皆是一涼。
但誰也沒有說話,而是迅速用身邊可以用的東西開始挖掘。
很快一個大鐵箱被挖掘出來,箱子打開,裏面躺着當時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的鐵錘。
從醫院一路飛車趕來的季警官不願接受這樣的現實。
在等待救護車到來的時間裏一直堅持爲顧嬌做心肺復甦。
聽到顧嬌重新恢復微弱心跳的那一刻,三十多歲的季警官哭得像個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孩子。
救護車及時趕到,一路上醫生和護士都沒閒着。
又是繼續心臟按壓,又是趕緊上氧氣面罩,好一通忙碌這才讓她心跳和呼吸穩定下來。
她這條命搶救回來的如此不易,因此沒有人會懷疑這是苦肉計。
受害人及時救了回來,警方開始全力追查仇君昊的下落。
然後,他們便查到了炮灰爲仇君昊僞造的出境記錄。
而被送進醫院的顧嬌甦醒後,大約是受的刺激太大,她失去了那段時間的記憶。
不僅如此,她還抗拒所有男性的靠近。
不管是男醫生還是男警察,通通都不行。
一旦他們靠近,顧嬌就會大喊大叫,情緒無比激動。
甚至只是聽見男人說話的聲音也不行。
因爲她這樣的表現,來詢問的警察、主治醫師以及之後的心理醫生自然都只能是女性。
鐵錘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第一次走了走劇情。
她矜矜業業的裝了兩個多月的精神病人,掐着劇情的時間點開始恢復。
出院那一日,封娜、蘭惠和周嬸前來接她。
封娜是個有話就說,有錯就改的耿直性子。
得知吳思思爲了保護顧嬌受了重傷後,在看完顧嬌後又急忙去看望了吳思思。
雖然她知道自己和顧嬌說的那些話,顧嬌不會和吳思思說。
但她還是爲自己當初懷疑過吳思思而真誠向她道歉。
熟悉劇情的蘭惠本就很欣賞劇情中封娜的行爲。
兩人自然一笑泯恩仇,成爲了好友。
在鐵錘裝病的這段日子裏,她倆經常結伴前來看望鐵錘。
而除了她們三人,李警官竟也來了。
李警官來倒確實是因爲公務。
因爲警方一直沒有找到仇君昊,所以他負責來護送鐵錘回家。
之前她裝作受了刺激抗拒男人的靠近,所以和她接觸的一直都是季警官。
如今她纔剛剛表現出好轉,來護送她的人立刻就變成李警官。
對李警官護送她們回家這件事,鐵錘沒有反對。
但將她們送到家後,李警官卻又提出以後他和季警官會輪流負責保護她的出行安全。
這一次。鐵錘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你們不是查到他逃出國去了嗎?我想他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回來。”
“我會加強房屋的安保措施的,你和季警官工作也很忙,我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保護公民的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鐵錘微微一笑:“多謝,但我真的不想過那種被你們寸步不離的保護着,終日提心吊膽但,可最終……”
故意頓了頓,她這才接着道:“還是難逃一劫的日子了。”
沒有保護好顧嬌對李警官來說一直是他的心病。
所以聽見這話,他一下子就語塞了。
許久他才道:“但他沒有被抓到,終歸是隱患,我們也爲了顧小姐您的安全考慮。”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天長日久,總有疏懈的時候。何況擔心也是無用不是嗎?”
鐵錘坦然笑笑,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
見李警官沒有再勸她的話術,鐵錘禮貌的對他點點頭,在封娜的攙扶下進了家門。
擔心當然無用,因爲根本不必擔心。
警察當然上天入地都不會找得到仇君昊。
因爲仇君昊已經被她們用炮灰提供的化屍粉給化成了一灘血水,衝進下水道了。
世界如鐵錘意料之中的沒有崩塌重啓。
仇君昊本就不是本世界的男主。
只是個用來推動男女主感情的反派工具人罷了。
在完成了他的劇情任務後,他自然就可以去死了。
至於上一次,她宰掉仇君昊,世界立刻重啓的原因——
自然是因爲她殺仇君昊的時間點不對。
在李警官這位男主來救顧嬌之前,她就宰了仇君昊自救成功了,後面劇情還怎麼發展。
女主能不能得救,能不能不受折磨虐待不重要。
重要的是女主要被男主拯救,要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
關於仇君昊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鐵錘的生活也逐漸恢復正常。
鋼琴班重新開起來,商業演出也在經紀人湯姐和顧嬌老師的牽線下重新接觸起來。
在封娜和蘭惠的幫助下,她在露天廣場舉辦了一場公益演出。
舉辦這場公益演出的目的是爲了宣講女性在學習鋼琴之路上會遭遇的,人爲製造的困境。
所以她的舞臺背景圖是一張扭曲的手部圖。
而將舞臺圍起來的展板上,則是她通過炮灰收集來的各項數據和案例。
可以提供給到場者直觀清晰的感受。
爲了能更好地宣傳她想要表達的東西,演出結束後,她選擇接受採訪。
然而,這些記者對她想要表達的東西根本不感興趣。
開口便將話題引到她前些日子變態盯上,差點慘遭殺害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