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被人跪,江柚挑眉。

    雖然不知道崔可可感謝她的點在哪裏,但是……她終於不笑了,並且眼裏恨意明顯,“感謝江小姐殺了溫臨!”

    “我沒有,我怎麼會殺人,你別亂說。”江柚面不改色地否認三連,同時拿出木倉面無表情地對準崔可可。

    崔可可愣住,盯着黑漆漆的木倉管,就完全沒預料到會是這個局面。

    看來這個江柚也是妙人啊。

    不過,也不重要了。

    只要溫臨死,她的心願就達成。

    崔可可移開視線,直直望着江柚,“我自知罪孽深重,不勞煩江小姐浪費子彈,但懇請江小姐出手,救救後面那些無辜的可憐人。”

    她說着,傾身朝江柚重重磕頭。

    江柚避開她磕頭的方向,冷笑一聲,“今天這樣的事你以前沒少做吧?怎麼這會兒覺得那些是可憐人了?”

    崔可可面色不變,只是眼神迅速黯淡下來,“我不做,我和她們都會死。”

    她只說了這麼一句,顯然,不想解釋太多。

    通常情況,話少又含糊不清的人,要不是真不想說,要不就是故弄玄虛故佈疑陣。

    江柚覺得崔可可是後者。

    實在是,天災末世這樣的人太多。

    就說清山腳下村子碰到的那個男娃吧,以爲他是個好的,結果呢?

    人心複雜,人性易變。

    崔可可話說完,起身,“對了,你們要提防着溫東南,他是溫臨的義子。”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向浴室,整個人彷彿都垮了般。

    如此姿態,指不定就是做戲。

    江柚挑眉,就看她,舉起的木倉一直瞄準。

    崔可可給吹風機通電,打開開關,擡腳邁進浴缸,手上的吹風機落入滿池水裏。

    伴隨着激烈電流和插座爆炸,只是幾秒的功夫,崔可可就這樣被電死。

    如是情形實在出乎江柚的意料,她震驚得瞪圓眼睛。

    老實說,真的挺意外。

    崔可可竟然就這麼慷慨赴死?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

    江柚擡起的手緩緩收回來,腳步微微有些凌亂地走進浴室。

    吹風機插頭都被炸了,整座別墅斷電。

    江柚看着崔可可安詳地容顏,抿脣將其收進空間。

    她心情微微亂了一分,又很快鎮定下來。

    她不是崔可可,不理解她如此行徑。

    接下來,她打算在房間待着,等着這處聯盟自己亂起來。

    ……

    去往高速路口的大巴車上。

    修岑獨自坐在最後面一排的位置閉目養神。

    溫東南跟同去的幾個花臂聊着葷段子,一車地哈哈大笑聲。

    眼瞅着路程走了一半,溫東臨清了清嗓子,突然起身,往最後排走。

    車上的人都見怪不怪,誰不知這位爺就好這口。

    最近接來的倖存者沒幾個他看得上,這不終於來了個好貨色,他還忍得了?

    畢竟是山水田園的二把手,也沒人敢多說什麼,甚至還有些識趣的,幫忙把後排座位的簾子拉上,跟前面隔開。

    修岑知道有髒東西靠近,穩着沒有動作。

    溫東南滿面帶笑,瞅着這位年輕男人,某個地方就不爭氣了。

    實在是,太久沒看到如此有模有樣的。

    雖然年紀估計大了點,但沒關係,就衝這身板和模樣,從今往後他都有福了!

    溫東南坐到修岑旁邊,十分關切地套近乎,“你叫修岑吧?今年多大了?”

    修岑根本不卵他。

    溫東南不介意,繼續好脾氣地搭話,“在我們聯盟還住的習慣吧?有什麼要求儘管跟我提!我絕對滿足!”

    “是嗎?”修岑睜眼,冷光畢現。

    溫東南瞅着對方冷冰冰的模樣,那征服欲立即就上來了。

    “那是自然。”他應聲,同時,手也不安分地搭在了修岑膝蓋,並且有一點點往上的趨勢。

    修岑詭異地露出了個笑容,只從身後拿出一個藥瓶,對準溫東南一噴,人就軟綿綿倒下。

    外面那羣花臂聽到這聲音,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大巴司機放起震耳欲聾的音樂,一羣人跟着大唱,彷彿助興。

    修岑踢開軟趴趴倒在座椅上的男人,皺眉思考一番,計上心來。

    既然溫東南癖好這麼特殊,不如讓他也親自體會一番。

    他從空間掏出飛鏢,每根針頭上抹上藥,就上次在清山的時候男娃手上拿那玩意兒。

    獸用的,給這些人用正好合適。

    修岑輕輕挑開大巴上的車簾,第一次三個飛鏢扔出去,穩穩當當紮在人背心。

    接着第二次第三次。

    因爲速度很快,車上的花臂們幾乎是同時察覺不對勁。

    修岑放下車簾,掏出一針藥劑,緩緩從溫東南血管推進去。

    這玩意兒,能讓人頭腦保持清醒,但是沒有一絲一毫反抗餘地。

    修岑做完這些,外面那羣人也都察覺不對勁,紛紛拔下後背上的飛鏢,齊刷刷看向車後面。

    “把音樂關了!”有人出聲。

    震耳欲聾的音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皺眉,因爲車後面完全沒有一點動靜,這不正常啊?

    二把手哪一次做樂的時候不是弄得鬼哭狼嚎的。

    司機把車開到路邊停下。

    一羣人拿刀拿斧頭,自以爲不動聲色往車後面走。

    “二盟主?”

    “溫少?”

    沒有一點回應。

    花臂們交換眼神,表情都變得挺凝重。

    修岑猛地拉開車簾,跟他們交手。

    雖說是一羣花臂,但那點功夫在修岑面前也就是花拳繡腿。

    修岑把所有人踢下車,又把溫東南給他們丟下去。

    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他要去趕去高速路口,解決那一幫誆騙倖存者的人。

    大巴車外面是酷熱的天氣,很快,一羣人獸性發作,顧不得如此高溫,衝着溫東南而去。

    滾燙的水泥地上,溫東南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彷彿被擱在熱油鍋裏烹炸。

    前面是灼熱滾燙的高溫,後面是一羣畜牲的發泄折騰。

    比一刀致命更爲痛苦的是,明知道活着的希望渺茫,卻在死亡的前一刻都在不斷忍受煎熬。

    烈日之下,所有人都得到了應有的結局。

    修岑面無表情地驅車到高速路口。

    聯盟派來的大巴和越野車上無人落地。

    畢竟是大熱天,誰願意離開涼快舒服的車裏。

    他們看到接班的人來了,驅車要往回走。

    所幸沒有其餘車輛,這意味着他們沒有等到要去紅池基地的倖存者。

    修岑等那輛車開走,直接扔了兩顆手雷。

    爆炸聲過後,兩輛車燃起熊熊大火,車內的人可想而知,沒有活路。

    修岑調轉方向,驅車往回趕。

    希望江柚那邊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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