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祺本就是拿本書裝樣子的,哪知道被修岑這麼一頓輸出,頓時有些不自在地點點頭,“嗯,我就隨便翻着看。”

    修岑不置可否,和善一笑,“我跟江老師商量,醫學和格鬥交叉學習,今天上午先學一個小時醫學方面的知識,然後去海邊測試體能,再教學。下午也一樣。你有意見嗎?”

    舒子祺依舊掛着那款傻白甜笑容,“沒有意見,不過……爲什麼要去海邊測試體能?我腳上還有傷呢。”

    江柚負責回答這個問題,簡單粗暴,“因爲海邊讓我心情好。至於你腳上的傷,可以坐輪椅,暫時只練上半身。”

    舒子祺:“……”好一個海邊讓她心情好,他還能說什麼?

    課程計劃的事愉快說定。

    修岑看了眼時間,開始上課,江柚則在一邊看她的書。

    舒子祺一開始只是裝出一副洗耳聆聽的模樣,然而隨着修岑的講解,他才意識到,修岑是真的有些東西在身上。

    論實用,他講解的內容才適合當下環境。

    天災頻發,如今的醫療手段已經疾步退化,沒有高科技設備,憑藉的全是經驗和大膽推測,這一點很考驗一個人的知識積累啊。

    舒子祺學得相當認真,以至於一個小時以後,都不太想去學那格鬥課程。

    江柚合上書本,走到他面前,直言道,“假如一場天災,讓你現在的生活不復存在,你只能像漁村那些平頭百姓一樣過日子,每天不僅爲溫飽戰鬥,還要提防周圍那些人的武力搶奪,憑你現在的身板,能應付嗎?”

    舒子祺:“……”

    就……扎心也不是這麼個扎法吧!

    他武力值也不差的好嗎。

    ……

    舒子祺行動不便,舒家便派了兩位傭人攙扶他去海邊。

    對此,舒老爺子和胡少都沒有意見。

    只是,在一行人離開舒家別墅以後,舒老爺子才把胡少叫去書房,不掩擔憂得道,“俊峯,現在形勢越來越嚴峻了!”

    胡少名叫胡俊峯,是舒老爺子第二任妻子帶來的兒子,天災以前一直負責處理舒家外圍的事,天災以後才逐漸接觸舒家的核心。

    舒老爺子的兒子,也就是舒子祺的父親,幾年前就因一場車禍跟兒媳婦一道離世。

    如今,也就只有繼子和孫子唯二的親人。

    胡少明白舒老爺子的意思,陸家虎視眈眈,再加上天災頻發,舒家能不能保住現在的位置誰都不敢打包票。

    舒老爺子又是一聲嘆息,“等子祺腳上的傷好了,你帶着他一起去官方基地交易吧!早點接觸這些也是好的。”

    “好。”胡少點頭應下。

    ……

    江柚他們一行人到海邊,幾乎能看到整個郵輪,很大,但應該並不是船廠那艘新的。

    舒子祺被人攙扶着在輪椅坐下。

    江柚又立即讓他站起來,“腳搭在輪椅上,手肘撐地。”

    “啊???”舒子祺一聽就有點抗拒,傻白甜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趕緊的。”江柚催促,並給她演示訓練的動作。

    手肘同時撐地平板支撐五秒,再擡起一隻手,另外一隻手,俯臥撐堅持五秒,如此循環,保持核心收緊。

    演示完,江柚起身,拍拍手上沾到的沙,催促舒子祺開練。

    “我去轉轉。”修岑跟幾人打招呼,便沿着海邊往郵輪的方向走。

    舒家的人主要負責守着自家少爺,也沒關心修岑的去向。

    修岑走出一段距離,確認四下安全,這才放出飛行眼。

    此時不必查看,只要放出去就行。

    很快,他便沿着海邊走了幾個來回。

    而江柚那邊的訓練,也在舒子祺嗷嗷嗷大叫中進入尾聲。

    舒子祺平時也喜歡鍛鍊,但隨便做點兒什麼運動,跟今天這一遭比起來,還是輕鬆許多。

    他被扶着在輪椅坐下,汗水直流。

    “上午就到這裏吧江老師?”

    江柚頷首,不鹹不淡看了眼他,“體能還是差了點,等你腳上的傷好了,訓練強度還要加大。”

    舒子祺:“……”突然就有點後悔請她當老師了。

    “走吧,回去了!”江柚擺擺手。

    舒家的傭人負責把舒子祺弄回去,江柚和修岑則不遠不近走在後面。

    修岑道,【飛行眼放出去了,郵輪看着使用過,應該不是船廠那艘。】

    【嗯,只有有郵輪就行。今天氣溫又上升了幾度。】

    海邊有風所以並不感覺熱,但溫度上升卻是事實。

    但凡有這些變化,都是新天災要降臨的前奏。

    要儘快找舒老爺子談條件了!

    此後幾天,訓練照常。

    只不過體能訓練的場地很隨意,江柚有時候選擇在家,有時候去海邊,舒子祺也逐漸適應。

    這片別墅區,也有別家的人在觀望,不知道舒家此舉的目的。

    而這些人中,最焦灼的就數陸家。

    明明已經動手把舒老爺子的藥給毀了,不知道怎麼回事,舒家那邊但現在都沒動靜。

    他們難道不該火急火燎四處找藥嗎?

    莫不是還在其他地方藏了藥?

    看來還得找個機會打探一二。

    陸家虎視眈眈窺視着舒家的一舉一動,舒家也同樣不輕鬆。

    舒老爺子故意放任新來的老師給舒子祺教學,時不時還要在外面溜達一圈兒,其實就是想告訴別人,他這個老傢伙還活得好好的。

    然而事實上,治哮喘的藥只有現有的一瓶,之後怎麼辦還沒有定數。

    他這副身子骨,倒下了,跟上面的連接基本等於斷了。

    不斷,又沒有藥物再支撐。

    舒老爺子面上不顯,實則憂心忡忡。

    這天,江柚和修岑的教學結束,剛回到房間,就聽到樓下傳來不小的動靜。

    修岑道,【舒老爺子又犯病了,管家進去的,管家還在嚷嚷。】

    江柚挑眉,管家這人明顯有問題,自有人處置。

    通過這些天與舒家人的接觸,江柚和修岑總結出來,這一家子心是齊的,胡少雖然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不過絕對沒有吞併家產那種心思。

    舒子祺,表面雖然跟別的二代沒區別,實際只是個幌子,他內裏是個狠得下心腸的人,不是善茬。

    當然,這些都跟他們沒關係。

    兩人起身,談條件的時機已經成熟,他們有把握能夠說動舒老爺子。


章節報錯(免登陸)