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是從公路另一側曾經的河道里鑽出來的,就跟巨型蚯蚓似的。
輕輕鬆鬆拱破地面,讓兩輛車側翻到河道,然後被它們纏着拽進了地裏。
難怪餘下的人要調轉方向往西埡旅館而來。
山上比山下更加安全。
但是,她和修岑不會讓那羣富人住進來。
不知道富人們車上都帶了哪些武器,江柚和修岑不敢託大,從空間拿了武器以應對。
八輛車瘋了似地往山上開,沿着蜿蜒的公路而上,第一輛車突然緊急剎車,後面的車剎車不及,一輛跟着一輛撞了上去。
前面的兩輛車都被撞到了公路上的大坑裏。
後面幾輛車的人下來,沒有誰提出去救掉坑裏的車和人,只是站在大坑邊上罵罵咧咧。
“誰特麼把路炸了!”
“真特麼缺德!”
“這下怎麼辦?”
一羣人看着斷開的路邊氣憤不已,可氣歸氣,最終還是得想辦法去西埡旅館。
他們商量着,“要不我們一起去旅館看看?”
“那車上的物資怎麼辦?”
“暫時放在這裏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要真碰到剛剛那玩意兒,再多的物資有什麼用!”
幾人七嘴八舌地說着,最後確定,每家派一個人出來,組隊去旅館探底。
而此時,被撞到大坑裏的車上爬出來幾個人,他們受了點傷,相互攙扶着向上面的人求救。
然而,沒人搭理他們。
組隊要去旅館的人踩着靠山那邊的路小心過去,餘下的人則各自回到自己車上,守着物資。
江柚和修岑通過飛行眼,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這些富人們也只是臨時組成一支隊伍而已,相互之間並沒有多信任,同伴落難,他們也壓根兒不在意。
修岑看着顯示器,淡淡開口,“照這情形看來,大概都不用我們出手,那些人自己就會亂起來。”
江柚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嗯,大有可能。”
如兩人所料,當第一個人被他們設置的陷阱套住腳被倒着懸掛起來,餘下的那些人紛紛停下來不敢再向前。
被掛起來的那個人在半空晃了晃,驚恐地向其餘人求救,“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
有人想要過去,剛挪腳,也被倒掛起來。
這下,再沒人敢輕舉妄動。
“怎麼辦?”
“先撤!”
於是餘下的六人小心退回去,撒開腳丫子就往山下跑。
江柚和修岑對視一眼,就挺意外的。
還以爲他們會有火力攻擊呢,就像在西埡基地那樣,結果,就這?
兩人沉默片刻,江柚開口,“他們回去以後,應該會想辦法。”
修岑思考了幾秒說道,“不過,這些人人心不齊,跟在西埡基地的處境大不相同,攻擊力應該會相應地減弱。”
兩人繼續觀察着外面那些人的動向。
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他們才商量出結果,各自拿出槍支彈藥,重新朝着旅館而來。
江柚和修岑見狀也做好準備。
一行八人趕到。
其中兩人焦急地看着自家被倒掛起來的兩人,礙於眼下情形,不敢輕舉妄動。
生怕火拼起來,他們受傷。
“你們,拿着樹枝探路,救自己家人!”八人組中的領頭人開口。
好在這一路都沒有什麼陷阱,兩人安全到了被掛起來的兩人旁邊。
“你來幫我,然後我們再過去救你爸爸?”一個面貌溫和地中年女人開口詢問另外一個年輕女孩。
年輕女孩咬脣答應了。
兩人合力救下中年女人的老公,男人落地,夫妻兩個就直接就跑了,完全沒管年輕女孩和她父親。
年輕女孩無奈,只能再次走回自己父親身邊,“爸……”
剛剛開口,身後那些人就朝旅館扔手榴彈。
不過,他們並不想炸了旅館,畢竟還要住進去呢,因此只估摸着距離,把手榴彈扔到旅館前面的空地。
炸彈爆炸,旅館依舊靜悄悄的,像是無人之地。
然而,這些陷阱無不警告着所有人,裏面有危險人物。
年輕女孩憑着自己的力量,無法把倒掛着的中年人解救下來,急得差點哭出來。
被懸掛起來的中年人安慰,“女兒,別哭!一定要保護自己!”
父女兩沒有多交流的時間,身後的人已經決定向着旅館進擊。
沒有人理會他們。
年輕女孩滿臉忿忿不平,正要開口,被自己父親叫住,“女兒!”
等那些人離開,中年人才指揮她,回車上搬一把凳子或者椅子,還要帶着軟和的墊子,這樣她才能順利隔斷繩子,而他落地的時候纔不至於重傷。
年輕女孩剛走,同行的富人們便朝着旅館扔煙霧彈。
他們自認爲安全無虞,大膽邁步往前走,不料,身邊的人一個個被突如其來地沙包撞飛。
剩下的四人不敢輕舉妄動。
如此,也讓他們更加確定旅館裏面有人。
四人的位置相對分散,此時此景沒法商量對策。
有人大聲喊道,“旅館裏的人,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住宿幾天,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有了第一人,餘下的三人不甘示弱,紛紛表露自己的態度——
“我們只是住宿,價錢好商量!”
“冒犯到了,我們願意賠罪!”
“你的損失,我們會竭力承擔!”
江柚和修岑同時“嘖”了聲。
倘若真讓他們住進來,那纔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觀察外面。
四人見狀,一時間也挺迷糊,都不知道旅館內究竟什麼情況。
按理說,這個時候,西埡旅館不會有人。
基地內亂持續到現在,他們也是耗費巨大精力才逃出來的,應當不會有人比他們更早。
莫不成,這是之前來這裏的人佈置的陷阱?
這麼一想,似乎纔是最合理的解釋。
煙霧彈產生的氣體未消,四人卻是各有各的想法。
剛剛每個人都開口說話了,所以各自的位置大致都清楚。
趁着這個時候,幹掉對方,自己生存的機會才更大不是?
四人都是這樣的想法,於是,紛紛小心翼翼挪動自己的位置。
下一刻,此起彼伏地木倉聲響起。
四人組無人中彈,倒是被懸掛起來的中年男人無辜中木倉。
年輕女孩回來,看到的正是這樣的情形,自己父親胸口和腹部皆有鮮血冒出來。
她張大嘴巴,連痛苦地哀叫都發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