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些剛過了幾天好日子便飄了的流民瞬間清醒,認清了自己的位置。
在穩定了這羣流民後,鐵錘又從宮中挑了些口齒伶俐的姑娘。
對她們進行一段時間的集中培訓後,將她們安排到城內城外的修女希娘娘廟中。
幾人輪班,每日不間斷的向香客們宣講女希娘娘的功德。
鐵錘告訴她們,經由她們推銷出去的香燭,會給她們提成。
這讓她們都很有幹勁。
摸魚混月俸,還是給自己打工,她們還是分得清的。
除開廟中的宣傳,鐵錘還編了首朗朗上口的童謠。
然後教給城中的孩童,讓他們走街串巷的唱。
連城中的說書人也開始奉命說書。
說女希娘娘是如何摶土造人;
如何煉五彩石補天;
又如何斬玄龜四足做撐天四柱。
一時間,女希娘娘廟中的香火鼎盛無比。
期間,後宮傳出些風聲,讓外戚們猜到了姜塹可能已經出事了。
得知王后被廢,太子自戕的消息後,這羣外戚心中早就蠢蠢欲動。
都想扶植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皇子上位。
如今,驟然得知姜塹可能已經出事,卻被妣潼這個妖妃把持着朝政。
這羣人心急如焚,生怕自己動作慢了,被別的皇子家中搶了先機。
當不了皇親國戚,反而淪落成被清算的對象。
於是,這羣急不可耐的傢伙,在根本沒有做好萬全準備的情況下,趕鴨子上架似的逼宮了。
在城門口和同樣逼宮的隊伍撞在一起時,自然免不了一陣廝殺,
一通混戰後,實力最強的二皇子外家成爲了最後的贏家。
雖然折損了不少人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今,他們也只能一鼓作氣殺進皇宮了。
好在,攻破皇宮的過程比他們想象中的要順利很多。
禁衛軍們亂糟糟的,宛若烏合之衆。
根本沒有一戰之力,甚至沒打兩下,便投降,逃跑了。
這讓領兵的二皇子外祖和幾個舅舅有些詫異。
但很快幾人便找到理由說服了自己。
“王上一定是已經遭遇不測了。”
“妣潼那個妖妃只會靠一張臉取悅男人,哪裏能管理偌大的王宮。”
“她來管禁軍,變成現在這樣子也算正常。”
……
然而,當他們勢如破竹攻破正殿大門時,卻發現妣潼大馬金刀的在王座上,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
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們的到來。
也一點都不害怕他們的到來。
這令他們感覺到了不安,但已經遲了。
伴隨着妣潼一擡手,他們身後大殿的門突然關上。
“二皇子外家意圖謀反,刺殺王上,至王上傷重不治。”
妣潼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心情很不錯地開口。
二皇子的外祖安慶伯周髯憤怒地揮劍指向妣潼。
“是啊,就是找你來背鍋的啊。不然你們怎麼會得到姜塹出事的消息。”
妣潼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隨着她拍拍手,她身後的屏風後和大殿兩側的陰影中頓時衝出衆多手持長槍的侍衛。
周髯和他的兩個兒子一陣緊張,連忙指揮自己帶來的侍衛,將他們護在中間。
但很快他們便發現,妣潼召喚出的這羣侍衛竟都是女子。
這一發現讓他們心不慌,腿不哆嗦,腰桿子也挺直了。
“哈哈,竟連宮女都拉來湊數,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真是笑死人了。”
妣潼擁有和鐵錘一樣的美德——不和將死之人多廢話。
她手下這些宮女轉成侍衛的時日的確不多,但她們的訓練內容卻並不是普通的舞刀弄槍。
她們所練習的槍法是鐵錘從記憶中翻找謄寫下來的,女子創作也最適合女子練習的落梅槍法。
不僅如此,她們還都在那些妖兵妖將的指點下,修習了月餘的仙法。
所以,雖然肉眼看不出來她們的變化。
但如今的她們確實今非昔比,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爲過。
兩方很快戰在一處。
雖然,她們在體型和力量上的確不如對放,但打仗從來不是靠蠻力就行的。
她們的優勢很明顯——
首先,她們的武器是槍,而對方的武器是劍。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她們有武器之利。
其次,她們槍法精妙,對方的劍法在她們眼中破綻百出。
最後,這些日子對仙法的修煉,讓她們能夠自如的借力打力。
於是,這一番動起手來,雖不是碾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們佔上風。
周髯帶來的這些人,也不過是他豢養的私兵。
本就是一羣沒有什麼對戰經驗的烏合之衆。
因爲錢才聚集在了一起,對周家忠心還真沒有多少。
於是,在死了不少人後,他們認清形勢,果斷選擇了投降。
周髯父子三人被他們看不起的女侍衛們按着肩膀壓在了地上。
不多時,門外的打鬥之聲也漸漸平息。
殿門再次打開。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月光下,那些“落荒而逃”的禁軍站在滿地的屍體中。
周家父子沒帶進大殿的那些私兵死的死,投降的投降脖子上。
很顯然,周家父子今夜的逼宮是徹底失敗了。
成王敗寇,妣潼自可以肆無忌憚地往他們頭上潑髒水。
他們不是最愛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嗎?
所以,錯的自然是他們。
要不是他們沉不住氣選擇了逼宮。
妣潼又怎麼能將殺害姜塹的罪名栽贓到他們頭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