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岑收回餅乾,笑容磊落,露出潔白的牙齒,“你喜歡小貓咪嗎,要不要養一隻?”
江柚搖頭,“不了,謝謝。”
她一個養狼的人,弄回貓咪,給狼崽們當口糧麼?
修岑點頭,“好吧。對了,還有件事,我看你出劍的姿勢,還有待改進,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教你。”
江柚心生警惕,面上還是落落大方,含笑問他,“你對劍還挺懂?”
修岑解釋,“那倒不是,就以前研究歷史……嗯,對冷兵器有點研究。”
江柚挑眉,“這樣啊,有時間再向你請教,你現在還是多學學書上的東西,照顧好貓咪!”
修岑揚揚書,微笑點頭,“好!再見!”
江柚離開。
修岑關上門,呼出一口氣。
剛剛差點就說漏嘴了。
什麼研究歷史,這樣的話以後再不能說。
江柚倒是沒覺得這話有什麼異樣,畢竟古代也是用劍的。
她進屋後,把門層層上鎖。
路過書房的時候,想了下,還是沒有上前打擾。
回到臥室,她從空間拿出一份土豆牛肉和番茄炒蛋加米飯,算是午飯。
眼下已經快兩點,早就餓得不行。
喫着香噴噴的飯菜,江柚才感覺渾身充滿力氣。
喫飽喝足,收拾了餐具,按照計劃繼續學習。
今天本來是想實訓弓箭的,可惜沒機會,只能下回再想辦法。
當天晚上,一場大雪又下起來,氣溫再次下降,達到零下四十五度。
江柚掛念着隔壁的小狼崽,穿好衣服拿着電筒過去。
小狼崽們蜷縮在母狼肚皮下,安安穩穩的睡着。
母狼聽到動靜,警惕的看她,倒是沒有露出獠牙。
看到他們全都活着,江柚放下心來。
時間一晃,又是十多天過去。
第二場雪連着下了這麼久,絲毫沒有停下的跡象。
積雪已經有三層樓那麼高。
住在低樓層的人已經開始想辦法往樓上搬,這棟樓裏還有空房子。
挨個敲上去,碰到沒人應的直接撬門,先住進去再說。
曾經那些在羣裏曬囤貨的,都沒有護住物資,基本都被組團搶了。
還有些畜牲見着屋主是單身女性,把人給欺負的。
這些日子,倒是沒有人再敢騷擾十二樓。
主要樓梯間那一溜凍得僵硬的屍體很能威懾人。
這棟樓都知道十二樓住的是狠人,武力值不低,討不到好。
……
不能出門的日子,江柚按照既定的計劃執行,堅持鍛鍊身體,堅持學習。
在末世,躺平就意味着逐漸喪失競爭力,很難在艱難的環境下生存下去,即使她擁有這麼多物資也一樣。
上一世她掙扎十年死去,誰也不知道十年之後是什麼光景。
所以,鍛鍊和學習依然重要。
住在書房的母狼也逐漸適應現下的日子。
畢竟外面的風雪不是假的,即便是動物,也明白眼下的環境纔是最適合生存的。
有江柚投喂和護理,母狼的傷口逐漸癒合,身體好了,奶水也充足,小狼崽子們都長得健康圓潤。
她在客廳鍛鍊的時候,有意打開書房的門。
母狼見狀,也只是在書房門口看着,並不阻止。
江柚知道,這是彼此在建立信任。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幾隻狼將來能和她並肩作戰,成爲彼此的夥伴。
又是兩天過去。
早上六點開始,外面的風雪逐漸停了,一直到八點,徹底沒再下雪。
江柚知道,外出的機會又到了。
她趕緊換好衣服,整理裝備,把母狼和小狼崽裝進空間,立即出門。
狼是聰明的動物,希望他們能夠儘快適應被空間帶進帶出的日子。
江柚層層開門,又一一鎖好門。
還未打開最外層的防盜門,就聽到樓道鐵門被拍得啪啪響。
她開門出去。
好傢伙,鐵門外面烏央烏央站滿了人,大冷天大家穿得厚重,擡眼看去人擠人,過道都滿了。
從數量來看,比上回多,從氣勢來看,他們手上都沒帶工具,看起來不像撬門的。
這時,修岑也全副武裝從屋裏出來,走到江柚身旁。
兩雙凜冽的眼睛注視着在場的人,衆人心下膽寒。
他們心裏害怕卻又不甘心離去,可想想家人,想想啥也沒有的家,又不得不繼續站在這裏。
十二樓兩位當事人都出來了。
一羣人當中最前面的一個,十分有誠意地摘下口罩,露出面容,做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張朝明,以前是這棟樓的樓長。”
江柚挑眉,“有什麼事?”
張朝明很有禮貌,語氣也挺溫和,“是這樣的,現在的情況相信你們都清楚,氣候越來越惡劣,上面的救助也遲遲未來,我們想商量下結伴外出找物資的事情。”
兩人隔着門不說話,張朝明只得訕訕說明最終來意,“我們都希望,你們加入,也算互相有個照應。”
江柚和修岑對視一眼,雙雙冷笑。
漂亮話誰都會說,到時候誰照應誰還不一定。
上一世江柚被人求帶求組隊是常有的事,只可惜,人心都是卑劣的,她費盡心思幫他們,當她遇到危險,他們只會棄她於不顧。
既然如此,何必呢!
她跟修岑異口同聲地拒絕,“不加入。”
張朝明愣了一下,他知道這事不容易,但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外面其餘人也都焦急地交談起來。
他們這羣人之所以答應來十二樓,是爲兩個目的。
一撥人需要門內兩人的實力,因爲他們確實很有本事,有那兩人加入,他們外出尋找物資纔有活路,否則,即便是找到物資,也有可能被其他人搶走。
另一撥人則是爲了報仇,自己丈夫兄弟兒子沒了性命,都是十二樓害得,明明有物資卻不分給他們,十二樓的必須血債血償。
張朝明轉身安撫衆人,轉而打算繼續跟江柚和修岑做思想工作。
他笑眯眯的,“大家都是鄰居,天災降臨,我們理應相互挾持,這樣才能走得長久。你們就兩個人,指不定就有需要我們的時候呢?”
前半句是軟話,後半句就是妥妥的威脅。
江柚這人最不喜被人威脅。
她眼底寒意乍現,“唰”地抽出劍。
其餘人見狀,都嚇得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