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鏡獸變身!”

    銀法王陰沉着,一巴掌拍在魔鏡獸的側身上,不知道是被拍疼了,還是變身前的儀式感,魔鏡獸發出一聲“咕嘎”的蛙鳴。

    一如它之前被召喚來的場景,一聲巨響,白煙冉冉升起,白煙散盡,一面高約一米左右的魔鏡出現在銀法王身邊,魔鏡幽藍,好似一尊冰鏡,周圍參差着尖銳的冰刺。

    這就是魔鏡獸變身後的模樣——魔兵虛無魔鏡。

    只是這樣一面鏡子如何用作武器?難不成像之前一樣吸收攻擊傷害?如果真是這樣,也沒有什麼好怕的,而且鏡子易碎,還不如之前那個青蛙厲害。

    不對,如果僅是這樣,銀法王斷沒有理由召喚魔兵,這面鏡子肯定有獨到之處,實力至少比那隻青蛙強。

    先試探一下再說。

    想到此,獨孤信重新召回九柄飛刀,縱身一躍衝向銀法王,九柄飛刀護佑周身。

    看到衝來的獨孤信,銀法王臉上再次浮現出不明所以的笑容,不慌不忙擡手將鏡子擋在自己面前。

    不躲避,也不攻擊,難不成想利用一面鏡子抵擋自己的攻擊?

    這一古怪的舉動頓時令獨孤信心生疑慮,不過短暫的猶豫,卻並沒有嚇退他,既然是試探,他倒想知道這面鏡子到底有什麼能力,他可不相信一面鏡子能夠抵擋住自己的飛刀。

    獨孤信調出九柄飛刀中最爲鋒利的一柄——金之飛刀,再輔以風之飛刀,速度加鋒利,足以刺穿世間大部分防禦兵器。

    “疾!”

    獨孤信逼近魔鏡,銀法王果然沒有躲避。

    飛刀抵住鏡面,鏡面看似光滑平整,但是以金燦燦的刀尖爲圓心卻蕩起朵朵漣漪,獨孤信心下駭然,他沒想到這面古怪的鏡子竟真的能夠擋下自己的攻擊。

    鏡面裏倒映着另一個自己,同樣手持一柄飛刀,與自己針鋒相對。

    獨孤信知道這只是一個倒影。

    突然鏡子裏的自己解開嘴露出一個邪惡古怪的笑容,獨孤信瞳孔驟縮,一瞬間心臟好似被一雙大手攥住,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本能的向後撤退。

    直到退到自認爲足夠安全的位置,那種如臨大敵般的危機感才慢慢消失。

    獨孤信擰緊眉頭,死死的盯住鏡面。

    剛纔那是什麼,到底是眼花,還是……?

    不對,那種強烈的危機感絕對不是假的,這面鏡子果然詭異。

    看到獨孤信見鬼的模樣,銀法王很滿意,心情竟莫名的開心起來,“出來吧。”

    他在對誰說話?

    果然,那面鏡子裏真的有東西。

    鏡子表面一圈圈波紋擴散開來,突然圓心的位置一柄飛刀緩緩伸出來,緊接着是手、胳膊,然後是腦袋,頭緩緩的擡起來,露出一張陰惻惻的笑臉。

    看到這張臉的一剎那,獨孤信只覺得頭皮發緊,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間從頭涼到腳,從鏡子裏爬出來的人,竟赫然是另外一個自己。

    此刻,他忽然明白銀法王之前說過的一句話,縱使你再強也強不過自己吧。

    原來他竟是這個意思。

    鏡子裏的人全頭全尾的爬了出來了,一手捏着一柄飛刀,身邊環繞着另外八柄飛刀,與自己如出一轍,全身暗沉沉的,繚繞着黑煙彷彿是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屍體,臉上掛着陰惻惻的笑容,跟之前在鏡子裏看到的人一模一樣。

    黑暗獨孤信在笑,銀法王也在笑,只不過兩個人的笑卻各有不同。

    銀法王笑,是因爲很滿意眼前的作品,而黑暗獨孤信笑,是因爲他獲得了自由,從今往後再也不用縮在那具虛僞的軀殼了,他可以放肆的笑,放肆的殺死。

    “哈哈,我終於出來了,我終於自由了!”

    猙獰的笑聲響徹天地間。

    獨孤信眉頭皺的更深了,“原來這纔是你引以爲傲的手段。原以爲你會有什麼高深的招式,不過如此。僅憑復刻一個假的我就想打敗我?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銀法王:“呵呵,假的?眼前這位或許纔是真的你。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這柄魔兵叫虛無魔鏡,它除了能夠吸收攻擊傷害以外,還能夠復刻對手。人都有兩面,好人有陰暗面,壞人有正義的一面。這面鏡子的作用就是復刻你不爲人知的另一面。他比你更瞭解自己。”

    說完,銀法王對面前的黑暗獨孤信命令道:“去,殺了他。”

    黑暗獨孤信巋然不動,前一秒還陰惻惻的笑臉,霎時冷了下來,機械的扭頭看向身後,一雙黑煙繚繞的眼睛彷彿兩個深不見底的寒潭,淬着寒冰射向銀法王。

    “你在命令我?”

    銀法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沒想到獨孤信的內心竟有如此陰暗可怕的一面,這個眼神讓他想起了自己的主人原始天魔。

    或許這份陰暗,不僅有獨孤信,還有九嬰的。

    虛無魔鏡復刻出來的對立面不受他的控制,不過他有辦法將他重新收回魔鏡裏。

    銀法王壓下心頭的恐懼,一邊默唸口訣,隨時準備將黑暗獨孤信收回去,一邊故作鎮定的說道:“我給你自由,你總該做些什麼回報我。你難道就不想將你的宿主殺死,殺死他,你就可以獲得真正的自由。”

    銀法王眼底閃過一絲惡毒,自由?想得美,只要將獨孤信殺死,我便用咒將你重新收回虛無魔鏡。

    而黑暗獨孤信同樣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似乎相信了銀法王的話,笑着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殺死了他,我就可以獲得自由?”

    “不錯。你們本就是一個人的兩面。此消彼長。他存,你便不能存,同樣你存,他也不能存。該怎麼做,全憑你自己做主。”

    黑暗獨孤信臉上的笑容漸濃,不再理會銀法王,轉身看向獨孤信。

    銀法王只當他是信了,頓時心花怒放。

    另一邊交戰的兩人看到這裏的情況,玉鳳元首與狂王分開之後,第一時間趕到獨孤信身邊,看到對面異常邪惡的黑暗獨孤信,愣了幾秒鐘,震驚的問道:“什麼情況?對面那個你是怎麼回事?”

    獨孤信一指虛無魔鏡,“是那面鏡子搞的鬼。那是銀法王的魔兵,可以復刻人的陰暗面。”

    “虛無魔鏡?!”她之前瞭解過,也知道銀法王有一隻古怪的魔兵獸,沒想到魔兵獸幻化出來的魔兵竟有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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