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鐵心做了一個古怪的夢,她夢到自己跟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居住在東方海閣,還叫婦人媽媽。

    夢裏她跟那個婦人一起做遊戲,一起喫飯,一起睡覺,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與幸福。

    緊接着畫面一轉,東方海閣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所有的一切,連同那個婦人一起被大火吞噬。

    然後一個帶着黃金面具的男人出現,身旁還跟着一頭長着翅膀的猛虎。舉起大刀朝她劈砍來,赫然是她的爸爸天地盟主。

    東方鐵心驚呼一聲,從睡夢中驚醒,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咪從草堆上直起身,緊接着又“哇喔”一聲,疼的低下腦袋,原來是扯着頭髮了。

    東方鐵心下意識閉上眼,整張瓷實白皙的小臉擠到了一起,忙不迭的擡手去扯糾纏在一起的頭髮,這才發現躺在一旁的獨孤信。

    獨孤信側着身子,橫出一條胳膊,胳膊上還有清晰的壓痕和遺落的幾根頭髮,看到這裏傻子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東方鐵心臉蛋騰地一下紅到脖子根,內心一片慌亂,她在心裏不斷安慰自己,是兄妹,很正常,小時候肯定也沒少睡在一起。

    可越是這樣安慰,心裏就越是煩亂,臉上的紅暈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越燒越旺。

    她本想早點逃出去,免得一會兒獨孤信醒來,看到這個情況,雙方尷尬,偏偏頭髮纏的緊掙脫不開。

    獨孤信還是醒了,其實在東方鐵心從夢中醒來,起身拽動頭髮的同時獨孤信就醒了。

    東方鐵心扭頭就看到了一雙幸災樂禍眼睛。

    她原以爲碰到這種情況,自己會尷尬,會慌亂,會不知所措,但是奇怪的是,當獨孤信真的醒來時,這些情緒通通沒有,只有一種說不勝嬌羞的慍怒。

    東方鐵心秀眉一挑,嗔了獨孤信一眼,撅着豐潤飽滿的小嘴,不滿的說道:“你還笑,就跟頭髮不是你自己的似的,你再笑,再笑我就把你的頭髮扯掉。”

    說着,用力拽了一把獨孤信的頭髮。

    獨孤信吸了一口涼氣,頭髮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連忙向東方鐵心討饒。

    經過這一番嬉鬧,東方鐵心的內心逐漸恢復平靜,歪着腦袋,不緊不慢的將兩人的頭髮一點點的分開。

    外面陽光明媚,時不時傳來陣陣海鷗聲,但是古怪的是周圍卻沒有一點風,很難想象在海邊卻聽不到海浪聲,這也讓大海似乎少了一些靈性。

    獨孤信歪着頭看向外面,明亮的天空有些晃眼,“看來我們真的僥倖從喜無常手上逃脫了,你不是說這是座惡魔島嗎?我們昨晚睡了一夜,爲什麼沒有惡魔來把我們喫掉?”

    東方鐵心眼神古怪的看向獨孤信,“我發現你這人真是腦子有毛病,有自虐傾向,能僥倖活下來就不錯了,你居然還巴望着惡魔把你喫掉。有病!絕對有病!”

    聽着東方鐵心斬釘截鐵的語氣,獨孤信臉上露出輕快的笑容,剛纔那番話他不過是說出來逗逗東方鐵心,能活下來,他怎麼會不開心?

    外面傳來極有韻律的沙沙聲,很顯然有某種活物正在靠近,獨孤信和東方鐵心同時繃緊精神,一臉警惕的望向入口的位置。

    不久之後,九嬰像是一隻鴨子似的出現在入口,九顆黑漆漆的腦袋好奇的探頭朝裏面張望。

    看到是九嬰,兩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獨孤信繼續躺着,透過凌亂的髮絲看向東方鐵心。

    東方鐵心則是緊皺着眉頭,繼續認真的解頭髮。

    兩人古怪的行爲逗樂了九嬰。

    九嬰嘿嘿一笑,隨口調侃道:“你們兩個剛纔在幹嘛,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是不是在做見不得人的壞事?”

    聽到這話,東方鐵心剛剛退燒的臉上騰地一下又紅了,停下手上的動作,一雙羞憤的眼睛如刀似劍般射向九嬰,隨手撿起一塊石子,一邊丟向九嬰,一邊恨恨的說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思想骯髒齷齪。”

    眼看石子被九嬰輕鬆躲過,又把恨意轉嫁到獨孤信身上,擡腿踢了獨孤信一腳,“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魔兵獸,看看你收了個什麼東西,外表長得黑不溜秋,心也是黑不溜秋的。”

    被這一人一蛇的爭吵波及,獨孤信是既委屈又好笑,爲了不進一步惹惱東方鐵心,獨孤信陪着笑臉一遍遍數落着九嬰的混蛋行爲。

    等東方鐵心徹底消氣之後,獨孤信纔對着九嬰問道:“出去逛了這麼久,島上可有什麼異常?是否存在某種強大的神兵獸?”

    獨孤信的問話也引起了東方鐵心的好奇心,側着耳朵聆聽九嬰的回答。

    九嬰走到一塊陰涼處,不緊不慢的說道:“島上的確存在某種高智慧生物,從昨晚我們降落在島上它就發現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它並沒有對付我們。至於這個高智慧生物是什麼,我能只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並不知道它在哪。”

    獨孤信點點頭。

    看來這座島的確有古怪,只是不知道那個高智慧生物到底是什麼,難不成真的是東方鐵心口中所謂的鬼?

    “我們暫時還是不要去打攪它,畢竟這座島本來就是人家的,我們貿然闖入已經是失禮,再去攪人安寧實在不合適。我們老老實實從這裏休息幾天,等傷勢恢復之後,我們就離開。”

    東方鐵心和九嬰都沒有異議。

    幾分鐘後,東方鐵心終於將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頭髮解開,兩人忙不迭的從狹小的洞裏走出來,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圍繞在兩人周圍的曖昧氣息終於消散。

    戰鬥了一夜,兩人都餓了。

    獨孤信讓九嬰到海里撈幾條魚,自己則和東方鐵心在周圍撿了一點乾草和樹枝,不一會兒,海灘上升起裊裊炊煙。

    沒有海風乾擾,這煙都是直上直下的,猶如一根黑柱子升到半空,別說看起來還挺壯觀的。

    獨孤信和東方鐵心一人拿着一條烤魚狼吞虎嚥的喫起來,嘴角沾了黑色的碳渣,活像兩隻小花貓。

    東方鐵心邊喫,邊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獨孤信沉默了片刻,說道:“等,我們先從這裏養好傷勢再說。喜無常估計不會輕易相信我們就這樣死了,他一定會在無風地帶外面佈置眼線。不過就算有眼線也無妨,喜無常不可能時刻盯着我們,他現在最擔心的應該是南宮問天等人的挑戰。”

    東方鐵心點點頭,昨晚的一番折騰,她竟忘了還有南宮問天這茬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