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荒洲界壁就起了反應,一座古老的,巨大的門戶浮現在界壁的正中位置。
這座門戶正是荒洲的入口。
但就在這時,朱雀卻是突然收回了那團靈光。
沒有繼續打開門戶。
“道友這是?”
鎮元子見朱雀收回了靈光,有些不明所以。
朱雀沒有說話,臉上神情凝重。
荒洲入口剛剛顯現之時,他感知到了虛空夾層中傳出的一絲劍道波動。
雖然只有一絲絲,小到難以察覺,但他還是察覺到了。
在試煉場和獄主鬥了多年。
他自身對於劍道的感悟,也是非常深刻的,如今已經到了至聖大羅的層次。
同樣是即將證道的一條大道。
最關鍵的是,那種本能的感知,非常靈敏。
因爲開始打平之後,獄主也不再正面對戰,而是開始使用偷襲刺殺的方式。
這種切磋方式,讓他對於劍道的感知提高了很多。
“三位道友,來都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朱雀喊了一聲,神火驟然席捲向四面八方,瞬間衝破了周遭的時空。
引發了空間龍捲。
使得藏在虛空夾層深處的人不得不現出身形。
頃刻間,一道金橋跨越了時空,從遙遠的時空鋪設到朱雀面前。
金橋的盡頭,站着三道氣息縹緲的身影。
不出朱雀所料,三清真的來了!
鎮元子和紅雲目視來人,心中莫名的駭然。
太上以太極圖定住一切時空,按理說,是不可能被發覺的,但朱雀卻感知到了。
朱雀嘴角揚起,一步踏出,人就站在了太極金橋之上。
赫然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直面三清。
太上見此,瞳孔微微一縮。
在他看來,朱雀此舉,不可謂不大膽。
他這太極金橋,別人可是躲都來不及的,他竟然敢直接踩了上來。
鎮元子和紅雲也被朱雀的舉動嚇到。
想出聲阻止都來不及。
頗爲提心吊膽。
那可是先天至寶太極圖,你一血肉之軀就敢踩上去,是活膩味了,還是想不開?
朱雀卻是面無表情,目光緊緊的看着三清。
“道友見笑了,此行只爲證道,希望道友開一個方便之門!”
元始神情淡然,說出的話不含任何的語氣。
太上和通天一樣是面無表情,但意思很明顯,他們就是來爲元始撐腰的。
這邊鎮元子與紅雲也是反應過來,同時飛起。
落於金橋附近,與朱雀位於一條水平線,穩穩的停在了虛空之中。
數種大道法則在虛空之中發生碰撞。
無窮靈光,瀰漫了四方虛空,衝擊波滌盪了虛空夾層中的一切存在。
無形的氣機衝撞過後。
沒有廢話,雙方都是爲了機緣,爲了大道,直接開戰。
元始盤古幡懸於身後,一指點出,面前的空間當場破碎,大道法則分崩離析。
凌厲的劍光給人一種不容辯駁,不容反抗的威嚴。
而在他的對面,紅雲也是動了,他同樣是將九九散魂葫蘆懸於身後,接着一指點出。
漫天的紅煙席捲而出,匯聚成一道光柱,迎上了元始的劍光。
他看上去和善、好欺。
他知道以極品先天靈寶是無法正面對抗先天至寶的。
但他不需要對抗。
他只需要纏住對方就行,他們這一邊,朱雀顯然纔是主力。
果然。
元始的感觀很不好。
感覺他的手指好似被什麼東西拉扯住了,如泥潭一般,深陷其中,既不能捅穿,也無法自己拔出來。
“好一個紅雲,是我大意了!”
他心念一動,指尖一團法力炸開,掙脫了紅雲的束縛。
具有流動性質的大道,都可以使用貼和粘的手段,以達到糾纏拖延,或者束縛的作用。
他再度看向紅雲,眼中的輕蔑之意盡去。
不愧是紫霄宮中客,果然不好惹。
兩人一番交手,毫無煙火戾氣,彷彿在論道一般,都沒感覺到半點殺機。
然而,他們的戰鬥所造成的後果,卻將虛空炸燬了無數次。
另一邊。
通天也是祭出了噬靈四聖劍。
對着鎮元子的天地寶鑑展開了狂轟濫炸。
天地寶鑑是與地書配套的靈寶,類似於判官筆和生死簿,打神鞭和封神榜。
聯合使用,威能巨大。
因此,天地寶鑑的鏡光籠罩之處,鎮元子周遭的虛空就形成了一圈異常堅固的防護罩。
噬靈四聖劍完全無法破防。
刺在上面的時候,不斷髮出金鐵交擊之聲。
通天面色凝重,但也不急不緩,不緊不慢的攻擊着,顯然是並不着急。
他和元始一樣,只需要拖住鎮元子就行。
他們三人,太上纔是主力。
同時,此行只是爲了爭奪機緣,而非殺人奪寶,沒必要擴大因果。
當然,他想要擊敗鎮元子,也是基本不可能的。
祭出劍陣倒是有可能破開天地寶鑑的防禦,可是一旦祭出噬靈劍陣,此行的性質就變了,等同於生死宣戰。
元始的因果還沒搞定,他可不想自己也惹禍上身。
還不如,拿這一次戰鬥當成歷練。
有一個這麼結實的烏龜殼,一些只能想想的殺敵手段,似乎可以隨便試驗。
嗖的一聲!
通天劍訣變化,大量的驚天劍氣刺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窮盡。
全都打在了天地寶鑑上面。
只聽一陣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同樣的,鎮元子也不急,他不擅長主動出擊,一樣是隻想着拖住通天就行。
四個人在這一刻,卻是驚天的默契。
“太上道友,你是玄門首徒,當知此舉,代表着什麼?”
朱雀揹負着雙手,眼神深邃,目光緊緊盯着太上。
龍神權杖畢竟是在他的手中,荒洲也是他最先找到的,所以嚴格來說,三清這是在搶奪他人機緣。
這種事,在洪荒大陸很正常。
但卻不能發生在玄門身上,或者說,不能爲人所知。
玄門仙道是洪荒目前的主流理念。
若是也跟魔道一樣行事,那當初鴻鈞討伐羅睺的理由便站不住腳。
他也不配享受現在的天地氣運。
太上又何嘗不知道,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只能嘆息一聲,手中出現了一把拂塵,於虛空中揚了揚。
“朱雀道友又何必多言,正如我二弟所言,爲了證道,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